故乡的老屋,我已六年没回去看你了

文:于德全

图:来自网络

每年的大年初六,是老家中青年们集中离家的日子,他们一个个收拾好行李,即将再次背井离乡,为生活奔波四方。在他们的生活轨迹中,故乡的老屋,成了停留最短暂的地方。

而我,更是惭愧,故乡的老屋,我已经六年没回去了。故乡的老屋,其实并不老,之所以之所以管它叫“老屋”,重要的原因是从我们出生,甚至父母的青春,所有的过往都印记在了这个看似已经陈旧不堪的地方。

这种记忆是芳华,更是亲情。在故乡的老屋里,有爷爷奶奶坐过的小板凳,有我小时候吃饭时的饭桌、有母亲出嫁时陪送的家具,有父亲干活时用的锄头和镰刀。

在老家的院里,有两棵树,东边的是石榴树,西边的是柿子树,至今,我已经记不清是哪一年栽种的,预计有四五十年了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家,我已经好久没回了。

人到中年,压力渐增,我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缘由,把回家过年的念头扼杀殆尽。

今年,因为国家“就地过年”的号召,让我回家又成了奢望,那个2010年建成,住了还没有半年的老屋,又要独守“空房”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和几个发小聊天,他们几个年前陆陆续续的从昆山,青岛,上海等地回家的,其实平时除了微信上的简短聊天之外,我也和他们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想起当年点点滴滴的往事,真的很怀念童年少年的日子。

这些我们一起穿开裆裤长大,一起尿泥摔瓦屋的兄弟,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散落在祖国的四面八方,转眼,我们都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

我会想起与他们一起下河游泳,一起晚间玩“机器灵砍菜刀”的场景,那时,我们一起去周边的村子偷瓜吃。无挂无忧的童年,还是我们常常回忆的美好时光,我想,如今和他们相见,一定要好好畅谈童年的往事。

看着他们在家团聚的照片,我心里的痒痒的。

家里的石榴树和柿子树,总带给我无限的遐想,尤其是它们果实成熟的时候,不知道给哪家的孩子给解馋了。

老屋的木门,当年每次关上的时候,总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能打开?

记得七年前,我回老家,老屋的门口,已经是一片荒草,我去邻居家拿钥匙,打开之后,是满眼的凄凉。走廊下面的厨房里,也许早已被厚厚的灰尘覆盖,如果不是那口硕大的铁锅提醒,我几乎想不起这里曾经有过的炊烟和妈妈的呼唤。

堂屋的窗户已锈迹斑斑,主人不在,它老去的脚步也变得更快,墙面已经有很多地方脱落,地上一片狼藉。

虽然有点残破,但依然是那样的坚固,每一砖,每一瓦,每一草,每一木,都是那样的亲切,一串串的记忆珍珠般的从瓦缝里蹦出来,落在眼前熟悉的宅院里。

客厅的沙发,茶几用罩子盖着,电视却因为长久放置,已经只见其形,不见其声了,老屋里最值钱的,也许就是我卧室书架上那些一摞摞书了,那是我高中时,用自己的零花钱,一本一本买来的。

眼前的老屋已经成为一处储物的空间。纷乱的杂物、杂草丛生的院落,预示着老屋在某一天就要完成她的使命。或者成为一片废墟,或者成为一堆弃土。

如今,我已经定居在苏州,但城里宽敞明亮的三室一厅里,却没有老屋里藏着的温馨和回忆。故乡的老屋,是我一生的惦记,是我人生历程的一个驿站。

又一年过去了,我的老屋啊,我想你了。归家的日子,也许明年,也许后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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