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世来谈四功五法之打功—“刀、枪、棍、剑要分明”

京剧旦角的“四功五法”

毛世来

我国传统戏曲表演艺术讲究“四功五法”。所谓“四功”是指“唱、念、做、打”；所谓“五法”是指“口、眼、手、身、步”。京剧的旦角演员尤其讲究“四功五法”。下面，我就结合着自己的演出实践，谈谈旦角的“四功五法”。

打    功

刀、枪、棍、剑要分明

戏曲界有句俗话，叫做“棍不能当枪使”。这就是说演员在表演时，要因人物而异，该用刀就用刀，该用枪就用枪，该用棍就用棍，该用剑就用剑，决不能混同。

棍和枪的用法截然不同：棍当枪时，长短高矮都不合适；棍比枪要短一截，棍能齐眉，枪就做不到。人们常说：“宁穿破，不穿错。”讲的也是这个道理。同是枪，用法也不一样。如《白蛇传》中有一套快枪，是白素贞跟鹤童鹿童在打出手之前所用的，也叫大快枪，扎的是九个腰蓬。假如你让穆桂英也这样打，就不合适了，这也是受到服装限制的原因。在表演过程中，演员的许多动作都要受到服装的影响和限制，服装给表演带来了许多障碍。从枪的打法来看，每个剧中人物的用起来也不尽相同，混同起来就不合适。

另外，快枪的打法是一扯两扯，打过来打过去。《白蛇传》中的白素贞是双枪改用大刀把的打法，一磕翻身过去，再以磕，又翻转回来，刀一直是交叉在右手上，两个人物没有“幺、二、三”，做完了这些动作，就是九个腰蓬，有十六枪，这可涉及到“小五套”里的东西了。

总之，武打不能乱来。什么武器，就要遵循什么武器的打法，同时，演员也要结合具体剧目的剧情和剧中人物来使用。比如《樊江关》这出戏，姑嫂之间因为搬兵事宜起了冲突，打了起来。两人腰间都挎着宝剑，他们一拿出宝剑就打了起来。在这里研究应该打什么套子。一般地都打“九刀半”，先是一亮相，然后按照“九刀半”的武打套子对打起来，这就错了。为什么错了呢?主要是因为宝剑不能打“九刀半”。“九刀半”是单刀时用的。剑和刀的打法怎么能一样呢！剑的主要击点动作是扎、刺、滑、劈，而刀的主要动作是砍、削和抱刀等用法。所以，如果用剑也打“九刀半”，就完全错了。剑如果真用了“九刀半”的打法，等到打完之后，剑一定会变成锯齿了。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剑可以有刺得动作，如果你手拿菜刀去与对方搏斗，就不能用刺得动作，而是要用砍得动作。又如樊梨花和薛金莲出场时，手持宝剑，应是捧剑出场而不是举剑出场。宝剑不能举，单刀才能举。刀有刀法，剑有剑术。

由此看来，“棍不能当枪使，剑不能当刀用”，具体说，十八般兵器各有各的套子，打法不能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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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世来《虹霓关》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