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乱弹]笔墨及形式的不合理性(上)
从中国的笔墨想开去,我也说说。
笔墨,这是我们中国人特有的一种审美形式,它具有这个地域文化的潜意识选择与表达,也是外来文化不断介入的结果,从开阔文化视野来看,我们现在认为合理的笔墨关系与构图形式金科玉律般的形式因素,都曾经不合理过,或者因为不完备而不曾合理过。回眸过往,正是那些存在诸多不合理品性的作品,占据着美术史的某些重要转折点。
信手拈来的例子就有近几天被拍卖行拍出4.636亿的《枯木竹石图》的作者苏东坡,他声称要画出不带竹节的竹干,意思是竹子没有一节一节长成的,这个戏虐的说法,虽然带有文人无行的精神特质,无疑对之前的画竹的笔墨技法是一个严重的反叛。另外,李龙眠把绘画的粉本形式当做正式的绘画作品来创作,笔墨线条精到而考究。这白描的画法对一千年之后的我们来说,早已是习以为常的创作形式了。再说徐青藤的花花草草,根本不在乎当时人的欣赏习惯和之前有没有这样的表现形式。他有自己的见识高度,弄得后世的大画家欲做其家狗。
笔墨的不合理性起始就是一种类似涂鸦形式的介入,一种情绪的奔突,是需要思维独立性和学养见识的高度的。
(附)笔墨及形式的不合理性(下)
关于画家如何进入到思维独立性的状态与学养见识的高度,不会是小儿的真正涂鸦,这也需要一个很高的门槛的。
马蒂斯的野兽派强调要像儿童那样画画,前提是他的基本功可以画的比儿童要好,他所关注强调的是天使般儿童的心灵,一种单纯的愉快。毕加索画出《亚维农的少女》也并非认为此画是一个现代美术运动的里程碑。依照杜尚的说法,毕加索把它卷起放在画室中一年多,并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一个来自马蒂斯推荐的有关非洲木雕的灵感而已。问题是毕加索能不能对自己的文化形式有很自如的把握,看到他青少年时代的绘画功底,知道了他不是一个素人艺术家,即认可他在绘画中的不合理性运用是一种自觉地选择了。
这里所强调的“笔墨”和形式的不合理性,仍是在一种职业化的范围中进行探讨。宋代之后,山水画就有了很高的标杆,直至今日,宋代山水绘画所表达的理想境界,仍被我们津津乐道。石涛有一幅画叫《搜尽奇峰打草稿》的作品,其中的不合理性就是“奇峰”,它是画家不想循已有方式方法去表达的自我心迹,具有极强的排他性,这种“野路子”的表达,其实一直存在于文人绘画中。
笔墨及形式的不合理性,是孕育新感觉的一种有效方式,使用的得当与否,也有一个天赋及个性素养的问题。
草长花谢云飞扬
奇松怪人冷月光
世人皆称绝妙境
一生遁此食露霜
问君终生何所有
油炸乌豆与黄酒
清风朗月伴梦来
不入梦州舟难收
余兴 2018 段守虹
撂下蒲扇已入秋
三伏热煞汗中沤
感觉全在心下想
入定炎凉一准休
夜船 2018 段守虹
凉亭 2018 段守虹
映影 2018 段守虹
古树 2018 段守虹
乘鲸 2018 段守虹
松上 2018 段守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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