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课余时间：包装善良

包装善良

文：课余时间 / 图：堆糖

4S店的电话打给了老伴。老伴一头雾水，转交我接听。那边客服提醒，你老伴名下的smart已跑三千多公里，现在可来店里免费检测。忙不迭地谢过却懵逼，这幸运来得突然，以至担忧幸运后面有个坑。曾有免费检测管道燃气的。进门后，用鼻孔瞟了眼阀门，然后开卖保险。商超承诺服装鞋帽类商品售出后，不影响二次销售可以退换。当真了，就必须容忍人家下巴都垂到地上。

我深知自己的德行，踮起脚也够不到宅心仁厚，但又不至阴险狡诈到腰带甚至脚脖子以下。交际中，一般不会也不愿恶毒地揣测他人的意图，这是受了父母的影响。老爸老妈尽管胆小怕事一辈子，却在未受到胁迫时，也礼让三分，甚至甘愿吃亏。而我的“与人为善”，更多属于“心力成本管控”。不预设坏人、恶人或敌人，自不必层层设防，从而不至心力交瘁。真的遭遇不伤害无辜就不能存活的疯狗般的种类，惹不起还躲得起吧。和他们，不值得。这是我权衡利弊后的选择。我所谓的宽容，与老爸老妈的善意，中间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2008年4月，曾参与了在全省各市开展的“同系爱心结”活动，想成为全国第一个设立“慈善日”的省份。为此，特地邀请著名主持人杨澜参加启动仪式。杨澜曾在全国政协会上，最先提出设立全国慈善日的提案，多年来，为慈善事业奔走呼号。她认为，慈善是内心良知的自然流露，不能被绑架、被包装。

我也参与过慈善活动，却是用善良来粉饰自己。为灾区捐款，给老人让座，参加义务献血，等等。如此而为，真没崇高，许多是受了身份、口碑、评判等等复杂的社会关系与人文背景的压迫而不得不。其实呢，善良作为最珍贵的美德发乎于内心，不需外界的承认与赞美。刻意追逐与强烈渲染的善良，一定夹杂着私货。著名作家梁晓声说过，善良是内心的心安理得。在这个意义上，善良既残酷又奢侈，并非谁都拥有善良。世界在偷偷奖励善良的人。我信，同时又知道自己无缘这笔奖励。以上的猜测与抱怨，足以证明我与善良还没对上眼神。

我确定如约去4S店。现在起，要相信与领受所有的善意。而售后服务的优劣，本质上是商业规则的善良与否。去了，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