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读书笔记2
我们之前说过,语言和文字是两套互不相干的符号系统。这样说来似乎文字对于语言来说是极具随意性、灵活性和可变性的。“我”这个字似乎不必然对应“wo”这个发音,更不必然对应“我”的这个意思。
但仔细想来,我们是怎么学习的“我”这个发音和“我”这个汉字,以及他们和“我”的语义之间的对应关系的呢?因为在我们之前人们就已经这么说了,而且在我们同时代,绝大多数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在这个意义上,似乎对于个人、人群甚至是某一个时代的某个民族的整体而言,对语言、文字和语义的符号系统,以及这几个系统之间的对应关系都是无能为力的。他们什么也决定不了。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语言、文字的符号系统具有历史性,具有不可变性。正是其不可变性,决定了其在历史进程中的稳定性和统一性。而其可变性则似乎在推动语言、文字变迁之余,也加强了他们的稳定性。因为,从逻辑上对应一个语义的一个发音写成这样和写成那样并没什么不同。因此,我们也就可以推断,语言、文字的每一次历史变迁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也都有其背后的历史意义。
语言学先入为主的假设了语言、文字变迁的树状结构。假设有一个上古的母语,而操这个母语的民族通过迁徙和征服等活动把自己的语言、文字特征散播到不同地域的不同时代当中去。但对于任何一个历史时代、任何地域的任何一次迁徙和征服而言,迁徙走的和被征服的都只是一批上流的社会贵族。有钱人才有能力迁徙,社会底层在任何统治者治下都构成社会根基。
或许语言、文字的发展是一个多中心的相互沁润的过程。在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内,通过商贸、迁徙和征服,这些中心之间相互沟通,在历史进程中占据优势地位的语言当中的先进成分不断流传下来,而这个“优势地位”,站在历史长河的洪流中是瞬息万变的。
表音文字的优点在于容易学习,便于记录。其可变性更为显著,对于商业开拓或是急风骤雨一般的征服行动所需的沟通,特别适宜。表意文字则更显著的体现出了不变性,在历史长河中其更为稳固。在一个文字种群内部,稳定、长期的传承和分享着共同的历史记忆。也许表音文字锐意,而表意文字更为敦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