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楚国的寿春 / 文：育邦

去楚国的寿春（外一首）

育邦

秋风吹过，金色的旋律

在空中飘舞

携带着繁华和荒凉

扑向泥土

时光等待并收容了所有的谬误

我们由衷地慨叹

屈原的香草还在散发着幽香

阳光如故人的目光，亲切悠远

这是一个天赋的正午

我们正是庞大旋律的一部分

——微不足道，又不可或缺

参与者夹带着仓皇的命运

盲目地走进去

却发现它只有一条单行道

它是虚无的上帝

它是绝望的佛陀

只在某些幸运的时刻

你领悟到巴掌大的生活中

那些鲜花是真实存在的

像水，又像风

如同你真的从南京来到了

楚国的寿春

夜登春申君墓冢

——兼致世明兄

直到死亡找到你的时候

你才想起初恋的月光

蕲艾散发出恋人身上的香气

那一刻

玫瑰已丧失自信，你后悔不及

——没有提早把你的青春写进死亡之书

只好把遗憾深藏于地下

不管时光如何流逝，是快是慢

都无法改变这令人悲伤的事实

我爬上这巨大的土堆

杂草埋没了双腿

苍穹之下，星光挥洒着他的慷慨

在方形的顶部，来回逡巡

试图倾听你雄辩的诉说

可你，一直保持沉默

你的心多么渴望接近天空

你内在的童贞还是洁白如雪

仓促安顿你一生的

仅仅是遗憾吗

还是过早预言了的背叛

或无足轻重的死亡

作者：育邦，著有诗集《忆故人》《伐桐》《止酒》等，为当代中国70后代表诗人之一。现居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