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丛山深处的童音

华丛山深处尽是彝族人的村寨,我们是朝上官甸方向进山的。

途中,偶遇一些附近村寨的彝族人正清理通往山里的水泥路。

群山环抱下,松柏傲然屹立,绿荫森森。

远处平地一声响,车队停靠在旁,我们还以为山野露天宴请客人呢。

走近些,人群里大锅闷香,逢人则举杯痛饮,原来是一伙野外郊游者。

爬了一会儿山,俯冲而下,山腰还有一处明净的水库,碧波柔光。

那群郊游客是心急了些,遗憾错过了这美景,有些可惜。

绕了几许,烈阳斜照进车里,我好像有些晕车了。

幸而,眼前出现了平旷的山野,微微隆起。土褐色的山腰里别了几户虚白人家,有些远。

枯草稀稀落落长满山,有几处密密地挤一堆儿,有些褶皱状,好似脱了发。

我知道,山峦的深处有了人家,我们就快到了。

进村,又是碎石当道,村头两株苍郁古柏,树干粗壮,枝繁叶茂,甚是传奇。多少年来,一直守护着村子。

村子里,年轻人大多都去了外地打工,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特别多。

我走到村中央的小广场内,外头围了一排路灯,里面则铺了一圈青石板。

西边立了一堵红褐色围墙,彝家欢歌的壁画蔚为壮观,墙上头打了一排保护木桩。

一角台阶上,枯草横七坚八,一群孩童,胡乱的坐。

他们都就读于甸南镇中心学校,恰逢大理州州庆放假在家。平时,村里是很少见到小孩的。

我走近点,举着相机,拍了几张,镜头里有些孩子羞涩地转头或者背身向我,淳朴而敏感。

久居深山,没有接触外面的世界,他们对陌生人有点腼腆,清澈的眼忽闪忽闪盯着我。

我凑过去,与他们打成一片,才一会功夫,有几个小家伙竟主动提出来要拍照。

滑稽状,搞怪型,眯眼,捂嘴,吸鼻涕,露个掉了的门牙,稚嫩的脸,可爱极了。

泥沙堆里,木头桩子,枯草丛里,废旧水箱,哪里都是欢乐场。

实际上,这里的孩子存在上学难的问题,或者就是跋山涉水去上学。

他们都是村寨里的希望。父母挣钱话乡愁,爷孙守家道思念,转眼村里又是寂静无声。

一回头看看这些天真而质朴的孩子们,我做不了什么,我只能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些零钱,送给他们。

当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耳畔又隐约传来华丛山深处风铃般清脆的童音。

听春秋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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