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参赛作品 67 | 赵玉磊:被处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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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处斩的人

赵玉磊

宦官总管忙完了皇帝安排的事,就在府中悠闲地享受着。他在椅子上歪坐着,双目微闭,仿佛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左右侍卫细心地摇着两只大团扇,下面歌女抚琴奏着小曲,曲子如微风般淌进他花发覆盖下的耳中。
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全国闹蝗灾,百姓忙碌一年颗粒无收,朝廷也是干着急,而感到束手无策。总管最近为朝廷在全国奔走着,他自己也觉得这辈子也没用这一个月走过的路多。
他闭目刚觉得一丝宁静,他的亲信便领进一书生。没等他们开口,总管便睁开眼看到一年轻书生,一袭白衫虽然陈旧,却也穿得整洁,一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在四处打量着,玉面丹唇更觉干净了。亲信说道:“这是新进的举人,见天下蝗灾严重,便找我欲投总管处,有计策献上。”
总管觉得坏了自己这份惬意,已是不快。微启丹唇,说道:“先找地方住着,等我看过计策再商议。”
书生是新中的举人,他虽然只是举人,但对国家早已担忧着,对形势也有自己的见解。他针对蝗灾,连夜写了几条策论,想上书皇帝。但他深知皇门似海深,于是费尽心思,找到皇帝的宠臣,想让他代赠皇帝。
他从总管宅里出来的时候,看总管傲倨的神态,觉得此行不能成事。于是他回到旅舍,就再次誊写了一份,准备择机上书皇帝。
总管等他走后,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笑道:“难道朝中无人,用你一书生之计?”他越想越觉得是个笑话,便向皇帝说了此事。
皇帝近日正为此事愁眉不展,听得是关于蝗灾之计,便求贤若渴般打听。而总管原先没在意此事,策论也早已抛却,所看的也毫无印象,只支支吾吾地说着。
皇帝顿时龙颜大怒,想道,国家早晚被这些宦官们败坏掉。他放下狠话:“朕要你三日内带他见朕,若找不到,朕严惩不贷!”
总管听完很羞愧,他觉得就是因为这书生,自己才被皇帝冷落斥责。于是便想不顾皇帝的惩处,要把他埋没,永远得不到重用。皇上用不用你,还不是由我决定!他想道。皇上那里,我自有交代。
皇帝见宦官不能成事,便决定私访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书生。他在京城找了一上午,杳无音讯,就要在酒肆先休息一下。他微服私访,身边也没有侍卫,更谈不上翠葆霓旌了,太阳晒了一上午,因此自然懊恼。
突然听到一书生也在发牢骚,说自己满腔抱负,可是奸臣当道,自己的满腹韬略得不到施展。皇帝仿佛觉得柳暗花明,向他走去,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书生。
回到皇宫,皇帝细看了书生和策论,龙颜大悦,当即封他为右拾遗。
总管听到这个消息,更觉得懊恼。心想你一穷书生,仅仅一条策,职位能在我之上。于是他眼珠一转,便向皇宫走去。
总管说:“皇上,臣听闻您想提拔书生为拾遗,这一不知他有什么心思,二不知他的才能,如何能任此高官?”
皇帝说: “朕还没治你之罪呢,现在你反诽谤他人。朕不是昏君,朕还管着事,不用你来左右朕。”说完,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总管正要争辩,忽然见书生也来了。他便想着,皇帝虽然发这么大火,可自己毕竟陪着皇帝几十年了,皇帝应该不会过分惩处他。他便更放肆地说:“皇上息怒,老臣听闻边关骚动,不如让右捡遗前去处理,也试试他的实干能力?”
皇帝看到书生觐见,僵硬的面容有些舒展了。他没有理会总管的话,而是走去迎住书生。书生说:“臣也为此事前来,臣听说藩王骚乱,特来献策。”
皇帝说:“爱卿又有何金玉良言,说来听听。”
    
    书生整了整新赐的官服,缓缓地说:“蒙皇上隆恩,封我为右拾遗。但我也只是劝言献策之职,不宜远赴边关。反倒是这些公公们,整日在皇宫。臣听闻板荡识诚臣,他们一直忠心耿耿,不如趁此试试他们是否真的忠心,也可培养他们的应用能力,让他们更全面发展,为皇上多培养一些人才!这是此计的具体规划,请皇上过目。”
总管顿时惶恐,擦着额头上的汗说:“皇上,他这是挑拨君臣关系,长此以往,危害杜稷啊。若不早些除掉,恐后患无穷,请皇上给他治罪。”他又在卖弄资历了。
皇帝拍案大怒:“朕如何治理天下,用不着你来教导,你不过是服务皇家的奴才罢了,还敢危言耸听。来人,推出去,立斩不赦!”
两个刽子手把他推出去,门外隐隐传来他的哀号。随着一声血溅,皇帝仿佛看到边关正在平定,天下将慢慢昌盛。书生也唏嘘不已,看来只有自己努力爬上高位了,那些压制自己的权臣才能下台。
作者简介:

赵玉磊,笔名雨菡,河南省淮阳县高中生,业余爱好写作。在本校校报投过诗歌数首,及散文、短篇历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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