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命悬一线》陈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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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需要人的时候，是病痛难忍的时候。1989年的深秋，我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期，机关拉回了煤，准备办公室冬天取暖。我在分配煤的过程中，突然发生了肚子疼。肚子疼得非常严重。我离县医院很近，跑到了县医院的诊疗室，医生给我打了一针6542就算了事了。可是肚子一直疼，疼到第二天早晨四点钟，我实在难以忍受了，就跑到县医院，吃了闭门羹，没有人值班，没人管。我又跑到了县中医院，同样是没有人管，到处找不到一个医生。那就等上班吧。等到上班时间到了，去了内科，正好李文光大夫上班。我就走过去，把情况说明白，说是肚子疼了一下午又一整夜。李文光大夫台起头年了我一下，说是看病有看病的规矩，你坐在了我跟前，就能给你看？那大夫连个望闻问切的程序也不进行。我肚子疼的浑身冒汗，人家确是不理。还有什么法子呢，只好办住院手续。办了住院手续，开始全程检查，又是B超，又是心电图，又是X光，全部检查完，给我的结论是胰腺炎。让我住下来，给我输液，输了一星期液体，总算好了。肚子不疼了。

　　那年头，机关工作任务很重，外部的下乡工作，内部的写材料，都离不了我动手。庆幸这一次肚子疼治得还行，好长时间没有疼。不过这一次确诊我不是胆结石。

　　到了1990年的中秋节，机关让我去太原。主要是过节去看望省里机关的一些老用户。早晨起来，没有吃饭就上路。去了阳曲县，太家要吃早饭。每人吃了一碗片子汤。我就开始了肚子疼。车上有扎针的，按照民间的办法，肚子疼针刺十个手指尖是有效的，给我刺过了十个手指尖，根本无济于事，还是一直疼。汽车开得很快，一直往太原赶，赶到了太原直接把我送进了山大一院的急诊科。我的病情在加重，不公是肚子疼，还开始了呕吐。那里面那么多医生过来过去，都没有人理我。我一个躺在了诊断床上，呕吐的昏天黑地，没人管。等到一个医生走过来说，回去吧，等明天不要吃饭，过来做B超吧。

　　我躺在那里没人理了。这样大的省城医院，举目无亲，等到明天，肚子要疼死了。盘算起了在铁十二局有我的亲戚。只好给他打电话。要通了电话，亲戚很热情，一会儿就来到了我跟前，看了我痛得严重，就给铁十二局医院打了电话。那边医院很热情，马上给我布置病房，让我快一点过去治疗。眼看在山大一院快要天黑了。我才被车送到了铁十二局医院。我马上住入了病房。医生以过诊断，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给我吊上了液体。我正式接受治疗。不到两个小时，我的肚子不痛了，精神也好起来了。

　　第二天做了B超。医生说是，我得的是胆道蛔虫病，输几天液体，等蛔虫萎缩了，病就好了。所以住在了内科，天天输液。输液进行了一个多月，我人已经是全身发黄，饭也不能吃了，水米不能进了。眼睁睁看着人也没有精神了，但病是一点好转也没有。我和妻子商量，我们不能在一颗树上往死吊了，还应该到别的医院去瞧瞧，看人家们怎么说。

　　附近有个建工医院。我和妻子去了建工医院，那里的医生不让我走近他们，就是他们的办公桌都不让我靠近，怕我得的是传染病。我只好听从医生的劝告，离人家远点，诉说病情。一位女大夫听了我的诉说，给我开了B超的单子，让我去B超室。我去了B超室，那里有两个五十多岁的女大夫，很热情，也不怕我是传染病，马上就给我做，做了一会儿，说我肚皮脂肪层太厚，不好超，端来了一搪瓷杯白开水，让我喝下去，然后再超。我把那一杯白开水耐着性子喝下去，人家就又细心地给我超，超完了说我是胆结石。只是由于肚皮厚，难以确诊。她们告诉我，你明天再来吧，一上班就来，给你做皮穿确诊吧。

　　第二天铁十二局医院又要给我吊液体。我说今天不能吊了。那边建工医院说我是胆结石，约定好今天去作检查。这一下才使铁十二局医院又重新重视起来，内外科医生全体集中会诊，决定马上做皮穿检查。从外科把主治大夫羊马迁调过来做皮穿。我在下午去了十二局新医院做了皮穿检查，照片出来了，我是胆总管结石，胆总管已被结石堵死了，胆汁只能从肝脏中流到全身，所以我全身都黄了。

　　这一次触动，十二局医院很用心。马上给我准备做手术，进行皮备，插好各种管子。早晨八点钟进了手术室，一直到下午四点钟才从手术室出来。医生们也一天没有吃饭饿得不行，买了方便面吃。外面等的人也很心焦，以为是怎么了？那几天，手术室没有送上了暖气，我被叫醒，推出手术室浑身发抖。手术做完了，我不能吃饭，一直打嗝，晚上睡不着觉，家人在一旁坐着服侍，打嗝越来越严重。医生决定给我下病危通知书，我已是命悬一线了。

　　这时我感觉到了胃管插得胃好难受，我建议医生把胃管往起提一点。医生把我的胃管提起来，我的打嗝很快消失了。这样总算过了病危关。我还是不能吃饭，就靠液体维持生命。动完了手术十九天以后，我才慢慢能进食面条之类的饮食。可是一次解大手，我的刀口被裂开了口，刀口的破裂，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我又进入了治疗中。只是各种插好的管子的排泄还是很正常。羊马迁大夫守在了我的治疗期，很认真，一会儿也不离开，随叫随到。把各种引流管取消以后，我才感觉我真得活过来了，我很高兴。一共从入院开始，住院七十二天。现在只需要一星期就能治疗好的病，在我身上用了七十二天，多么艰难。

　　在我住院期间，有县委农村工作政治部的刘俊才部长和刘林贵同志去看望过我，我很感动。还有水利局局长牛野炬局长和兰候亮同志去病房看望过我，我心情非常激动。那年代的机关同志都很热心，农业局的同志们对我的病情都很关心，回想起来，我很欣慰。只是县卫生局没有给我报销过一分医药费，这次的住院治疗费我是全部负担了，没有得到一分公费医疗的资助。

　　从这几次的得病来看，我的体会就是人千万不要得病，得了病确实是一场灾难。得病乱求医也难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是有些病并不是你平时能保养好的，发病的机理是个大难题，谁也弄不清。健康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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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陈久平，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岚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岚县老区建设促进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