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菊,深秋邂逅的七彩花路

★赏花地点:江阴芙蓉湖

在芙蓉湖看到这片花海的时候,只是一次不经意的侧首。因为这片花海并不在公园里,而是在公园的外围,别墅区与小河的中间地带。如果不是夕阳斜照,我正好偏首,或许就会这样错过了这片花海。

说是花海,勿宁说是花路。在成行就列的笔直水杉林下,五颜六色的鲜花绽放出最美的姿态,不断地绵延伸向远方。从道路的这头看过去,仿佛这条花路无穷无尽似的。

我常看到的波斯菊都是大波斯菊或者黄波斯菊的花海,或许会有混栽,但总有主次之分。但是这片花海却是不分彼此,难分轩轾。

黄色的硫华菊纵然色彩明艳得晃眼,那些深深浅浅的红色或白色波斯菊,也绝不逊色,共同奉献了一台最华美的布景。让人置身其中,一时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幻。

尽管它们的种子被洒得很密,花朵们争先恐后地盛放在这个深秋的黄昏。可是看着却并不觉得拥挤,反倒显出一种利索的干练。

纵然花开似海,如火如荼,却又并不浓艳,仿佛是一块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样的真实和帅气、张扬和热烈。

天然的野性,造就了波斯菊别样的美丽。它们并不被束缚成整齐的行列,或许洒下种子的时候并没有为它们规划好未来,所以长势就这样自然而肆意。

一片片柔软的花瓣透着华丽的底蕴,妖娆却又活泼生动,如同一片片蝴蝶的翅膀在风中扑闪着。伸出手指轻抚一片花瓣,只觉得指尖的温润细腻,煽动了一腔的心事。

尽管颜色绚丽、风韵楚楚,白的、粉的、玫红、金黄、橙黄各种颜色汇聚一堂,间中还夹杂着颜色更为丰富艳丽的百日草,可是这片花海开得再热闹,也透出十分寂寞的寥落。

因为当我从花路的尽头来回走了一趟,只发现有一个老伯在花开最盛的花丛旁用手机照相。

镜头里,白花纯结素雅,粉花娇嫩俏皮,玫红妩媚多娇,深红高贵雍容,黄色则灿烂夺目……

镜头里,留下了一朵又一朵波斯菊,骄傲地绽开了花瓣,仿佛要拥抱那轮将要落到地平线下的夕阳。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老伯笑吟吟地问。

“这是波斯菊。”我脱口而出。

老伯有点疑惑了,看着自己的手机:“菊花?不太像,别人说这是格桑花。”

我托起一朵白里透红的八瓣大波斯菊:“其实谁也说不上格桑花到底是什么花,现在大多数人倾向于把格桑花作为好几种花的总称。事实上,这种花真正的名字叫大波斯菊,又叫秋英,原产地是美洲的墨西哥。黄色的也是波斯菊,又叫黄秋英,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硫华菊,无锡的拈花湾小镇就种了一片硫华菊,叫梵天花海。其实这种黄色的波斯菊也是舶来品,原产地是南美的巴西。”

“你知道得真多啊!”老伯诧异。

“那是。”我有点小得意。

要知道,我可是赏过好几次波斯菊花海的人哪,别的花不敢说,对波斯菊可是绝对不会错认的,所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大约是我说得十分肯定,老伯没有再求助于网络,选择了相信我的说辞,兴致勃勃地弯腰拍摄美照。

我指着他镜头里的一株橙色花朵继续介绍:“这朵就不是波斯菊了,而是百日菊,也叫百日草,花期特别长,能开足一百多天。”

老伯笑呵呵地向我道谢,倒让我十分不好意思。其实是因为我实在是赏过了好多次的波斯菊花海花田,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就叫出它们的名字,顺便为它们作了一下小小的宣传。

毕竟,每一种野花,也有生命的尊严,也有正名的权利,不是吗?

江南自古多柔媚,最爱春时万物丰。

秋惜残红离碎雨,还悲落叶不经风。

——七绝

自由行:江阴芙蓉湖

11月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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