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从否?

晚上睡不踏实,白天就困得离奇,有时候听着课,眼睛就闭上了。感受那一片黑暗带给我的踏实感,即安妥又祥和。其实这种黑暗是一种颜色,是我眼底的颜色。它会把周围照来的光谱打碎,然后重新糅合成这种黑,这种会发光的黑,很奇妙。

四周的景物一点点远离我,声音越来越淡,好像在从此刻的时空中抽身出来,来到了一片黑暗却无扰的旷野。那更像是一块被罩在玻璃下的草场之夜,虫鸣俱歇,风停树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慢慢吞吐着山河。

之后,我醒来了。睁开眼的瞬间便摆脱了黑暗,这才发现,原来那片眼底的黑,如此脆弱又不堪一击。只能在臆想中凭借草滩淡淡的呼吸来巩固这份适从,以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也许是在课堂的时间久了,小时候畏惧这种严肃的氛围和老师脸上的凝重,如今却淡定的不以为然。我想,一定是找到了惯性,在熟悉的环境里才能做到这种适从吧!

一直觉得,适应了一种生活,就像是为自己抹杀了一种可能性。那种新鲜感褪化成了习惯,然后顺带着热情与动力都降温了。但此刻沉浸在一股平淡的暖流里,却觉得这种凉下来的沸水之温,静而平淡,入口也不尽甘甜。

像绝岭峭壁上一泻千里的劈波碎瓷,铤而走险后的汇入湖畔也是归宿了。那湖底的宝蓝色深邃,像我闭上眼时,所见的那种黑。

此刻,是等待。如闭目而思那般膨胀了昏暗,一点点充盈着幻想的彼岸。只是为了下一站的适从,像儿时盼望着远方的落日,痴情凝望着天边的那抹烟霞,渐渐远了。或许在某段轮回里,我也曾伫立远眺,那时漫长的书信只靠鸿雁来往,只等来一羽金黄,便多惆怅。

但而今,却话距离为虚无。我苦苦等待着的,也必定近身疏感,可能早就成了属于自己的一部分了。

是那股无比自然的适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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