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连【散文】她站成了树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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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成了树的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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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文连

在六十多岁的老年人里，乔姐算得上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女人。说起阳光，很容易与“高大上”联系在一起。可我眼里的乔姐是一朵开在尘埃里的最不起眼的小花，她以自己的方式绽放成独特的模样，散发着芳香。“花若盛开，蝴蝶自来”，她的善良和热情，还真是吸引了不少朋友围绕在她的身边。

初识乔姐是在去山城皮草城购物的大巴车上，为了活跃气氛，大家推选她唱一首歌，她有点羞涩地拿过话筒说:“我唱得不好，胆子大，爱热闹，希望给点掌声鼓励，好不好？”很煽情的话语，很真诚的笑声，果然引来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那天大巴车拉满了人，我坐在前边，乔姐在后面，逆光望过去，觉得她高大丰满，很难看清楚她的容貌。一路上她断断续续唱了几首歌，没有一首是完整的，说实话，她的歌声并不悦耳。我怕晕车，又不喜太闹腾，迷迷糊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只听见车厢里的嘈杂声里，能说会道的乔姐嗓门最大。初次见面，我在心里基本给她画了像:一个泼辣的女人。

那天过后，虽然生活在一个小城，我们的生活没有交集，忙忙碌碌的日子中，我很快把她忘在了脑后。

去年深秋，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坐在暖暖的阳光里静静地品茶看书，手机响了，微信里有朋友加我。看头像，像极了老家的一个邻居小妹，点了通过。闲聊两句觉得牛头不对马嘴，我诧异地说:“弄错了吧，我是把你当老乡通过的。”

“那怎么办，莫非你要删了我？”我沉默了，说实话，我微信圈里基本都是熟人，像她这样的“不速之客”，我一般是有抵触情绪的。

“相识是缘，你要删我的话先告诉我一声，好吗？”看我不吭声，她好像洞悉了我的心思，很恳切地问。她的话把我逗乐了，我微笑着打出几个字:“我不会删你的!”

这以后，朋友圈里有了乔姐的动态，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乔素珍。因为她经常发自己的相片，分享心情和体会，给人粗枝大叶的印象，不是个精致讲究的人。但有一点，她是个乐观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

一次和朋友闲坐，聊起她组建的购物群生意状况，我突然想起了那次“奇缘”——乔姐就是通过朋友的购物群加我的。朋友告诉我，乔姐也是做生意的，广交朋友，在医院北面开小店。

“那我绝对不认识，没接触过她！”我很肯定地说。

“你还记得上次去山城，车上大嗓门唱歌的那个女人吗？”朋友笑着说,“那就是她，别看她平常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其实很会做生意!”

“缘”来是她，我恍然大悟。这才把乔姐和上次唱歌的女人联想在一起，还真是缘分。

一般的买卖人都忙于生意，少有闲暇参与社交活动。可乔姐不一样，她的日子过得悠闲而充实，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她把店里的生意红红火火搬到了手机上，游玩与挣钱两不耽误。通过她的朋友圈，大家可以买到实惠应时的好货:绵甜的玉米，脆甜的瓜果，新鲜的蔬菜，纯净的牛奶，各种地方特产和远近的农家小吃……她这个人不贪财，挣点就行，价钱利润和人们交待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时候，走在路上看到有老农卖农家特产，只要产品好，她马上发在朋友圈里，既给老农做了宣传，也方便了她的朋友们，纯粹是热心助人。久而久之取得了大家的信任，朋友们都说她是小城做得最好的“微商”。

乔姐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她每天直播的动态里，除了店里的纱巾和拖鞋等物品外，还分享旅游的见闻，参加旗袍走秀的感想，和朋友郊游聚餐等各种生活场景，而且是经常性的。我由衷地感慨:这个已经迈入老年行列里的女人可真是不一般，风风火火的就像年轻人，简直是活力无穷、魅力四射!随着对她了解的加深和渐渐产生的好感，我开始在她的动态下频频点赞。

在这次新冠病毒肆虐的特殊时期，她的微信朋友圈又变成了宣传防疫知识的平台。她及时分享小区值班人员顶风冒雪在国旗下宣誓的场景，赞美一线工作人员的辛苦和付出，还介绍抗疫的有关常识，引导宅居在家里的人开展各种各样的室内活动，配合政府搞好防御思想工作。她的朋友圈成了老百姓的窗口，图文并茂，让大家及时了解小城动态，还配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她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又没多少文化，语言直白但句句在理，她用满满的正能量来感染她身边的人热爱生活……这是个有觉悟、明事理的好女人，让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我和乔姐接触不多，通过别人的谈论了解到，她很早就离婚了，是一个单身了很多年的女人。可别小看她文化低，没有见过大世面，在生活窘迫的状态下，赤手空拳把一双儿女送进大学校园，她可真是个能人!据说为了供孩子们读书，她以苦力为生，做过各种杂工，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放弃过希望，作为一个母亲的坚强可想而知。为了一双儿女健康成长，她操碎了心，以至延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用在乔姐的身上恰如其分。现在，她的一双儿女毕业后都已成家立业，年过六十的她也升级成了整天笑得合不拢嘴的姥姥和奶奶。她的孩子们都很孝顺她，她也常常分享祖孙三代人快乐的生活场景，看得出她是幸福的。

乔姐曾说她自己不像个女人，没有女性的温柔和妩媚。她说自己是被生活压到最底层的一株草。若她真是草，那么她这株草早已站成了树的风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我喜欢远远地欣赏着她……

编审：赵志云

作

者

简

介

作者：李文连，笔名竹子。60后，汉族，内蒙凉城人，毕业于乌盟教育学院汉语言文学系，大学学历。从小酷爱读书，喜欢文学，有通讯报道、散文、微小说、中篇小说等作品在当地刊物发表。当过小学语文老师，现在行政事业单位工作。热爱大自然，喜欢用文字书写生活，分享快乐，希望自己做个向日葵一样的阳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