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拜会老首长》作者 盛章应
我一九七七年退伍还乡,转眼已是四十余载。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部队的首长和战友。退伍时,因通讯工具所限,我只能与少数战友联系,但也无暇会面。而今退休不用打卡,时间充裕很多,加上通讯工具发达,一切皆有可能。
去年,有位战友告诉我,说我们老部队已从河南移师湖北。时任我们连的指导员早已从副教导员的职位上转业,且被安排在黄石市某企业后退休,现定居黄石。并附有指导员的住址和电话号码。
这样一来,更勾起我的思念之情。于是,我急忙联系相关战友,第二天就从鄂州出发了,
踏上与首长和战友会面的征程,我格外兴奋,脑海里顿时闪现出在部队时的画面。
还是当新兵时,有一次,连长指导员带着我们新兵进行射击训练,我当时卧在路旁,练习射击瞄准,连长给我们讲解射击要领。我正专心致志地听着,根本没注意过往的行人。突然,我感觉右脚疼痛难忍,连忙坐了起来。一看,原来有个驻地附近的老乡,拉着一板车煤球从我的脚面碾了过去。老乡也不是故意的,部队也没有为难他。
过了一会儿,我的脚面便肿了起来,连鞋子也穿不进去,痛得我直流眼泪。指导员亲自把我背回营房,并为我请来团部军医,还亲自交待炊事班长给我做病号饭,还一再做我的思想工作,鼓励我坚强起来,相信军医会很快治好我的脚。
从这以后,指导员每天都来看我,问我的脚消肿了没有,骨头是否接上,吃饭有无胃口,是否适应部队的生活。指导员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看,使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果不其然,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我的脚基本痊愈了。那时,我刚入伍,就遇到这档子事,要不是指导员,我真不知自己会怎样。后来,指导员还成了我的入党介绍人。
“嘀嘀”,喇叭声把我的回忆打断,汽车到站了。我们下车后,就在旁边的商店买了烟酒,保健品,水果等,给指导员打了电话后,就上了的士。
指导员是我们湖北谷城县人,个子不高,说话和气,人很健谈,他在战士中有很高的威信,他与战士们的关系很好,大家都敬畏他。连队有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是他出面解决。在部队,连长是行政一把手,指导员是二把手。但在党内,指导员是书记,连长是副书记。部队各项活动,如出操,开饭,宿营,训练,站岗,开会,施工等,一般都是以连为单位。在我们连队,只要指导员在家,一切照常。如果指导员不在家,连队的纪律就会大打折扣。
我们三个人,我在部队是文书,另一位任班长,还有一位是连部卫生员。我们是老乡,同时入伍,同在一个连队,彼此十分了解,我们相谈甚欢。不到半小时,汽车就到了指导员所住的楼下,一位老人迎风挺立,我们估猜就是指导员。
我们急忙下车,确认是指导员,马上上前向老首长行军礼,他照样举手回礼,同我们一一握手,我们都很感动,眼里满是泪水。这一幕,与我复员离队时,在车站与其洒泪而别何其相似。只是当年指导员英姿飒爽,风华正茂,而今白霜满头,帅气全无。我暗自感叹,岁月催颜衰,秋风老梧桐。但指导员精神很好,底气十足,声音宏亮。他把我们领进家中,他的爱人给我们倒茶,他给我们介绍了后段经历。
在我们退伍后不久,他就升为营副教导员。一九八一年,他响应党的号召,转业到黄石一家国营企业工作,退休后,一直住在黄石,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单位分的。
指导员的房子是一套近八十平米的老式楼房,一共七层,他住三层。没有电梯,楼道很窄,光线也不太好,房子显得有些破旧。
他还介绍,爱人随军后,也一同转到黄石某企业。如今老俩口退休工资也可以,吃穿不愁,他很满足,很感激党的关怀和照顾。我听后,鼻子有点发酸。指导员是老革命,我们入伍时他就是指导员,相当于正科级干部,现居破旧矮楼,仍心怀感恩,指导员的形象在我的心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正交谈间,与我们一同入伍的另一位鄂州老乡来了,他是在副连长的岗位上转业,安排在黄石市公安局而后退休的,得知我们要来,特地赶来与我们相聚。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这位老乡当年风生水起,现仍手眼通天。
转眼到了吃饭时间,老乡叫来两部小车,把我们三人,还有指导员及爱人送到一家大酒店,点了一大桌酒菜招待我们。
饭后,指导员抢着付钱,这位老乡说:“还是我付吧!你那点工资…...我们听后,感到不是滋味,相互换了一下眼神,都沉默了。
接下来,游黄石,住宿,回程都是这位老乡安排的。
近年未,我们与指导员的联系很多,与这位老乡的联系却少了……
作者简介:
盛章应,生于一九五一年。一九七二年入伍,七七年退伍。入伍前当过大队土记者,在部队当过文书。退伍后任民办教师,八四年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当过小学校长,初中教导主任,教育组辅导员,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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