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事故-大盗贼的少年时代(生病)
本事故大家都当初虚构就好,如有雷同,或许可以当作是种巧合。
不要问我为啥没写你们?留言给我,让我找时间一一调侃。出现的姓名也只是懒得编而拿来用的,并不要对号入座。
生病
日子莫名奇妙的就到了冬天,学校没有热水供应。这一点一年四季都统一的异常坚决,想喝口热水都真真的只能趴在窗口想了。好在都是农村来的小男子汉,对于这些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抖在躯体。每每迫不得已必须洗个澡就只能直接憋着气冲进冰冷的自来水管下,如果到了宿舍还没抖暖和身体就披着被子偷偷点只蜡烛围个看起来还算将就的圆圈就将阿米车唱起。
校园里的樱花也在冬的深处开放,只是天气总也保持着阴郁,叫渴望浪漫的人们淋着樱花雨也依旧失望不已。在这个地方我开始喜欢樱花了,因为实在没有其他可以喜欢的东西,直到偶然闻到了腊梅的香味才稍微改变了些主意。
接近了春的光影里,思念和忧伤的事情也尤其的多了一些,特别是喜欢做梦的我们。既要思念落花又要愁殇花瓣的决然离去,借着花意室友龙奎竟然生起病来,蔫得像被折了插洗脚盆里好几天的樱花。一摸脑门滚烫极了,叫我们这些要冻着手吃饭的人很喜欢;无论是谁一进门就搓着手要去两手捧脸的关心一下,不等手暖和了决不松开,毕竟这样要显得真诚许多。一下课或者自习就要赶紧去关心,以至于比打饭排的队还要整齐一些。
这样的热情终于叫龙奎受不了了,直接将假条递给老师,说要去输液。老师心想已经是这样了,烧的头重脚轻的要路上有个万一就麻烦了,而自己下午还有个酒局——不对,是会议······
正思索着找个人代替他去却见我路过,还特意跑去打了个招呼就顺势将这份重任托付给了我。本想拒绝的,可一想留在教室里除了放放屁、闻闻屁打发时间之外也没有多少意思就点了头。而现在龙奎的现状是,病有了钱却还没有;只好借着打扰找老师借了二百元,才缓缓的上了路。
学校离医院还有差不多两公里的路程,按平常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脚时。而今却有个已经有些迷糊得不知冷热的病人伴身,就没那么容易了。好在小镇还流行着几年前在县城就已经被驱逐的三轮蹦蹦,我们称之为电毛驴。上了电驴才发现今天的风又急了一些,天还是持续了自冬至就开始的阴沉,我们都极力的抱紧自己,叫风争抢体温变得慢一些。一路上也只是茫然于两旁的景致,便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话语。
差不多一个月没离开那个充满了屁意的校园了,看划过电毛驴的景致也较前次相遇凄凉了许多。树尽可能的将叶抖了个干净,好赶在温暖重新来临之前好好的睡一觉,以方便来年拥有更唯美的春意;忽又划过眼线的老墙上已经挂上了南瓜,似乎前一次在意那个地方时还是一片空缺的颓景。龙奎抖得比我更厉害一些,好歹还认认真真的将自己是病人的实际毫不伪装的展现着。只五分钟的光景,电毛驴已经到了医院。
下了驴就直接进了写着急诊的房间,人倒是熙熙攘攘的有一些。只是不用挂号也无需排队,一个老头拎着火笼卷缩着身体等着捡了病痛的人们来了解如何将这一多余尽快丢弃。见我们进去就叫坐下,问了大楷又看了看喉咙就只顾着低头写方子。大楷花了一分钟就叫我去交费取药,略看了一眼单子才发现有种字体叫处方。而护士则言语带指画的将龙奎带到了门诊的空床位上躺着,任凭他继续着不舒服。
我拿了钱就去交费,竟然也不需要排队,取了许多吃的药和瓶瓶罐罐的一堆却只花了不到五十块钱,不由的新生怀疑——这些药不会也是食堂大妈业余闲散的作品?不过见哥们难受就顾不了这些,见护士给扎了针目光也悠闲起来,便四处找寻着打算捡些美景却不得如意。
往左看是眼神空洞的老人,呆滞着窗口不远处的一面墙。或许是在伤感年轻时未曾珍惜的健康,而今却要插些管子才能续些时间却也只是呆呆的待着着不知远近的道别。
见了这番凄凉就赶紧将目光稍稍靠右转了一些,一个少年撅着腚神情有些焦虑,轻轻一动还“哎呀,哎呀”的皱着眉呻吟几句。再往旁边看去,是个中年人,输着液体却已经有了呼噜声,圆鼓鼓的肚子忽起忽落的为呼噜声音打起了拍着;而旁边坐着的中年妇女已然是感染了些倦意的,哈欠落了又起、落了又起着,并不时的擦拭着被哈欠挤出来的眼泪。就在这时病房里由男医生和老护士进来一群穿白大褂的年轻人。
“麻烦各位女同志出去一下”,医生说着就引着病房里的除工作人员之外的女性都引了出去,并告诉她们几分钟就好。待人都清理好了,就围到撅屁股的少年病床边,叫他脱了裤子撅起腚来。只见这群年轻人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的看着医生对着那个撅着的腚指指点点了一番才捂着嘴离开。见人离开了少年才将埋入了被子却依旧臊红了的脸小声抱怨:“做个痔疮手术还要这么多人来看”。我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些穿白大褂的应该是实习的医生或者护士,笑的是刚才的一番“大眼瞪小眼”的尴尬,而不时侧身回头或许是怕那在医生指指点点的小眼邪气急喷而妆了脸庞。
待又安静了我也不敢在继续瞎寻了,在这里围绕着自己的多是绝望的神情和麻木的眼睛;若天天看着这些肯定会使人变得消极许多,想想医院也就产科还常叫人欢喜了,其他的太多是生死离别或抗争的呻吟和绝望的妥协。
什么都要讲个先来后到的,唯到了黑白无常那里却不讲这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想想谁不是自出生了就在匆匆忙忙的奔着死亡而去呢?想到这个就又哀意浓了几分,感觉到了压抑。
见他睡着了且液体也还满满当当一大瓶就要起身出去,此刻他却醒了,忙说要去方便。就只好举着瓶子陪他去,可出了门寒意袭来,他抖擞了下身体就牵着药瓶奔着小卖部走去。
一盒烟在手,就往茅房走。他的脚步也勤快起来,边小跑边点燃烟——一人一支,好久没有的舒坦。在茅房里,他蹲着我高高的举着吊瓶。只听一串屁响,那熟悉的味道又将茅房的浊气添了许多的模糊不清,只是烟却依旧抽的有滋有味。
回了病房,他照旧躺下、我照旧无聊;刚准备将无聊化作困意时护士将配好的药拿了过来,并要求他现在就吃掉。一看真不得了,红的、绿的、圆的、更圆的、椭圆的······满满一大把,见我们左右为难就又递了个纸杯并告诉我们走廊尽头有的是水。既然是照顾人家了,打水的事情必要亲力亲为的,就只好去了。走道两边都是病房,每一间都没有闲余的床位;只看一幕幕划过眼前的除了呆散的目光就是岣嵝着躯体的无奈,此刻只想赶紧将水打好回去,赶紧避开这些。
回来时见他看着可爱的小药丸发愣,就问他在想什么?他却说在考虑先吃哪一粒,毕竟颜色都不是那么叫人喜欢,并且看起来味道也不怎么样。
“管饱的东西,吃就是了。要不然把液体也拔了喝?”我玩笑道。
“其实,我也想拎着回去划拳的”,他回道。然后就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
紧接着只见他将滴速开到最大,嘴里还嘀咕着“真能喝就跟你一起干了”。几大瓶的液体硬生生在一个小时里倒入了身体,拔了针然后就忙拉着我跑;胃里的药劲还没起效果我们就已经抽着烟坐在了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