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五日
路过是种拥有,即使只是匆匆。
每个季节都会有奔向远方的种子,各有各擅长的方式。总之就是离开母亲的呵护,自己找寻一份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待落地了就没有适不适合,只剩努力的活、努力的赶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个花季,并在那个最美的季节里招展起花枝,向大地证明自己在很认真的面对此刻拥有着的这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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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汪氏槽舌兰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好吧!我承认我并不知道有一个这样的传说,只是为了“巧妙”的将它的名字带出来。
不过,我真的觉得它们应该有一个又浪又慢有悲情的传说的,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有足够的理由来记住它们的名字。不然,任凭我怎样的重复告诉人们它的名字——汪氏槽舌兰、大根槽舌兰、短距槽舌兰······终究也还是没几个人能记得,或干脆以“石斛”来称呼它们。
这几棵汪氏槽舌兰来自云南和越南交界的某片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到这次花开,已是在楼顶经历了四个花期轮回。
在这四年里,除了花开时节突如其来的一份媚情,哪里还有什么能吸引我目光的事情呀!总是一副要死不活闷头睡觉的样子,说不定开花也只是梦里遗出的“春意”而已,它死在梦里,我却把它的梦拿来叹息。
槽舌兰的美有些轻描淡写,随意一眼或是仔细端详都是一样,美的不慌不忙。
也许是因为性子慢腾腾的缘故,开花的时间也拉得很长,几乎每一朵都能懒洋洋的坚持一个月;而且一串花还不是一起开,它们像是入梦太深的孩子、听到了吵闹声才陆陆续续的醒来,直到晒够了太阳喝足露水才腾腾谢去。
楼顶约莫种了四五种槽舌兰,分别是大根槽舌兰、汪氏槽舌兰、短距槽舌兰、管叶槽舌兰、滇西槽舌兰。
也许还有其他种,只是糊涂的我并不太善于能将它们分个仔细,既使一起呆了几年也还是保持着“新入学时对新同学”的那种熟悉了面容却又陌生着名字的美好。
它们花期衔接的很巧妙,大多数时候是“君谢我来”的状态、你来我往就盛开了一整年。
槽舌兰中又与大根槽舌兰最为霸道,每年花期两轮回,既盛开在炎夏之中也绽放在隆冬之内。
无论是小城——嗯!好吧!并没有太多炎热的夏季、还是——嗯!好吧!有些温暖的冬季,都是清清淡淡的绽放、不慌不忙的美着。喝着露水、晒着太阳、依着风轻云淡、展着浅紫幽香(我骗人的,其实槽舌兰的花不香,至少我种过的没什么特别的香,最多一点青草气息罢了)。
汪氏槽舌兰是我种的槽舌兰里长得最糟糕的,和长得最好的大根槽舌兰相比实在差距太大了。
或许是它不太喜欢我楼顶的感觉吧!杂乱无章、昆虫的种类和数量都比它的家乡还要多;更要命的是——这里的虫子还竟然都是害虫。
默默折腾花草的蚧壳虫、粉虱;张牙舞爪的红蜘蛛、蟑螂;蚂蚁竟然还在花丛中拥有了自己的牧场,牧场里满是发愤图强的蚜虫;养尊处优的蜗牛、鼻涕虫;赤足大仙马陆······
所谓害虫,真是应有尽有。它们毁花的技术真是一流,或执着于根、或痴迷于叶、或纠结于花······各有各的手段,却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让它生不如死”。
在生不如死的挣扎之余还要开花、还要将花开得漂亮,难为它们了。
不过它们比较善于为难自己,无论环境如何倒也将自己打扮的清秀至极。
为阳光而舞、为雨露而歌的洒脱着。千难万难也阻止不了花期里为自己喝彩、叫虫子们痴迷·····
浓雾还在、阳光袭来,泡茶水、赏花去。
虫子们费心折磨花,也不知道孩子们的巧手能不能不摘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