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作品之九】为了明天春暖花开(随笔)/张富存

本文作者张富存(左一)参加《天中晚报》征文颁奖仪式

创作观:我是个山乡野里出生的人,是家乡的水把我哺养成人。我常常满怀感恩的心,满含泪水,热情讴歌养育过我的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和家乡那美妙无穷的田园诗画,热情赞扬生活中的“真、善、美”,写我爱的人、爱我的人。

芦庙乡张崔吴村防控卡点党员先锋岗

初春,夜依然有些寒,雾霾还很重;没有星,也没有月,春天的花蕾仍没有开,只有春雨沙沙地下着,似彰显着春天的涌动。

不敢懈怠,没有嗟怨。自大年初二开始,已经有十几天了,都是这么一整天地站着,和来往的人打招呼,量体温,登记车辆信息,劝返那些仍然报有侥幸心理往外跑的人。从曦晨站到日暮,从月缺站到月圆。渴了,就喝一口矿泉水;饿了,就啃一口方便面。过年想家的时候,就想一想封堵的父老望一望江城的云天。

看看手机,10点。每天,我们都是在这个点儿等着和乡领导一起吃晚饭。今晚,雾锁重霾,风满西楼,想着领导每天履行的公务检查怕是取消了。因此,没有再等,大家就随便地弄一些东西吃了,算是例行例行差事完事。

正在说时,伴随着雪亮的远光灯闪过,一阵急促的马达声划破夜空疾驰而来。是领导的公务车照时不误地驾临在了芦庙乡老庄村执勤点儿。

安顿好,便从车子里走下,还是老样子,没有司机,也没有随从,简简单单的那样。这些天来,每次看见,他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且面色凝重,眉宇紧锁;能感觉得出,他说话时的声音有些哑,眼睛也有些红。

下了车,也不打伞,二话不说,一头扎进雨里,就一前一后地围绕着棚子走了一圈,又走一圈,摸摸这儿,拉拉哪儿,直至确信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地走进棚子。然后目光凝重地望着和自己一样目光凝重的大家的眼睛说,“雨还在下,夜还很冷,只有咱们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有资本来保护大家。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这个时候。”

我们也跟着领导走进棚房。站定,打招呼,递水,让座。大家唯唯地恭着,领导喏喏地应着。张支书没有多言,知道自从年后防控设点儿以后,乡里干部都是在下面吃。没有犹豫,张支书就顺手拧开热水,给他冲了一桶泡面,笑着说:“我们都吃过了。您就将就着吃点儿吧。”领导身板硬,刚开始说不饿,经不住劝让,也放下肩上的包,没有了拘谨,默默一笑说,“就不谦虚了,是该喂喂一下脑袋了。”于是就呼呼噜噜的扒起来。

吃过饭,还没等出口匀和气儿,领导就迫不及待地扒拉开包儿,取出一支笔,一个用塑料袋封装好的记录本,切切急急地等着听候张支书的汇报。借助昏暗的灯光,能够看得清,那是一个记录着他工作经历的记录本。再凑近些,还能看清,那是一沓子分村委、分门类写着黑压压的一大堆名字的建档立卡信息材料。生怕遗忘,密密麻麻的名字的旁边,又分别用几种不同的笔迹明显地标示着,加重着它非同寻常的来头与分量。

雨还在下。夜很静,静得能感觉出春雨的脉动,静得能听见在座的人每一颗心跳。张支书认真地汇报着,一旁的我们也跟着认真地听着:今日湖北返乡解除隔离人员2人,今日武汉返乡解除隔离人员1人,今日去街办事人员6人,今日村医疗点发热人员登记无……一组组地听,一项项地记,生怕漏掉一顶点儿蛛丝马迹,直至确认无疑,他那拧紧的目光才渐渐松开。

此时我又会想,作为一名乡镇负责人,下面有办公室,有文秘,有通讯员,打个电话,听听汇报,看看材料,不就完了?非得事事都要躬身力行的事无巨细吗?思来想去,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这就是一种责任;或许,这就是一个举过手的人所说的那种初心使然吧。

我还注意到,在他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包里,经常装着一个和全乡防控点儿配置得一样的小喇叭,这些天来,无论走到哪里,我看见他都把它带在身边。他们作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领导者和组织者,这或许就是他们坚信能够取得这场胜利的法宝吧。

及此,不由又让我想起了前天下午在执勤点儿发生的那个动人一幕。当时,这位领导正在此莅临检查,正赶几个村民开着三轮车扎堆儿上街,就携同执勤点儿的人员立马迎面拦着了他们,随即拿出包里的小喇叭,用沙哑的喉咙不停地对着村民喊话:请大家一定要听我一句劝,只要大家都不出门,就能拖死耗死这场温疫;你们无事无非不住地往外跑,这是在给国家添乱啊。或许是这位领导的真诚感动了村民,一个村民也是不无动情地说:谢谢领导,是我们错了。我们这就回去。同时,我们还向您保证,一定听您的话,不出门;并且我们还会动员别人都不出门,坐在家里为国家作贡献。

正在想时,是领导的话打断了我,“还有三个执勤点儿没有转,都得去看看,看看心里踏实,就不打扰了。”临走时,他还一再嘱咐说,“要相信组织,相信国家。只要大家万众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春天已经来了,花开的日子还能远吗?”

车子徐徐开动。夜很深了,为了明天的春暖花开,栉风沐雨再启程。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向着车子飞去的方向注目致敬!

料峭的春雨还在下着。虽然天还很冷,夜也正长,但从那吵闹得一片“沙沙沙”的春雨里,我听到了春天在慢慢醒来。

作者简介:张富存,1965年生,西平县芦庙乡公务员,驻马店市作协会员,《银河悦读》驻站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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