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爹，我回来了！（下集）
作者丨张飞
编辑丨左慈
图丨来源于网络
贰拾壹
帝业
因为爹的战略，中原的事对我们的影响变得不那么大了。但是爹既然有心在这乱世厮杀，多少还是会关心一下的。
朱全忠迫使皇帝迁都洛阳了；
朱全忠杀了皇帝，立年幼的太子为帝了；
朱全忠迫使少主禅位，自己当皇帝了。
唐朝灭亡了。朱全忠取而代之，成了所谓的梁朝的皇帝。
朱全忠的众多对手对此表示强烈抗议。主要的有河东的晋王李克用、淮南的弘农王杨渥、幽州的刘仁恭、凤翔的老朋友岐王李茂贞……还有，西川的蜀王，爹。
他们都是大唐忠臣吗？
我已经不信了。
我只知道，梁朝治下没啥怀念故国的人，只有潞州的丁会打着这个旗号倒戈投降了李克用。
兴复唐室，只是口号。
眼看没有效果，爹便自己印证了我的一切想法。
他称帝了。
贰拾贰
暗涌
刘备的国号是汉，可是不明真相群众总以为是蜀。
我们的国号是蜀，其实也曾经改成汉过，但不重要了。爹姓王，不会有人说爹是刘备后人的。
开国后，爹像模像样地追复了王宗涤生前的官职，但只是追念前功，也没少历数他的罪状，并没有平反的意思。
这时候，王宗佶的兄长地位就凸显出来了：他成了开国之际唯一的宰相，还封爵晋公。其实著名词人韦庄也可以算宰相，但他有其实而无其名。
爹既然当了皇帝，官职也得按皇帝的班子来了。他的宠臣唐道袭，就被任为了内枢密使。
这些年，我还是那个在军中打仗的将军，对中央的事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木已成舟，我已无可选择。
如今的我，仿佛没有了信仰，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打仗、拼杀……机械地做一个军人应该做的那些事。
事实证明，远离中央才是对的。
伴君如伴虎。
贰拾叁
煞星
继王宗涤之后，又一个兄长栽在了唐道袭手上。
当初他陷害王宗涤的时候，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遭到同样的报应吗？
王宗涤是唐道袭下令缢死的。虽然是奉命行事，但毕竟是实施者，认为王宗涤死在他手上，也不为过。
他是爹的宠臣了，有表字，又有了职称，可王宗佶这2货，却公然叫他的全名。
唐道袭因此怀恨在心，正好爹一直不爽王宗佶结党，于是王宗佶被加封为太师，但宰相却没得做了。
即便如此，王宗佶还不知死活地请求当全国兵马大元帅。有一次爹阅兵，随口说了句希望得到韩信平定中原，他竟然就凑上去说自己愿意担当大任，也不想想韩信怎么死的。有一个郎中说他狂妄，他竟然派人把那郎中毒死了。
如此妄人，加上唐道袭煽风点火，他不去见王宗涤了才怪。只是不知他见王宗涤于地下后，还有何面目。
一个人放倒2个山寨皇子不稀奇。
但是，连太子爷也被他搞得举兵搞事、兵败出逃了，这就摊上大事了。太子无奈出来乞讨时，被发现，于是被杀。爹顺水推舟，将他废为庶人。
不过太子的事，唐道袭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他付出了一条命。
贰拾肆
胜仗
看来，早些年我打仗积累下来的经验终于派上用场了。
就在几年前，我竟然打败了李茂贞的部将刘知俊。
我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刘知俊，绰号“刘开道”，以前是朱全忠的人，后来因为生了疑心，投靠了李茂贞。
插一句，那会儿中原皇帝已经不是朱全忠了，他已经被他儿子杀了；恰巧就在那年，曾经立志要做大唐忠臣的韩叔叔，也被手下杀了。
打胜仗，一方面说明我军事见长了，一方面，我也看得出，爹开始信任我了，平时对我的观察也多了起来。
莫非他想委我以大事了？
但想起王宗涤和王宗佶的死，我就不寒而栗。
我现在远离政治中心，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走进政治中心。
伴君如伴虎，但伴幼君呢？
如果如伴幼虎，那么，我想我是对的了。
贰拾伍
立储
自从前任太子被唐道袭坑死后，爹就在纠结立哪个儿子为太子了。
爹没有嫡子，按无嫡立长，应该立大少爷的，但大少爷残废了，所以爹才立了二少爷。二少爷就是那个被坑死的太子。
爹的亲生儿子有十一个，除去已经出局的和已死的，还有九个。按顺序，应该是三少爷豳王，而且，他长得最像爹。
但爹心里还有一个人，就是在诸子中最贤能的八少爷信王。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这些信息，都是侃哥告诉我的。
侃哥现在是兼中书令，是开国功臣，朝廷重臣了。其实当初平定故太子二少爷的事，就有侃哥的份。
谁曾想，后来，竟然出现了第三种选择。
贰拾陆
小妈
我们有一个小妈，姓徐，现在是贤妃。
以后我们就要恭喜她了，因为她将是未来的皇太后。
我们还有一个小妈，是淑妃，也姓徐，是未来皇太后的妹妹。
其实她还有个更响亮的名号：花蕊夫人。
她很会写宫词，写了大约一百首了吧。
但对我这样的武夫来说，宫词算什么呢，相比于她姐姐的手腕。
后来，侃哥告诉我：那天，他接到宰相张格的密旨，才知道原来爹最中意的储君，乃是小少爷郑王……
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徐贤妃在搞鬼……
贰拾柒
托孤
继唐道袭以后，又一个姓唐的人卷入了王家的储君之事了。
我又认识了一个姓唐的人：飞龙使唐文扆。
徐贤妃正是通过此人和张宰相达成一致的，炮制了爹中意郑王的假象，诱使侃哥这些功臣联名保小少爷为太子。
爹虽然知道小少爷贪玩，年幼，懦弱，也怀疑他能否堪当大任，但眼看众心如此，还是立为太子了。
立了归立了，不放心还是不放心，何况还有个有才略懂政治的八少爷老在爹面前晃悠。
可是，爹还没有改变主意，八少爷却突然先走一步去找他二哥了。
这一年，爹病倒了，也没心思细查八少爷到底是怎么没的，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既然失去了八少爷这个选择，爹只能为小少爷打算了。
他需要寻找可靠的人，来辅佐这个不成器的小少爷。
他选择的人，竟然没有当初参与推荐小少爷的、刚从东面招讨使被提拔为东、西两路诸军都统的侃哥。
——却包括了我。
贰拾捌
归来
在此以前，我对那些八卦、黑幕，都一无所知。
因为我很忙。
李茂贞虽然从最初的大巨头混成了如今苟延残喘的模样，但枭雄就是枭雄。
事出必有因，就说早先我打败他的手下刘知俊那件事吧，那就是他自找的。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他侄子对大小姐无礼，爹得知后找了个借口让大小姐回家，然后，大小姐就留在了成都，没有回去。
说到这里各位也明白了吧，大小姐，就是李茂贞的侄媳妇。和李茂贞结亲，正是爹以李茂贞为中原势力屏障的计划的一部分。
这个计划，既成功——因为中原势力确实没打进来——也不成功——因为李茂贞还是常和我们过不去。
这就是我很忙的原因了。
当时，我的职务是——
北面行营招讨使兼中书令。北面，就是李茂贞。
但很快，我将接受新的职务，新的开始。
爹，我回来了。
贰拾玖
驾崩
接下去，托孤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了。
但是，还是出了岔子。
唐文扆这个死太监，竟然想关起宫门玩阴的。
呵呵，我都混到这份上了，难道还怕你一个小太监？
我轻松地闯入了殿内，来到了爹面前。
哈哈，唐文扆活不成啦。
但是，活不成的却不止他一个人。
经过了这一出，我清楚地从徐贤妃和小少爷母子脸上看出了他们的担心——
说一千，道一万，只有四个字：夜长梦多。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姓唐的太监的所作所为是他们指使的吗？还是他们担心再来一起政变？
总之，爹也死了。
临终时，他说，如果少主不济，别杀他，另立其他王姓人就是了……
叁拾
怀旧
爹死后，我对那位叫我兄长的少主并没什么感觉，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相比于在宫内给这位少爷辅政，我还是习惯去侃哥府上。毕竟，只有那里，才有人知道我的苦衷，了解我的过往。
爹的死，唤起了我们哥俩多年的回忆。
当初，我和侃哥一起从许州老家跟着爹走出来，帮爹浴血奋战，九死一生。
那时，还有不少兄弟和我们并肩作战。
可是，谈起那个因名获罪的王宗涤，那个以兄长自居的王宗佶，我们都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其实前太子死后第二年，我们的又一个兄弟武泰节度使王宗训也因为在爹面前发神经乱要价被干掉了。
至于侃哥，他战功赫赫，斩将无数，连宰相都要巴结他，却终究没有成为爹的托孤大臣，只因他人生最后一战被刘知俊打败了，爹就骂了他，还威胁要用佩剑斩了他！
当时侃哥被刘知俊围着打，我打败了刘知俊，也是救了侃哥。后来刘知俊也来归顺了爹，但爹见他反复无常，怕是后患，临走时也把他带走了。
如今，爹死了，我大权在握，少主不会动我们哥俩了，何况，有爹那句遗命在，谁动谁还不一定呢。
这个世上，早已没有了田师侃和魏弘夫，从走出许州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死了。
现在在这里对酒当歌的，是侍中魏王王宗侃，和太师兼中书令判六军齐王王宗弼。
叁拾壹
权臣
有人说我弄权。有人说我贪贿。有人说我乱政。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爹说得很清楚，托孤给我，是因为我沉静有谋略。有这句话，足够了。太监宋光嗣不也把他的军权给我了吗？一个太监竟然还叫光嗣，呵呵。
现在，我不仅是齐王，还是权臣了。那个拥立少主的张宰相，少主一登基就把他给废了，要不是侃哥的媳妇也姓张，设计保全，指不定还没命了呢。
但是，出于名声的考虑，我是不是也应该管一管我那不成器的少主呢？至于他听不听，那是他的事了。
如果少主是个明断之人，也许也轮不到我辅政弄权吧。
现在的少主特别爱玩，身边有不少宠臣陪他玩，里面有文官，也有武官。
我该劝阻他吗？万一他讨厌我了，哪天找个其他人把我换掉了怎么办？不可以轻视年轻人，南朝齐东昏侯这样的顽童不也把顾命大臣全杀了吗？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少主的一个宠臣经过我身边。
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型，就突然觉得一阵触动。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可惜不是你曹轩宾 - 你的三次方
“齐王殿下，卑职武勇军使顾在珣。”
叁拾贰
复唐
蜀地易守难攻，好处是外面很难杀进来，坏处是里面也很难杀出去。
我没想到，我们的老朋友李茂贞竟然会有一天重新归顺中原政权。
我知道，中原已经变天了。
当初打着复唐旗号的晋王李克用没有成功，把衣钵传给了他的儿子李存勖。这位小晋王经过多年艰苦奋战，终于抓住良机，推翻了那个篡唐者朱全忠建立的后梁皇朝。
如今，小晋王也不是小晋王了。他翅膀硬了，又姓李——虽然是唐朝赐的姓，地球人谁不知道他是沙陀人啊，但姓了这个姓，就成了唐朝的宗室——便打着宗室的旗号，自己当了皇帝，国号还是唐，算是站在后梁的废墟上，给前朝报了仇了。
所以，一直以唐朝岐王自居的李茂贞这次见势不妙顺势归附李存勖的唐朝，等于唐朝旧臣复归，连投降都算不上。
我们的屏障跟着中原政权走了。
这个中原政权也叫唐，但是，我却不知道那还是不是那个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近三百年的唐……
我又一次疑惑了。
但这次，我没再去问侃哥。
就在这一年，魏王府失去了它的主人。
叁拾叁
访客
很久以前，蜀地有一员重臣，姓李，名严，字正方，是蜀汉昭烈帝临终时的托孤大臣，后来获罪被免，死了。
谁曾想，七百年后，又会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出现在蜀地，并且改变蜀地的一切。
当这位李严离开蜀地的时候，我并没觉察到什么，但有一人似乎有所察觉。送走这位李严，那人就来找我了。
就凭他和我说的那句话，我杀他10次，都是轻的。
这是位聪明的兄弟，叫王宗俦。
从他的话可以看出，他已经明白那位李严此次来访看到什么了。
所以，他历数了少主的种种不对后，就劝我废帝另立。
是啊，爹说过，如果他不能胜任，就换掉他，换个合适的新君，只要是爹的家人都行。
可是，难道留着一个糊涂蛋不好吗，我正好弄权。
没多久，这位聪明的王宗俦就带着他那完美的创意到下面见爹去了。
叁拾肆
祸兆
我早料到，会有人反对我掌权的。
但我料不到的是，反对的人里面，会有我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我还姓魏，也许他会叫魏班吧，反正不会叫王承班的。
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到处说，我这个当爹的的所作所为会招来祸事。
什么是祸事？
没有我这个爹，这小子，就凭他那几首破诗，能娶上公主？能当上太尉？
是说第二年，我的京城内外马步都指挥使一职被徐贤妃，哦不，现在是徐太后，的族人取代了吗？
哼，我才不会把他们孤儿寡母的放在眼里呢。何况爹还有一道遗命，不许徐太后一族掌军权。别看他们现在得志，早晚有跪在我脚下求我的时候。
我们可爱的少主还是爱玩。
这年夏天，他要去天雄军。
这一次，我劝阻了。
反正，我知道，我劝也是没用的。
叁拾伍
倾颓
少主在利州停下了。
是我叫少主稍安勿躁的——虽然武兴军失守了，我们还是能派出军队去抵抗唐军的。
其实，我早该想到，我们的军队怎么可能赢呢？
所以，少主放弃游玩，跑路回成都，留我在利州缅怀侃哥当年在此剁了李茂贞一个干儿子的光辉战绩，我也能理解。
他还给我一道命令，让我把迎敌不利的三位兄弟全杀了。
呵，当我是傻子吗？
如今，全国各地都在降唐。那三位兄弟兵败以后去了白芀。
我不要利州了，让侃哥在利州的光辉战绩和侃哥一起随风而逝吧。
我得去和那三位兄弟会合。对了，我的手上还有唐军总帅郭崇韬的劝降信呢。
我不杀他们，他们会感激我的。
叁拾陆
谋国
我给了郭崇韬大帅一份丰厚得不能再丰厚的投降大礼。
我早说过，姓徐的在我眼中根本就不算个事。
我还有一个儿子——如果可以，我希望叫他魏涓——比班儿听话多了，把王衍那小兔崽子的姬妾都带走了。
我现在手上的不只是蜀国的大权了，连蜀国的皇帝一家，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我随便找个理由就剁了宋光嗣那个死太监，反正我看着不爽的人都给杀了，然后把首级送给唐军。
于是，聪明人就知道带着礼物上门来求我饶命了，其中就有那个接手我都指挥使一职的太后族人徐延琼。
——还包括那个现在已经做到嘉州刺史的小白脸顾在珣。
从某种意义上，也许我也该唤顾在珣一声兄弟吧。
叁拾柒
谋赏
涓儿做完了他该做的，下面就交给班儿了。
可是，唐军收了班儿送去的美女和财物，却似乎并不领情。
那个领军的少年郎，据说是唐皇帝李存勖的长子也就是内定的太子魏王李继岌，说，他们灭了蜀国，蜀国的东西本就是他们的，怎能当礼物送呢？
我们父子落了个吃力不讨好？难道，班儿说过的祸事，真的要来了？
情况似乎并没有这么糟啊。
当初离开许州的时候，我的心愿，是做一名将军，匡扶唐室。
这可不是唐军来了吗？我可不是见着亲人了吗？
如今，我有帮唐军灭蜀取西川的大功，难道不该受赏吗？
该来的总会来的，就算是不该来的，难道我还不能争取吗？
来人，收拾财物，我要去拜会那位郭崇韬郭大帅……
自从蜀国灭亡以后，他可就住在我府上呢。
叁拾捌
末路
为什么唐军不肯让我当西川节度使？
郭大帅说话不算数！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吗？
没关系，狠招在后头！
我早知道郭大帅和他家少主有嫌隙，这可不就好办多了吗？
我找了一群原蜀国的官员去找那位小郎君，我们联名请求让郭大帅当节度使！
如我所料不错，没多久，那位郭大帅就会遭到疑忌，甚至死得很难看的！
但是，我怎么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天距离蜀国举国投降还不到两个星期，郭大帅就带着一大队人来到了我府门口。
“哈哈，王宗弼，你给的礼物太少，将士们都不满意啊……”
我知道，我的劫数终于来了。
班儿，你是对的。
叁拾玖
回溯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事实上，那天见到顾在珣的脸型，我就大概明白了他的底细了。
还是他主动吐露身世的——他正是顾彦朗的儿子，也就是说，我死去二十多年的二爹小顾将军就是他的亲二大爷。
从此，我便不再过问少主的吃喝玩乐，因为，那都是顾在珣计划之中的事，也是我计划之中的事。
这顾在珣也就当宠臣的本事了，他哪里知道，我早就在下很大的一盘棋了。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曾听过那首童谣。
我建立军功，身临前线，远离中央，一切的一切，只为了一件事：在爹死后，成为掌握朝政的权臣，然后，我要亲手毁掉这个政权，为二爹报仇！然后我自己当节度使，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二爹生前的遗愿！
只是，现在看来，我的这个计划，是要搭上我那两个不明就里的儿子的……
他们，终究是无辜的……
肆拾
魂归
在刑场上，我又一次看到了写着“唐”字的大旗，也又一次见到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脸。
尽管觉得有些尴尬，我还是叫了他一声。
“肇儿！认得我吗？我是你魏叔叔啊！”
眼前的这个人，蜀国灭亡前，官拜武定军节度使。
可是，他只是抬了抬眼皮，看都不看我一眼，甚至背过身去。
哈，这年轻人，他哪里懂我啊，即使他这副皮囊长得再像那个最懂我的人，又如何？也罢，如果侃哥还在，我或许会为难。
我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到周围的人那满是愤恨的目光了。
眼前，浮现出二爹儒雅敦厚的面容，一如生前。
耳边，又响起熟悉的童谣：
我有一帖药，其名为阿魏，卖与十八子。
我叫魏弘夫，魏文长的魏。我是许州人，我魂归故里。
二爹——爹，我回来了……
崇韬欲诛宗弼以自明，己巳，白继岌收宗弼及王宗勋、王宗渥，皆数其不忠之罪，族诛之，籍没其家。蜀人争食宗弼之肉。
——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百七十四
群雄
国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