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139：流光容易把人抛——读《人与永恒》

文/望月听雪

踏天际峰峦，睨云卷云舒，立于云山之巅，思考人之过往、未来，这是自古以来圣人、学者、有识之士共同探究的永恒主题。“人是唯一能追问自身存在之意义的动物。这是人的伟大之处，也是人的悲壮之处。”“人生活在时间和空间的交叉点上，向两个方向瞻望永恒，而得到的却只是瞬息。”

笔者的自序中如是写道：“在世间万物中，人是最大的谜。在人类心目中，永恒是最大的谜。两极之间又幻化出无穷的人生之谜，展现了人生意义探求的广阔领域。生与死、爱与孤独、真实、美、哲学与艺术、写作、天才……无不是人与永恒相沟通的形式或体验。”书名因此得来，故采撷了小书中篇首、篇尾的点题之文字，以及一些富于哲理的精彩点滴，于深思中考问人性，探究古往今来的芸芸众生相。

——人

“在希腊神话中，造人的不是至高无上的神，宙斯，而是反抗宇宙的意图因而受到酷刑惩罚的普罗米修斯。这要比基督教的创世说包含更多的真理。人类的诞生是反抗上帝意志的结果。”

诚然，如今的科技已然证实了人类从何而来，绝非如各类神话中所叙述这般的无中生有，动物的进化由来已久，千万年的适应而造就了今天的人类，几乎可以主宰宇宙的智慧生物。

在科学的光芒逐渐理清人们的疑惑之前，远古时代的人类惊叹于星空美丽的同时，亦对自身的存在幻化出无数不切实际的臆想，以为天地永恒、日月如辉、物是人非，人们一代又一代繁衍下去，而世间万物亘古不变，日月如梭的一年又一年的四季更迭、花开花落，繁花满天的景致自远古至今由来已久。宇宙大爆炸之前的状况又是如何，至今无解，亿万年之后诸多星球又是如何光景，人们由古推今，积极探索着宇宙与人类的终极未来。浩瀚之宇宙，因了人类这种孜孜不倦的探索，愈来愈美，从面纱遮面之中逐渐显现其华丽的容颜，大千世界将生生世世，与人类不离不弃、生生不息。

未来的某一天，人类也许会飞出地球，飞出太阳系，飞出银河系，征服整个宇宙。那时，人类会改变宇宙本身，改变宇宙的未来，“长乘秋月光”不再是梦想，“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不用再“依楼听月”，而是琼楼玉宇，嫦娥相伴。“上穷碧落”亦不是实现不了的慨叹，“凭阑处、眼空宇宙，心游碧落。古往今来天地里，人间那有扬州鹤。幸而今、天付与青山，甘寥寞。”

——时间和永恒

“人生的秘密尽在时间，在时间的魔法和骗术，也在时间的真相和实质。时间把种种妙趣赐给人生：回忆，幻想，希望，遗忘……人生是过于依赖时间了，但时间本身又是不折不扣的虚无，是绝对的重复，是人心的一个虚构。哲学中没有比这更难解开的鬼结了。”

时间这个概念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从远古时代起，人们在意识到生老病死这种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之时，便开始计算时间。首先通过太阳了解大概时间，而后利用太阳的投影方向来测定并划分时刻，通常由晷针和晷面组成。人类使用日晷的时间非常久远，古巴比伦人在远古时代的六千年前就开始使用了，中国是在三千年前的周朝。再然后，是沙漏、水漏、蜡烛。精确钟表的产生得益于钟摆和游丝摆轮的发明。如今采用原子钟来产生和保持标准时间，可以想见其精确度如何之高。更细致的天文观测太阳、恒星，用来确定天文时……

霍金的《时间简史》叙述了关于宇宙本性的最前沿知识，“没有了解过时间的历史，何以走向时间的未来呢？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思考，过去与未来的认识，它给出的更像是关于人类对超越自身思想束缚的突破史。对宇宙的认识，从古至今人类究竟有多确定呢？”随着霍金的逝世，遗留下许多未解之谜，然他的思想不会随之消亡，前赴后继，期待着未来更多如他一般的人物来解答、发现。

人生有限而时间永恒，“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沉睡在时间的荒漠中，享受永恒的孤独。”“风又飘飘，雨又萧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