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岁月】曾庆贺：《老马的意外》

作者简介：曾庆贺，男，〔笔名：熟地当归〕广东省陆丰市人，1981年入伍，原54269部队高机连卫生员，参加过1984年中越边境〔广西靠茅山地区〕对越炮火还击作战。现就职于卫生系统。作品偶见于《陆丰》报，《陆丰文学》《如歌岁月》《辽宁文学》《南粤作家》《当代文学在线》等纸刊或微刊。回忆录《青春，战火中洗礼》己被“对越自卫还击战亲历记”系列收录，刊登在《战火岁月·珍藏版·铁血军魂》一书。

老马的意外

文/曾庆贺

2021年1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天，也就是农历的腊月十九日上午，老马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要去看看医生。

上了车坐进了前面副驾座，出租车师傅问要去哪？老马说要去市人民医院。车子刚起步，老马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老马把电话接了，对方是居委会的工作人员，说是给他家送去了一副春联，因没人在家现已拿回了居委会，要老马方便时可以到居委会领取或者改天再送过去。老马说谢谢政府对老兵的关爱，就把电话挂了。

老马因听力退化，手机的铃声和通话都调整到最大的音量，开车的师傅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说：“居委会给老兵同志送'光荣之家’对联了？”老马不痛不痒“嗯”了一声，“你要去医院探病人吗？”老马说：“我自己要去看看老毛病”。“老同志有啥老毛病？”“当年在法卡山带了条'老寒腿’回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保养维修的间隔期也越来越短了”，对方“哦”了一声，又反问了一句：“广西法卡山？一九八一年？”老马又是简短地“嗯”了一声，对方却自言自语：“战争后遗症”。沉默片刻又来了一句：“你们的参战老兵优抚补助今年已提高到了817元，你到帐了没有？”老马还是爱答不理“哦”了一声，再附和一句“有听说”，对方：“听说？难道你没有吗？”老马呵呵一笑，“我是在编退休的”。对方不语，好像略有所思。

很快，车子到达目的地，人民医院的大门口人们排着长龙，前面有一块绿色的大牌子写着“预检分诊处”，有医务人员在对每一个进入医院的人测量体温，这开出租的年轻师傅找到一个车位把车稳当地停了下来，老马问多少车费，他没吭声，只是示意老马把口罩戴好，并跟着一起下了车，陪老马来到这人们排队的地方，对着前面排队的人说：“如果大家方便的话，请让这位老同志优先，因为他年轻时参加打仗而留下病痛，今天一个人来看医生，不是很方便，谢谢大家理解”说完转头就走，老马手里拿着一张百元钞票“我还你车费、还你车费”，他摇了摇手快步走向他的出租车。这边排着队等待检测体温的人回头看了看老马，也看到了那快步离开的师傅，都自觉地给老马让着示意他往前走。

测完体温，老马来到医院的大堂，东张西望搜寻那挂号处在哪？因为以前来看病都是小孩挂号的，今天就不知所措了。这时有位穿白大褂的小姐来到身边，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问他想干嘛？老马告诉她：要看病，找不到挂号处。她指着旁边一块展示牌说；“用手机扫这个二维码就行了”，老马说“手机我有，我不懂扫码”。接着他掏出了手机，她一见这按键式老人手机，愣住了，问老马“你自己来吗”？“是”，“哎！我身上又刚好没带手机”，老马看出了她的为难，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向那从大门刚走进大堂的的一姑娘打招呼，那中学生模样的姑娘即走了过来，她便对那姑娘说明了老马的情况，要那姑娘用手机帮老马挂号。

那姑娘拿起手机对着那牌子照了一下，问了老马的身份证号码和电话号码，问要看什么科室，老马说要看看这“老寒腿”，很快她就把挂号的事搞定了。她说给挂了风湿内科，现在要带老马到那科室去。

然后老马跟着那姑娘来到综合楼，跟着进入电梯间来到三楼风湿科的侯诊室，告诉老马“注意听广播叫号，叫到你的名字你就可以进去了”。接着她又对着候诊室的人们说：“如果大家方便的话，请为这位阿伯让座，因为他年轻时参加打仗而留下病痛，今天一个人来看医生，不是很方便，谢谢大家理解”说完她立刻转身就走，老马说：“姑娘稍等，我还没还你挂号费”，她说：“不用了，刚才那的士司机已经让我知道你是谁了，等下医生看过了，你就自己到一楼药房去拿药，请保重”。

老马一头雾水，难道今天碰到好心人了？难道这就是尊崇老兵？难道这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往期导读：

【如歌岁月】曾庆贺：《思战友》

【如歌岁月】曾庆贺：《青春，战火中洗礼》

【如歌岁月】曾庆贺：《重见五指山》

【如歌岁月】曾庆贺：《一张没有头像的“身份证”》

【如歌岁月】曾庆贺：《战场“公差兵”》

【如歌岁月】曾庆贺：《故乡的软糖》

【如歌岁月】曾庆贺：《熟悉的山村，不熟悉的故事》

【如歌岁月】曾庆贺：《致敬！医卫人员》

【如歌岁月】曾庆贺：《抗疫，教育展新招》

【如歌岁月】曾庆贺：《鼠年之战》

【如歌岁月】曾庆贺：《感谢！渡伯》

【如歌岁月】曾庆贺：《感悟》

【如歌岁月】曾庆贺：《电灯群的聊天记录》

【如歌岁月】曾庆贺：《厨娘情系墨》

【如歌岁月】曾庆贺：《二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