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尴尬/李峰
生活中,每个人都会遇到些哭不得笑不得的事,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多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有的说说而已,无非一笑了之;有的流传很广,甚至有很多版本,传来传去。这些生活趣事,很生活化,也很有故事性,聊起来也有些意思,还有些味道。
现在的手机几乎是大人小孩都离不了的通讯工具,也是时时刻刻不能没有的。其功能早已不再局限于接打电话,手机上网,手机缴费,手机银行,手机电视等等,可以说无所不有,有人形象地说:现在出行,拿个身份证和手机,走哪都不怕。过去我们常说,现在是信息社会了,依我看,现在就是个手机时代。承认不承认,相信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只不过有的人是掩耳盗铃罢了。十年前,拥有一个数字按键的翻盖手机,那是很荣耀的,不少人特别是官员和商人,都把其看作是地位的象征,就像穿金利来皮鞋和系登喜路皮带一般。可随着智能化手机的出机,这样的格局被颠覆了,一夜之间,智能手机把我们的生活冲击的一塌糊涂。瞬间,许多年长一些的人,成了生活中的“瞎子”,一时无所适从。买个老人机吧,嫌丢人,用个智能手机吧,又操作不了,很是难堪。
我就被这玩意儿折腾了好几次。
几年前,我还担任市广播电视台台长,因经常联系采访业务,手机的使用频率也很高,两三年下来,一个手机就烂的不能正常使用了。有一天,我也扔掉数字按键手机,换了个智能触摸手机,头一天晚上忙得也没有顾得上看说明书,主要是那说明书也太厚了,一时也看不完,还有就是那说明书有些名词、符号是英文,越说越不明白。索性充好电准备慢慢来研究。次日早上,我和妻子在街上散步,那时刚好早晨7点,我刚打开手机,市委书记的电话就来了,慌忙中我在手机屏上寻找接听标记,可头天才买的手机,又没读明白说明书,怎么也不知道按哪个就能接听,于是手忙脚乱地就点了那个红点,这下糟了,把书记的电话给挂了。很快,市委书记就又打过来,我又把那个绿的点了一下,这下通了,书记很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把我的电话挂了?我忙解释说:没有,书记,我刚换了个手机,我没接对。这时,不知怎的,也不知道碰到哪个符号,手机就又接不住了,这下我更慌了,我怕书记再打过来又接不住,索性就把那电池卸了下来。散步回到家,心里很懊悔,很不是滋味。心想,书记平时对我很关心,人也很好,工作也很信任我,这个手机换的真不是时候。吃了早饭,我赶紧又把手机卡安到扔了的手机里,这样,至少书记现在再打来时,也就能马上接听了。为证明我没有撒谎,那天一上班,我就揣着新手机来到书记的办公室,我说:书记,你看我昨天才换上的新手机,今天还不习惯用,所以,你打来电话时,不会接,对不起。书记一看我讲得如此真诚,马上就笑了,说:没事。刚才,我也在散步,看到路边花池子里又有人扔了不少垃圾,是让你赶快安排搞个电视曝光。现在我们的好多干部都不习惯用这种智能手机,学学就会了。出了书记的办公室,我不禁偷笑,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生,大街上“红灯停绿灯行”也搞不清吗,照猫画虎也能懂得了。
我有早晨逛菜市的爱好,买不买菜,每天总要去早市上逛一逛,听听菜市上商贩的吆喝,打听打听菜品的行情,和熟人打个招呼说说话,开启新的一天的生活。一天,我去逛早市,听到一老农吆喝:葱,本地葱儿,一块钱一捆啦。我想起家里的葱头天晚上已用完了,就说:来两捆吧。从兜里一掏钱,取出一张百元票递上。老农说:找不开,给零钱吧。我再掏,没有准备零钱。老农说:用微信付吧。我说:我不会用,手机上也没钱。盯着地上这么便宜的本地葱,也只得作罢,心想:有钱也买不了菜。这事跟妻子说过,我们很快就到银行绑了个卡,开通了微信支付。
什么事都是逼出来的,手机的功能再多,不用也等于零,越不用越不会用。今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朋友约我出去吃饭,走得急,天又热,就没顾上换西裤,穿了个运动裤打上车就走,到酒店了,一摸裤兜,坏了,没带钱。我想说:你等等,我进酒店问朋友借钱去。那会儿,我不好意思,司机也很为难。这一来万一你进去不出来呢,二来呢耽误人家时间拉客。忽然,出租车司机说:用微信支付吧。我想,也是啊,怎么打架忘了拳了呢。我忙取出手机对司机说:来,支付吧。司机是个年龄大点的人,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来扫吧,我也不会用,这是我孩子给弄上的,还没怎么用。我说:哎呀,我也不会呀,刚绑上卡。司机说:那你试试吧。我打开微信对着车上的二维码扫了扫,两个人互相提示,总算是捣鼓对了,大家相互一笑,说: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席间,我和大家说起那等尴尬事,好一阵儿乐。
作 者 简 介
李峰,男,1963年生,山西汾阳市人。1984年毕业于山西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学位。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汾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汾阳诗歌协会主席。2018年被评为“汾阳人民作家”。主要著作有《李峰文集》、诗集《一种比疼还痛的闷热》、散文集《白菜花》、艺文集《窥艺小稿》及中短篇小说集《湿热的风》。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作家》《黄河》《延河》《火花》《卢沟月》《关东美文》《诗选刊》《九州诗文》《天涯诗刊》以及《山西日报》《吕梁日报》和《吕梁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