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春风吹过的地方/沈芳
九龙口位于苏北里下河洼地的建湖县蒋营镇，从镇中心到景区有几公里的路程，其地理风貌是九条河的出口汇聚于一处，这不但成就了一处风景，还衍生出一个历经千年的为民除害的传说。我们到九龙口的时候，在疫情过后，春色正好！
船工驾驶游船带着我们在九龙口的水面上行驶，煞有介事地找寻九条龙与黑蟒曾经来过的历史痕迹。无论如何，正义的龙，与非正义的蟒是这片洼地成因的主角。现在的河还是那些河，水还是那片水。清凌凌的时空全没有了乌云翻滚，水练腾空的壮观，眼睛看到的都是春的祥和。
坐在船上，视线随着绿波在水面逶迤，九条河的入河口处，已在当年龙与蟒的打斗中分散成无数的不规则的碎片，碎片与碎片之间有水隔开。春风吹过，每一个碎片上都长满野草，绿草繁茂，看上去就像漂浮的甸子。游船就在这些甸子之间环绕，白哗哗的水浪推倒了水草，还发出温润如玉的响声。远处的花的香气被水韵冲淡，若有若无地飘入了鼻翕。一个神清气爽的所在，赶走了疫情带来的不快。忽然，一只白鹭飞起，在空中划过一条线，一眨眼就不见了。船工说，草丛里应该还有野鸭，可是我们没有看到，哪怕是一只迷路离群的也没有。
龙珠岛也有点意思，这座岛位于九龙口的中心部位，面积不大，四周没有石头护坡，多少年来，无论多大的洪水侵蚀，不会变小，也不会下沉，永远保持着九龙戏珠的诗意状态。登上小岛，小楼前一棵高大五谷树枝繁叶茂，几乎占据空中二、三十个见方，虽然风吹树响，鸟雀嬉戏，但还未到开花时节。
据说五谷树开花时花多如雪，又叫“雪柳”，结出的果实年年不同，有时像稻谷，有时像高粱，有时像小米，甚而至于像鱼虾，当地农民还会根据果实的形状，预测水文。岛西边的紫藤花正在盛开，一串一串从架子下垂下来，也有的顺着树的藤条泻下来，很有春光此处独好的味道。站在花下观景，可看的还是一汪清水，跟船行水动的水比起来，这里的水有点静谧清浅，野鸭子仍然不可寻。但咸鸭蛋是这里的特色产品，船工说，他们以鱼、虾、螺丝等水生物饲养鸭子，其蛋个大，蛋黄透红，营养丰富。
随船返回，沿河走走，春风吹过的地方，野生绿植处处可见，过去人家曾经用于盖房顶的茅草，做垫子的菖蒲遍地都是，菹草、苦草、节节草，看也没有看见过，听也没有听说过，现在路边的哨子花、灯心草、狼尾巴草这里也有。在“蒹葭迷宫”，这些草完全是在最原始的状态下生长，杨柳已经柳絮轻扬，落地成林，木芙蓉还在枯朽沉睡。最可笑的是迎春花和油菜花一起盛开，完全忘记了节气的先后。船工告诉我们，河里的野生鱼，像胡子鲇、鲢鱼都是他们喜爱的食材，现在这里又成了漂亮的风景区，日子越来越好。
回过头来想想，幸亏当年有九条龙的义薄云天，才有里下河洼地的风调雨顺，鱼米之乡。难怪人们虔诚地把这里叫着九龙口。到了镇上，电视里又传来疫情，但一点没有能影响到百姓的安居乐业。
作 者 简 介
沈芳，盐城市作协会员，热爱阅读和写作，作品常见于报刊和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