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北宋这件震惊历史的杀母案，竟是连环因果？

特别提示：本文转载自二十四史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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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中，北宋宰相。

宋仁宗至和元年（公元1054年）十二月，北宋都城开封发生了一起命案。宰相陈执中家的女奴迎儿，被虐打致死。当时有说是宰相陈执中打死，也有说是陈执中的爱妾张氏打死。因事出宰相家中，一时满城议论喧腾。（《宋史·陈执中传》）

但是，毒打奴婢致死这种事情，在陈执中家中并非第一次，这竟然是这个月之内的第三起惨剧！此前，婢女海棠，被张氏毒打后被迫自缢身亡；另一婢女被剃发杖背，被迫自杀幸而未死。此次婢女迎儿被毒打后，寒冬时被逼裸冻在外，捆住手腕、断绝食物，以致惨死。张氏暴虐成性，多次毒打婢女致死，可谓由来已久！

御史赵抃听闻这起案件后，随即上奏弹劾宰相陈执中，认为不管是陈执中动手还是其爱妾张氏动手，陈执中身为宰相都难辞其咎！赵抃连续上书，要求将陈执中免职。随后名臣欧阳修也加入弹劾阵营。但宋仁宗念及陈执中是老臣，曾对国家有功，而且当时打死奴婢并非重罪，因此宋仁宗有意袒护陈执中，将其象征性贬职，很快又加封了更多封号。五年后（1059年），陈执中去世，朝廷仅下令让张氏出家为尼。（《宋史·赵抃传》、赵抃《赵清献集》、《续资治通鉴》）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陈执中和张氏有一名独子陈世儒。陈世儒成年后，接回了母亲张氏，并取妻李氏。但李氏与张氏不和，且十分厌恶张氏恨不得她早死。李氏甚至在家暗示奴婢们说：“陈世儒如果有丧事，必定厚赏你们。”（《宋史·苏颂传》）

奴婢们受主人暗示后，先用毒药谋杀张氏，但张氏并没被毒死。接下来更加骇人听闻的是，陈世儒及妻子李氏用钉子将张氏钉死！就这样，连续虐杀奴婢的张氏，最终被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活活钉死！《宋史·陈执中传》中记载：“妻李与群婢杀世儒所生母。世儒与谋，皆弃市。”这起轰动当时的“杀母案”，最终李氏（主谋）、陈世儒（合谋）、奴婢高氏（主凶）等19人被处死，其中奴婢高氏被凌迟处死。（《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

但是，作为陈执中的独子，陈世儒本来有一次免死的机会。

宋神宗念及陈执中有功于朝廷，且只有一个儿子，想为他留下香火。于是特地向主审官蔡确求情说：“陈执中只有一个儿子，留下来祭祀如何？”蔡确却坚持说：“大逆不道之罪，难道可以赦免吗？！”蔡确为什么如此斩钉截铁，连宋神宗的求情都不理会？难道蔡确完全出自刚正不阿，维护法律公正吗？

非也！

有史学家认为，蔡确当时属于王安石的“新党”，在处理“杀母案”时毫不留情，带有党争成分，故不留情面。这里姑且不论，我们来看看另一个故事。

陈执中早年任陈州知州时，其下属、蔡确的父亲蔡黄裳已年过70。陈执中认为他年纪太大不能任职，让他自行退休。蔡黄裳不肯，陈执中威胁说：“你如果不辞职，我就向朝廷上奏解除你的职务！”蔡黄裳于是被迫退休，从此生活十分贫苦，有时连粥都喝不上。这种困窘的处境，一直持续到儿子蔡确考中进士……（南宋·王明清《挥麈后录》）

我们从时间线上，简要回顾一下这件轰动北宋的案件——陈执中逼蔡确父亲退休；蔡确考中进士前困窘不堪；陈执中纵容爱妾张氏连续虐杀奴婢；张氏亲生儿子与儿媳合谋钉死张氏；宋神宗为陈世儒求情；蔡确主审，坚持将陈世儒处死……

骇人听闻的案件背后，是骇人听闻的因果。

北宋名臣、文学家韩维在评论陈执中时说：“闺门之内，礼分不明，正室夫人疏薄自绌，而庶妾贱人却凶悍懒散不能制止，其治家之道不足为论。身为宰相，不能秉承道德遵循礼节，不能正身齐家，最后闭门深居、谢绝宾客，还说‘我没有私心，我没有结党’，这难道不丑陋吗？！”（《宋史·陈执中传》）

最后，陈执中纵妾杀婢案、陈世儒夫妇杀母案，在北宋当时十分轰动。即使千百年后也被作为典型案例议论。学者们往往从当时的党争角度入手研究，但如果从因果的蛛丝马迹上看，是否会别有收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