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九地桃源——大秦魏单传奇(61)(网络写手浪打浪长篇力作)

作者:浪打浪        书名题字:聂德荣

六十一、黥妹妹领头灭叛军   马有朝受命登仙岛

王乞余他们三个还在等王克凡的响应,等了好久也没音讯,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处置,忽然军营外听到冲杀之声。“有戏了!”王乞余以为是王克凡的队伍来了,他高兴地出外观望,远处火把向这边快速移动。

“停!”黥巾命令韩人笑道,“我带二十人先走,我一走你们就可以开始喊了!”

“魏夫人,等会黑灯瞎火的都是官兵,咱可辩不清谁是谁呀!要是杀错了就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啦!”韩人笑说道。

黥巾问道:“你如果是王克凡的部下,以少数人制住多数人应该会怎样?”

韩人笑笑说道:“我哪会做出这种事!”

“我说的是假如!”黥巾说道。

韩人笑想了想,说道:“三更半夜的,我要是王克凡的部下首先不让他们起来,或者是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第二步就是收缴他们的兵器;再下一步?我想不出来!”

“有这两步就行了,那些反贼不会让他们穿得整整齐齐,等一会杀进去后就认准穿着整齐的杀,不会错的!”黥巾说道。

“好!我一定照魏夫人的话去做!”韩人笑答道。

“我们就不用火把,你们将这些火把插在高处,最好让他们看得见!”黥巾等二十人将火把纷纷交了手,“走!”黥巾引着二十人向军营悄悄靠近。

黥巾一走韩人笑就高声叫道:“杀!王克凡被俘,魏将军有令,活捉反贼!冲啊!”海盗们接着也大喊起来!王乞余听到喊声忙进军营,他向王卫西和王继胜说道:“不好啦,王都尉已经失手,魏单正派人杀过来了!你们听!”他们静了下来,韩人笑嗓门大,喊杀之声即刻传到耳中。“我们快逃吧!”王继胜说道。

“往哪里逃?”王卫西吓得不知所措了。

王乞余说道:“我们可以上船,岛上只有一只船,只要上了船他们就把我们没有办法治了!”军营里隔王乞余等三人较近的官兵听到王乞余说想逃,于是有人喊道,“魏将军带人来救我们啦,我们跟这些反贼拼了!”

床上的官兵一哄而上,“拼了!”无奈他们手中没有兵器,只有赤膊上阵,他们在反叛官兵的乱箭之下死伤惨重,黥巾见军营中已有骚动而且有撕杀声于是命令道:“是时候了,杀进去!”

一场血战开始,韩人笑也跟着赶到,果真如黥巾所说,一群衣冠楚楚的官兵对付一群赤膊上阵的官兵。一场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王乞余在乱战中丧命,王卫西和王继胜带着几名官兵仓惶而逃,“你们往哪儿走!”黥巾和韩人笑在后面穷追不舍,天已蒙蒙亮,十步之内可见人影,王卫西和王继胜等人一直逃到船上,只奈于船上人太少不能将船起动。

王卫西和王继胜经过一番交手知道不是黥巾的对手,他们跪在船头上求道:“饶了我们吧!这都是王都尉的主意!”

“饶你们不难,说,挟持那些官兵的谁是主谋?”黥巾问道。

反叛的官兵看着王卫西和王继胜不敢出声,“说!不说老子把你们全扔海里喂鲨鱼!”韩人笑怒吼道。

几个叛兵一起指向王卫西和王继胜,“杀了这两个畜牲!”韩人笑说道。

黥巾冷笑道:“算你们命苦,要是魏将军生擒了你们一定不会杀你们,栽在我手里,嗯!你们两个反复小人,魏将军忠义仁德你们不能从一而终也就罢了,而你们却助王克凡弑主,罪该万死!”

“魏夫人饶命,都是王继胜和王卫西逼我们干的,我们不听他的就要杀我们,不能怪我们啦!”几名反叛官兵叩地求道。

“王卫西、王继胜,你们还有什么话说!”黥巾说道。

“我鲨天恶生平最恨这种人,要干就明打明的干,魏夫人,何必跟这种人费口舌,让我杀了他们!”韩人笑举钩杀向二人。

王卫西和王继胜见黥巾未阻止韩人笑,而且自己苦苦哀求也难逃一死,于是他们一起冲向韩人笑准备跟他同归于尽,韩人笑双钩向二人钩来,他们二人分别抓住韩人笑的两只钩将韩人笑推向黥巾,韩人笑哪肯放钩,他紧握着钩翻到二人身后,黥巾见二人死不悔改还在顽抗手上两把刀又飞了出去,刀分别插在二人身上,二人放了韩人笑的钩,韩人笑又补了他们各一钩,王卫西和王继胜先后倒在船上。几名反叛官兵吓得头叩在船板上不敢起来。“多谢魏夫人两次相救,往后韩人笑愿听魏夫人差遣!”韩人笑对黥巾又敬又畏,想不到一个漂亮女人居然如此泼辣,杀人比自己还狠。

天亮后这场撕杀已经结束,燃烧物余烟袅袅,那些反叛官兵生擒的较少,活着的差不多一半受了重伤,死了的被堆在一起。战死的海盗和赤膊上阵的官兵尸体被一一摆开,附近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况吓得直哭,为了不让他们见到杀戮的场面,黥巾命人将附近的孩子暂时聚在桃园殿内不许出来。魏单来到现场,看到这一幕幕心痛万分,自己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剿匪大军就这样自残瓦解。想当初征服韩人笑诸人未损一兵一卒,而今却有这样的结果。赤膊官兵见魏单到来连忙列队,魏单悲声说道:“你们要我魏单的命也罢了,为何殃及这些无辜的官兵?你们还有人呢?还有人呢?”

“魏将军,全在这里啦!一共六十五人!”一官兵哭诉道。

魏单似乎不相信,“一百九十四人就剩你们啦?”

“还有?还有都在地上睡着呢!”韩人笑说道。

魏单从头到尾看了看地上的官兵,他悲愤地摇着头,“作孽,作孽啊!是我魏单害了你们!”

黥巾劝道:“魏大哥,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王克凡他们,是他们居心叵测才导致这场灾难,与你何干?”

“我听王五说王克凡那小子前段时间就打听好魏将军中了毒,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将军你下手。”韩人笑说道。

“怪不得昨天王克凡一门心思想见魏大哥,如果不是魏大哥气血逆行吐了血他也没那个胆子,他万没想到魏大哥中毒后吐血是经常的,又是一个栽倒在钱财名利深潭的小人。”黥巾说道。

“赵高,祸根就是赵高,又有二百多亡魂记在你的帐下,你会有报应的!……”魏单悲愤地说道,悲愤中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魏大哥!”黥巾扶住魏单,“是不是‘十月错筋散’的毒性又发作了!”

魏单摇了摇头,“请魏将军保重!”众官兵呼道。

韩人笑大骂道:“操他娘的王克凡,我去杀了他!”

魏单说道:“杀了他也挽回不了众人的命,算了,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愿再看到死人了,将死者找个地方安置吧!”

韩人笑说道:“这些反叛逆贼死了活该,还跟他们找什么地方,就将他们一船拖到深海喂鱼去,别让这些脏人弄脏了仙客岛!”

官兵们也大声喊道:“把他们扔到海里去!”

下午,一官兵送来名册,所剩官兵七十八人,其中受重伤者十三人;韩人笑带来的四十五人还剩三十人,其中受伤五人;俘获二十七人,其中受重伤的十五人。一夜之间二百多人毙命,罪魁祸首便是王克凡,要不是魏单极力阻拦,那些活着的官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事后韩人笑领着黥巾来看徐市,戚三金见他们来了,忙向黥巾报告道:“魏夫人,徐道长不肯吃药,您就劝劝他吧!”

黥巾说道:“徐公这是何故,不吃药伤口怎能好呢?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抗得住?”

徐市吃力地说道:“魏夫人有所不知,岛上的药太少,我的伤势太重,就算我命大不死,把我治好了我又活得了几日,官兵们都年青,还可以跟魏将军帮上大忙,魏夫人就不用劝我了!”

“徐公怎么能这么说,要是徐公能够治好,你又懂得医术,有你在岛上不是还可以救更多的人吗?”黥巾说道。

“小疾小患在岛上仁子义和结子义还有不少孩子也知道处理,要是大病我也束手无策,我带孩子们上岛这些年也因我医术不济死了不少人,这也算是我的报应。魏夫人,您的心情我知道,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都是王克凡那个杂种,要不是魏将军阻拦我早就杀了他,早知道魏将军如此仁义我当晚就杀了他!就多让他活几日,早晚他要死在我手上!”韩人笑后悔地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韩大当家,此事就到这里告一段落,魏将军现在也在养伤,你如果再杀了王克凡,魏将军知道一定会不高兴的,那时他会更加自责,万一他反复伤及气血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也随之而去,这岛上的重任你能不能担得起呢?”黥巾说道。

“这……,好!算他王克凡命大,我不杀他就是了!”韩人笑犹豫了一下说道。

戚三金说道:“徐道长,我劝你还是吃药,大不了不给那些叛贼吃,他们省一口你就多一口,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太自责了!”

徐市说道:“你们让我省省力气吧!把药留给官兵,如果有余下的,岛上这些孩子往后或许也用得上!”

黥巾说道:“徐公,你能将我的魏大哥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不能不允许我们救你!戚三当家你听好了,要是徐公再不肯吃药你罐也要罐进徐公嘴里,要是我下回还听到徐公不吃药就拿你是问!徐公,我在这里先代戚三当家向你陪罪,请恕戚三当家不敬!”

戚三金说道:“徐道长,你也听到了,算你跟我帮个忙,拜托了!”

徐市努力地说道:“魏夫人,不能这样啊!……”

“徐公不用多说,既然你奉魏将军为岛主,那么岛主夫人的命令你不能不从!”黥巾对韩人笑说道:“韩大当家,岛上这些伤者需要营养,有机会还有劳你把你老鲨家的人请些上来!”

“是!魏夫人!”韩人笑拱手答道。

由于岛上药品短缺,受重伤的人难以存活,岛上耕作则由孩子们依时而作,韩人笑每天带着所剩的‘海盗’下海捕鱼。转眼二十天过去了,徐市的病情不见好转,炎症由外而内,伤及肾脏,徐市脸上渐渐水肿,排泄也日渐困难。魏单每日夜间运功疗毒,白天还要操心岛上诸事,见到徐市病情加重和受伤官兵得不到良好的医治,他又无能为力,他的心里加重了负荷,始终得不到解脱。

这天,魏单和黥巾来到屠隐坟前,魏单加了一把土到坟上,“屠大哥,你舍命救了我,我却对徐公还有所有受伤的人无能为力,你何苦救我啦!”

“魏大哥,你就不用天天自责了,这恐怕就是天意吧!”黥巾说道。

“什么天意,我早说过我魏单是个不祥之物,都说我在海上上船之时只有半条命,可是我半条命也活过来了,徐公只中了一刀,而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离我而去,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样,黥妹妹!”他抓住黥巾的手说道,“我真怕再失去你,信任我的始皇帝驾崩、患难之交的蒙毅二哥离我而去、朝夕相处的若云也舍我而去、屠大哥也走了、接下来徐公也要离开我,除了你所有相知的、能够信赖的人都离开了我,我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我只为生计烦恼,生计烦恼大不了只是苦苦身子,而现在,我心里无时无刻就同刀绞一般。黥妹妹,你不该来找我,我不想在我这千疮百孔的心口上再散上一把盐,黥妹妹,你答应我,你无论如何要好好活下来!”

黥巾抱着魏单说道:“魏大哥,不要难过,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靠在你怀里吗?你要是担心我,我就呆在岛上哪里也不去!”

魏单松开黥巾手,摸着屠隐的墓碑,说道:“不,我不愿看到你走屠大哥这条路,你能忍受与同胞大哥离别,能够舍弃在天池山上的舒适安逸,而我不能忍受再失去你,你要回去,远远的离开我,让我的心得到一点解脱,一点点安慰,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能做到的!”

“魏大哥的想法虽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可能会背道而驰,现在岛上王克凡的叛军已平定,韩人笑和戚三金对我们的命令千依百顺,你怕失去我只有在岛上我最安全。相反你让我回中原更危险。你想,我大哥和魏豹的目的是想乘天下大乱恢复魏国疆土,到时哪少得了攻伐杀戮,难道我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理吗?一定不会的,回去后谁能保证我哪天不会被踩死在马蹄之下,更不敢担保我不战死在乱刀之中,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让我死在岛上还可以保全全尸!”黥巾说着准备抽刀!

魏单回身抓住黥巾的手将刀插入鞘中,“黥妹妹怎么不往好的一面想,魏豹若大业有成,黥妹妹就将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万人朝拜,那时与仙客岛这方寸之地相比强过千万倍!”

黥巾笑道:“魏大哥应该清楚始皇帝打江山花了多长的时间,秦国当时在七国当中就是强国,我没记错的话始皇帝花了十年才打下天下,照这样算下来只说魏豹要花二十年,那时候我就是还健在,但恣色已褪,他还会不会在乎我呢?天下好男人我见的不多,坏男人我这些年见得太多了!我倒不相信留在岛上哪天天上掉石头下来正砸在我头上!”

“魏将军,魏将军……”远处传来韩人笑的声音,他边跑边喊。

黥巾怕魏单伤气力忙应道:“我们在这里!”

韩人笑气喘吁吁地跑来,魏单问道:“韩大当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魏,……魏将军,大事不好了,海上有几条船正向仙客岛靠近!”韩人笑说道。

“看没看清是什么船?”魏单问道。

“不像是商船!”韩人笑答道。

“依你多年的航海经验,你认为是什么船?”魏单问道。

“那几条船跟我们的船差不多,依我看倒像是官船!”韩人笑说道。

“哦?是官船,一定是赵高派来的!”黥巾说道。

“绝不让他们上岛,绝对又是冲我来的,乘他们还不知道岛上的虚实,我们要在海上劫住他们!快去集合人手!”魏单说道。

“是!”韩人笑匆匆离去。

黥巾说道:“魏大哥,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散尽,你还是留在岛上,我看那些什么子义、子尧的孩子也不小了,魏大哥,不如带着他们一起去御敌。”

“不行,岛上的孩子是纯洁的,不能让他们参加到杀戮之中,大不了我跟他们回中原,我不会让官兵动孩子们一丝一发,黥妹妹不用担心我,就是左冲、左徒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了我,他们不习水战,不足为惧,你就留在岛上不用去了!”

“我与魏大哥已经闯过无数难关,岛上人少,这回更少不了我,我们还是并肩作战!时间不等人,你就不要再犹豫了!”黥巾说道。

魏单知道很难劝住她,“走,希望这次又逢凶化吉!”

来到海边,韩人笑已经将人集中好,能够参战的仅仅九十人,在岸上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船影,“将军,所有人都在这儿啦!”

“各位兄弟们,我们将面临一场血战,要生存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栖身之地,这些船来者不善,绝不让他们靠近仙客岛,哪怕是打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让他们践踏脚下这片净土!大家要认清形势,今天他们可以为我魏单上岛来,明天就可以为已崩的始皇帝这条理由踏平仙客岛,我们誓与仙客岛共存亡!”

“我们誓与仙客岛共存亡!”韩人笑高呼道,众人也一齐呼号起来。

“留下十人在岛上防守,其余的人跟我上船!”魏单命道。官兵和海盗们拿着武器纷纷上了船,行不到半里就见到三条船,果真是官船。

“魏将军,他们靠近了!”韩人笑说道。

“准备战斗!”魏单命令道。

不远处官船船头之上站着一人,魏单仔细看了看但看不清楚,整船上的人都似乎屏住呼吸,不敢想即将发生的事情。稍近些到了十几丈远时彼此可以看到了,“魏大人别来无恙啊?”只见那人拱手抱拳高喊道。

魏单也看清了官船上的那个人,“原来是马有朝马兄,众位兄弟不必惊慌,是自己人!”一说是自己人大家都长吁了一口气,对王克凡的暴动,一夜之间死了两百多人每个人都心有余悸。“马兄,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马有朝答道:“好,好!我还以为见不到你,真是久旱逢甘露,海上遇故知啊!”

相互寒喧后魏单问道:“马兄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知所为何事啊?”

“一言难尽。快放船,我要与魏大人一叙!”马有朝向左右命道:“退后一里,没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岸上,违令者,斩!”

“是!”左右侍卫答道。

不多时马有朝带着四名随从上了小船,马有朝对船上的官兵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官船随之起动,马有朝的随从摇着船向魏单的船划来。

“快请马兄上船!”魏单命道。韩人笑将他们一一拉上了船。

马有朝上船后笑道:“魏大人大难不死,真是让人庆幸啊!”

魏单也笑道:“哪里话,你看我如今,我是家破人亡,残命半条,能叫我见到马兄才叫庆幸啊!”

“魏大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岛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价又涨了不少,魏兄真成了无价之宝啊!”马有朝笑道。

“我那岂不成了金身玉面的看物了,还是血肉之躯好啊!”魏单说道。

“赵公公可是天天想着你日日念着你呀!”

“哦?赵高还没死,我也想着他呀,不急,不急,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

韩人笑大声说道:“姓马的,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赵高派你来的,你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叫你有来无回!”

马有朝的几名侍卫伸手操刀,马有朝扬手阻拦道:“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千万别胡来!”

魏单也说道:“韩大当家不得无礼,各位远来是客,不可怠慢,请各位舱中用茶!”

马有朝说道:“好说,好说!今日造访马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魏大人成全!”

“请讲来听听!”魏单说道。

“离开中土以来连月不着陆地,甚是不适,能否请我上岛一叙以解马某思乡念土之情?”马有朝说道。

马有朝的一名侍卫说道:“马将军去不得,岛上是他们的领地,上岛岂不是进了虎穴吗?”

韩人笑说道:“我岛上有雄兵千余人,你们最好别上去,万一要是动了邪念,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可就成了饺子馅了!”

马有朝说道:“有魏大人在我怕什么?你们若是不敢跟随尽管回船等我!”

“马将军能去我们就能去,临阵退缩回去了还不让他们笑话,上就上,怕什么!”他的随从答道。

“既然马兄有兴趣上岛那就请,有道是主随客意!”魏单说道。

黥巾说道:“这位马将军,方学为还不满周年,希望你不要步他后尘!还是回船较安全!”

“唉,黥妹妹怎么能这么说,马兄可不是方学为,不能一概而论!”魏单说道。

“这位是?……”马有朝问道。

“她是我义妹黥巾!来,见过马兄!”魏单答道。

黥巾向马有朝抱了抱拳,马有朝惊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断肖天戟一只手的黥姑娘,马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过奖了!”黥巾答道。

魏单命令道:“戚三当家,船上事物暂由你来掌管,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仙客岛!”

戚三金答道:“魏将军放心吧!区区三条船量他们也不敢来!”

“马兄请!”“请!”于是马有朝领着四名随从,魏单带着黥巾和韩人笑登上了小船一齐上了仙客岛。

上了岸,魏单对岸上守卫的十名护卫说道:“有客到,你们去准备一下吧!”其实岛上可支配的也只有这十个人了。

“是!”他们应道。

马有朝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真想不到海外还有这么一方土,不是魏大人引导,还以为到了蓬莱、方丈或是瀛洲之类的仙境!”

魏单笑问道:“马兄认为仙境应该是何等模样?”

马有朝说道:“依我看神仙之境一则有高楼连苑而起,有溪水小桥、有高山瀑布,芳草鲜花错落有致;二则往来人物,虽无华丽的衣裳但形容姿态如出水芙蓉亭亭可人,他们无忧无虑,怡然自得,同耕同作,同栖同欢,山歌绕谷,曲平众和,我看这只是在梦中才有!”

“马兄何必要等到梦中,眼前便是!”魏单拉着马有朝的手上到高高的堤坝,“闭上你的眼睛,你听!”时至七月,二收在即,孩子们正在田间劳作,远处传来一阵童音对唱,此起彼伏。“你睁开眼,你看,眼前孩童天真可人,岂不正是出自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洁无瑕,田间丰收景象纵有鲜花芳草怎比这满地黄金,此间男女共作马兄在中原可曾见过?路边小楼任由他们歇息,随住随走马兄在中原可曾听说,此地虽不是仙境,但可比世外桃源!”

马有朝连连称道:“不错,不错,怪不得徐市寻仙药不归,此间乐,不思返啦!”

“魏某去年上岛之时也有同感,就是岛上真有神仙往来、瑶池仙阁也不比我大秦帝国,而当我回到中原后才知道我眷念的中原圣土濒临破碎,不能与日可比,相形之下我才意识到世上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确有其处。走,我带你去欣赏岛上楼阁!”

马有朝一路领略岛上风光,下了堤坝,穿过流水小桥来到桃园殿,马有朝点头称道:“妙,妙,妙啊!好一座桃园殿,古朴雍容,雅而不俗,胜过鬼斧神工之神韵!”

魏单问道:“这里与马兄梦中比较有什么差异?”

“不身临其境真是难以相信眼前所见,我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大秦所辖之地,却不想海外还有如此福地,让马某大饱眼福,只怪马某来得仓促,上岛之前应该斋戒数日沐浴更衣才对!”

“这怪不得马兄,上次相逢魏某悲愤之余一时忘了提及此事,错在魏某,要是让马兄知之一二,今天不会戎装而至兵临宝岛了,我说是不是啊?”魏单说道。

韩人笑说道:“是啊!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敌是友,要是想打,念在你与魏将军有私交,我请魏将军放你回去,免得耽误时间!”

魏单说道:“韩大当家你这就不对了,哪有远征只带区区几船人,况且我岛上易守难攻,个个身经百战,以一当十,就是千万人来又有何妨,你让马兄回去跟我们打岂不是以卵击石,你说是不是?”

马有朝忙说道:“知我者魏大人也,这次前来纯粹是访故交,叙述往日兄弟情谊,的确无他用意,只是听说海上有海盗出没,那船上的几百官兵只是保驾护航而已,众位不必多心!”

魏单笑道:“既是如此,摆酒设宴,为马兄接风洗尘!”他向韩人笑使了个眼色,岛上没人操厨只有让韩人笑亲自动手了!

韩人笑手脚麻利,不多时酒菜备至,来到会客厅,分宾主而坐,韩人笑吩咐两名护卫在一边侍候着。

马有朝对四名随从说道:“来,你们也坐下来喝酒,上得仙客岛也是你们的大福,岂能错过这玉液琼浆!”

“是!”四位随从应声道。

待四位随从坐下后魏单举杯道:“马兄,来,我先尽地主之宜敬你一杯!”

“多谢魏大人!”马有朝说道。

一杯下肚,黥巾想阻止魏单继续喝,她担心魏单身上“十月错筋散“的毒性又发作,她还没开口,魏单便说道:“黥妹妹想说什么我已猜出,今天不比往日,马兄是我故交知己,所谓酒逢知已饮,怎能坏了马兄的雅兴!马兄不必见怪!”

“哪里,哪里!魏大人豪气盖天,跟你交往已久,我焉能不知!”马有朝说道。

“哈,哈,哈……”魏单笑道:“多谢马兄夸奖!韩大当家,几位侍从你可要陪好,他们没喝痛快就是你的不是!”

“魏将军尽管放心,韩某人别的不会,待客之礼不在话下。来,你们各位,难得岛上来客,我先敬你们五碗!”说着韩人笑将酒一碗接一碗的往肚子里倒,当时把四名侍从吓坏了,哪有五碗一敬,“马将军,这……”

马有朝说道:“唉,别这个那个的,入乡随俗,仙岛美酒若不饱饮你们难道还想下回吗?喝!”

侍从们想也是,“这么远来喝酒也不容易,不喝白不喝,有什么事有你马有朝顶着就行了!”于是他们跟韩人笑大干酒仗。

魏单叹道:“想当年,我与众虎贲军兄弟协手合作,从未出过差池,提及各位兄弟如同近在眼前,李延、余艮、方学为、伍岳、张思敏、吴三春,唉!而今只有你我对饮,触酒伤怀,让人怎能不痛心零涕!”

马有朝也叹道:“只叹始皇雄才伟略却人生苦短,不然你我怎会在此相遇呢?”

“那些因我惨遭横祸的兄弟恨魏某无以为报,但他们的血海深仇魏单有生之年必牢记在心,此仇不报,枉活人世。家仇国恨一语道破便是赵高、李斯而起!”魏单说着将杯中的酒又饮尽。

“李斯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他还会有什么作为!他只是赵公公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如今已然失去了作用,而始皇驾崩之事他一五一十全知道,留着他日久必生祸端,赵公公怎能不防!”马有朝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斯应有此报,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来喝酒!”魏单高兴的说道。

马有朝的四名侍从正听他们说话去了,魏单看了一眼韩人笑,韩人笑明白了,“啪!”的一声韩人笑将酒坛摔在地上,大家一惊,他大怒道:“大人说话干你们屁事,我都喝了一坛酒你们为什么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

四名侍从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喝就是了!”四个侍从酒量哪是韩人笑的对手,他们又不敢说不喝,一番对饮四人迷迷糊糊先后大醉酩酊。

韩人笑说道:“这四个饭桶我已经把他们摆平了,你们就只管说话吧!”

“哈,哈,哈……”魏单和马有朝大笑起来,魏单吩咐道:“来人,将他们抬到客房歇息!”

“是!”四名侍从喝得如烂泥一般,好不容易将他们请出去。

“魏兄,乘侍从酒醉,马某有一事禀明,此处说话是否方便?”马有朝说道。

“马兄有话直说,岛上除了你们外都是自家兄弟!”魏单说道。

“不如派人看住那四人,以免节外生枝!”马有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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