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书香浅处专栏 | 河洪村的长寿物语
因为一个人,名动一座城。
因为一个人,成就一个村。
文/戴巧珍
这个人是我县历史文化名人干人俊么?
我县著名的爱国乡贤干人俊先生,自幼研读经史,学识渊博,志存高远,不仅参加过我国“五四”运动,是声援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外争国权”斗争的杰出代表,还是1927年北伐军二团的指导员,1936年杭州“之江日报”的主编,又任县“抗日动员会”书记长,组织抗日宣传,战绩蜚声全县;之后又从教三十余年,学子莘莘;作文、教学之余,每以吟咏自遣,与诸名家唱和甚多,编著有《盘溪诗草》、《天台游草》、《金陵杂志》、《括苍游草》等诗作多卷。民国时期出版的《中国历代名人大词典》载有其姓名事迹;更有几十年来纂修省内外志书3辑62种1176卷,著作之丰富,为近代地方志所罕见。
这个人是我县著名水利工程大师干霖么?
这位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理工学院土木工程系的宁海赤子,倾力奉献才情和年华于家乡的水利堪测与设计事业。我县一些主要港口如车岙港、毛屿港、一市港、胡陈港等堵港工程,设计、施工都留下了他的心血和足迹。至今河洪村的乡亲们还津津乐道着他的一个小故事:在建设胡陈港堵港工程的最后阶段,大坝即将合龙,当时省、地、县领导给出的预定目标是九天完成任务,但干霖凭借积累多年的“潜水宽顶堰”堵口经验,为胡陈港堵口工程奠定技术设计基础不说,更是创设性地提出两天的工程目标。工程指挥部采用了干霖的意见后,结果在一天一夜就完成了任务。这案例在中外堵口工程中属于罕见,一度在宁海水利界传为美谈。
这个人是洋村长丁一牧么?
这位蓝眼高鼻的法国籍老总丁一牧,性格开朗,情怀奔放,虽年五十过半,却仍像年青人一样,有不断尝试新事物的蓬勃热情。他在玩转华尔街、英国伦敦、芝加哥,环游了世界,当了法国依玛氏公司中国总裁和法国马培德公司总裁之后,又迷上了如今的新角色——河洪村的村主任助理。咋回事?原来 15年前,丁一牧因爱结缘宁海姑娘,最终“嫁给”了宁海,并与他的妻子一起在宁海创办了他的文具家电企业。如今他在身任老总之外,时常兴致勃勃带着他的“洋理念”,忙碌在河洪村这个美丽的古村里。河洪村的山山水水让他浑身带劲,他更是用他的“洋视角”引领着河洪村向前走。
他们是河洪村宝贵的人文资源,却不是“这个人”。
这个人,即非圣贤,也不是名家,只是一位朴实无华的老太太。老太太名唤朱土花,她以享年112岁的高龄,打响了宁波最长寿老人的金牌子。老太太一经新闻媒体公开,县内外游人纷纷踏足河洪村探究长寿秘芨,静谧的河洪村一下子热闹起来。
热闹了的河洪村更让老百姓觉得长寿之可贵。老百姓孜孜以求的传统五福——福、禄、寿、禧、财,长寿是基础,只有生命本体在,才能去追求和享受福如东海、高官厚禄、吉祥如意、财源茂盛这些人生的幸福。于是有了汉武帝炼丹、嫦娥偷灵药、彭祖不老等等关于长寿的美妙传说。长寿是自古以来上至帝王,下至平民,不论贵贱美丑,不论优劣贫富最平等、最一视同仁的福分。
那就来一场关于长寿的盛宴吧!
时年恰逢河洪村打造农村文化礼堂,独树一帜的长寿文化与文化礼堂不期而遇。
这场盛宴里,有着千年古村苍劲的底色。“前有溪水缠村绕,后有螺山插云霄,东边碧绿凤鸣潭,西边彩色桐树岙”,且不说那村前那盈盈而过的凫溪水,村后植被丰富的螺山;也不说村里500年之久的红豆杉古树,遒劲的书法楹联“一派溪水奏管弦,四围山色开图画”映衬下的明代古庙,以及数不清的古井,古宅。单是这些景致就让人心动不已——
驾着车,穿过一条挂满红灯笼的石桥,抵达村口几百米见方的大场子。场子边上围着茂盛的古树,古树根枝沧桑,树干斑驳,看上去有些树龄了。一问果然。两棵苦楮树、一棵重阳木四百多年了,两棵糙叶树也在五百年以上。几百年的光阴里,这五树迎来送往,看着村里一拨又一拨的孩子春草般长起来,在这场子里嬉戏玩耍。老人家们呢,脸上挂着安详的笑,年复一年散坐在场子边上的石凳上闲聊。石凳大小不一、面上却是光滑顺溜的。要有多少人的体温、多少年的光阴才能磨成这样的光滑,这怕只有石凳知道了。脑海蓦然跳出陶渊明《桃花源记》的诗句——“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不就是这样的场景吗?
苍劲的底色里,更有一进又一进的古宅深院,让人刮目,让人浮想。如建于道光年间的干人俊故居“云深处”,建于清末民初干人俊伯父的故居“谦受益”, 始建于清末的“居之安”,建成约有100余年的“斯为美”,还有长寿之星朱土花始建于1948年的故居“求是庐”等等。青砖黑瓦,高槛大门,卵石道地,飞檐翘角……在里面驻足久了,真疑心屋里会走出一个珠佩叮当、长裙及地的古装小姐来。
古装的小姐自然是不会有了,我们却见到了许多在这里颐养天年的老人家。
那间被装点成“24孝木雕馆”的古宅小院,低低的屋檐下,木门木窗木墙朴素无华。庭院整理得纤尘不染,只有卵石道地里沿墙角次递排开的清丽的花草,在阳光下摇曳,夺人的眼。
厅堂前,一位头发雪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戴着老花镜专注地剪纸,身前身后撒落着一地的纸花。阳光透过剪纸作品的花纹,拂照到脚下,在阶面上打着光晕,画出一幅光影画来。同行的摄影师“喀嚓” “喀嚓”拍下照片,笑说角度都不用选了,摄影作品可以直接参赛去,作品的题目就叫“岁月静好”。
当地的村干部说,老人80多岁了,除了有些耳背,身子骨硬朗得很。虽然儿女们一个个搬新房子里去了,她却固执地恋着这里的光阴。而今把这老宅和24孝木雕馆作为文化礼堂的一部分向村民开放,引来了一拨又一拨游人在此参观驻足。有时碰到外县来的游客,老太太还能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向人们介绍木墙上挂着的木雕工艺及内容。老人和房子与那些木雕一起成为村里一景。
在另一间已修缮好的老屋里,我们见到了温馨一景。一位70来岁的女儿来看望90多岁的老母亲,母女俩手挽着手坐在阶前,女儿咬着母亲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引得老母亲一阵仰头大笑,声音之爽朗之豪气,吓得伏在她脚边的猫“喵”的一声窜到边上去。末了,女儿端来一盆热水,给老母亲洗脚剪指甲。我们临走时,正看见女儿搂着老母亲的小脚丫点穴位,一边摁一边问,舒服不?舒服么?老母亲看着女儿呵呵地笑成一朵大菊花。
我们颇感慨。同行的村干部说,孝是河洪村的传统美德,这也是村里老人长寿的原因之一,就说朱土花老人的大儿子何国豪吧——
这位92岁的抗战老兵,曾是铮铮铁汉,性格刚强坚毅,在母亲朱土花面前却极尽温柔细腻之能事。因朱土花一直与何国豪同住,朱土花的日常起居照就由何国豪承揽下来。老太太在世时何国豪常说,村里最幸福的人就是我了,我90多岁都做太爷爷的人了,还能有一声妈叫。的确,何国豪也92岁高龄了,如不是身体特别硬朗,本也需要儿辈来照顾。可他一到他母亲朱土花面前,就忘记了自己的年岁。老太太毕竟已高寿,行动时有不便。何国豪年复一年地给老人梳头、洗脸、剪指甲、洗衣服,晚上给她洗澡、擦背;每天买菜做饭,必先到老太太面前问询她喜欢吃的,真是比做女儿的还细心。尤其寒冬腊月的晚上,老太太要起床小解数次,只要老母亲一声呼唤,何国豪就立马从床上起来搀扶照顾。有时候解手时间较长,何国豪站在一边冻得直抖索,却没有一丝抱怨。逢老太太身体有不适,何国豪必亲力亲为,问医采药、煎药、喂药,精心调理。老太太有如此高寿,何国豪的孝顺功不可没。2016年何国豪家庭被评为梅林十大慈孝家庭。
优美的生态,深厚的底蕴,淳朴的民风,高寿的老人,在这些底色之上,河洪村跃动起许多长寿文化的美妙音符。
整个村庄变成了一个大花园,到处是鲜花绿意,原来畚谷的蔑萝、喂猪的石槽,如今被装饰一新成为花草的坐椅,在沿河的阶边、沿街的窗台上重新上阵;就连路边原已破败的矮墙,如今披满绿萝滕蔓成为村内一景。
如果你想来一场长寿养生之旅,那就去河洪村摸一摸那写着寿字的石碑,看看用漂亮的书法体绘就的“宁波第一长寿村”文化墙;去品读一下呈现着村庄古迹民风、人物历史春秋的享寿廊;去坐一坐供寿星休憩闲谈的长寿亭,享受一番柔美的瑜伽、悠扬的古琴、隽永的书法;到枪棍棒、哑铃等古今健身器材齐全的练武场上活络活络筋骨;或者去古色雅致、可供六七百人观看演出的大礼堂,说不定哪时就开始了一场戏剧大联欢;更要到村内百岁老人朱土花故居以及著名乡贤干藻先生的故居“明正第”改建的百岁馆去看看,挂一挂长寿红线,沾一沾长寿仙气;当然,还要品一品细腻柔韧的长寿面、长寿糕,顺便沿着河洪村的登山步道登登高,拜访一下养生名山雁苍山……
古有秦始皇求仙,今有河洪村探寿,今天,你去了么?
海洋生物博物馆藏品——粉色笙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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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书香浅处
□制作:天明小子
□审核:桑洲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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