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泉村,风尘地》长篇小说连载五
编者按:慧敏和月圆终究受不住钞票的诱惑而独自的走了,但想不开的男人不由的发着无名的脾气,在金钱与礼教的双重矛盾面前,这种女人赚来的钱肯定是脏钱,从而各自的生发出不一般的剧情--
五
一日,天刚放明,一生勤劳惯了的守礼,不起床便觉得筋骨硌的生痛,便慢慢穿衣起床,来到后边,挑上粪桶往菜园而去。他把粪点完,因早起还未解手,便拉开裤裆,对着一棵白菜拉尿,正拉着呢,突然一声尖叫,倒把老头吓了一跳,原来对面转角,竟顶头来了两个年轻的媳妇,这一大早,迎头碰见老头对面拉尿,难怪不把她们吓了一大跳,老头一看,见是李慧敏与刘月圆,各自挎着一个提包,好像出外呢。守礼忙把尿拉完,看着两位媳妇过去,尤见她们咯咯大笑,边笑边跑。
“这两个婆娘,穿得簇新,到那里去呢?”
守礼想着,便挑着空桶,顺路来到自家的油菜地看看,突然,他的眼睛呆了,只见几棵硕大的油菜,已被牛踩的乱七八糟,他不由摔掉粪桶,忙走拢去,双手扶起油菜,然而油菜不是被踩烂了,就是被踩断了。老头的心上好像突然刺进一把尖刀一般,不但流着血,还要在那里晃几晃,晃的心里出奇的痛,痛了过后,继而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拄着扁担,怒气冲冲的跑到前面的山嘴上,对着村庄,把人家的祖尊十八代,扯破喉咙的骂个狗血淋头。直等王玲把他拉回家中吃饭,尤恨恨不休,还不时摔碗摔筷呢。
王玲说:“爸,你以后少骂点人家,若有人牵骂到自家的身上,叫人多难为情呢?”
“可那瞎眼的踩的是几棵水汪汪的油菜呀。”
“就当少栽几棵吧。”
“我还巴望着多栽呢,偏偏被他娘的糟蹋。”
“算了吧,爸。”
“娘稀鼻,多好的油菜,水汪汪呢,我若知道了是哪个,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这时,外面的吵闹声传了进来,王玲听听,是王继勇的声音。
“刘月圆,你这臊货快点回来,不要筋骨讨贱,快给老子做饭。”
王玲明白,刘月圆已偷着跑了。
“刘月圆,你死啦,你停尸搁丧也不要这么久啊。还不回来做饭?”王继勇的声音继续传来。
王玲想了想,说:“刘月圆走了。”
“她与李慧敏一大早走的,是到那里去了?”守礼问。
“挣大钱去了。”夏倩倩在那边回答。
“什么大钱,女人能挣几个劳什子。”守礼听了,自言自语地说。
“王芳不是寄回来了一万元吗?一万元能做多少事呢?做房,买衣,买粮食,买家电,都行。”夏倩倩说完,从那边出外去了。
“这是臭钱。辱门败户的。”守礼说道。
“这世道有奶就是娘。”走到大门外的夏倩倩应道。
“爸——”王玲哀求。
守礼明白,这臊货定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又要辱门败户,他不由低声叹气,来到天地国亲师位前,默默祈祷。
“什么?这臊货走了?慧敏也走了?那里去了?广州?这臊货,真骚。娘稀鼻,我操她妈十八代祖尊,看我不把她拖回来,把她捶扁。”
“只眼欠,她已走啦,你到那里去追?你守不住老婆,你活该睡冷床,哈哈哈。”已来到场上的夏倩倩,说完大笑。
“娘的,我起床还以为她做熟了饭呢,谁知她竟黑早偷着跑了。那瞎眼的老货,怎么竟养出一个这样的骚货?娘的,看我不把那瞎眼老货家,砸它个稀巴烂。”原来,王继勇的岳母是一个瞎子,刘月圆走了,他无处出气,便骂起了她。
“只眼欠,你还有狗胆打烂你岳母家的东西?你上次连她的锅都没有打穿呢,除非你有能耐把眼睛欠到天上去。”
夏倩倩说完,依旧哈哈大笑。
“一姑,二伢,走,到那瞎眼的老货家,找她要你娘去。”
守礼听了,只有叹气。
“爸爸,你怎么啦?”王玲问。
“唉,辱门败户。”守礼自言自语,随拿起刀与木尖,出门砍柴而去。
“爸爸,今天好像要下雨,不要去。”
“农村人生成的贱骨,不做,喝西北风去?”守礼说完,顾自走了。
王玲见场上的人还在议论月圆,慧敏一事,嫂嫂尤自哈哈地侃笑,便不想去听,随进来收捡碗筷,边洗边想:明明知道已有人被骗,她们为什么还要向陷阱走去呢?这钱好不干净,为什么就偏偏晃动了她们的眼睛?王芳也太没名堂,你我既被骗了,说不定还有人认为情有可原,现在竟这样明晃晃的把钱寄回,以后,你女儿的名声放哪里去?你还想不想好好的做人啊。
王玲想来想去,又不由想到自己,谁知道以后,自己会不会被人多嘴烂舌呢?我可千万要做好一个人呀。
王玲慢慢的洗完碗,便心事重重的拉着王帅,来到场上,随往村后走去。(这一走,她居然在屋后看到王继勇拉着哭哭啼啼的孩子,和因慧敏私自出走而暗自赌气的王长明--)
一声小孩的哭声传来,王玲向山上望望,只见王继勇拉着一姑二伢哭哭啼啼的,走在那山间的小道上呢,边走还一边骂着瞎眼婆。王玲不由默然。她来到村后的林中,以前,她与王芳所荡的秋千依旧,那与王芳所荡秋千的情景尤历历在目,现在却已时过境迁了,王芳已做了一个大老板的合同情妇了,自己呢,也没有一个好名声,还整天不敢抬着眼睛看人呢,我以后该怎样好好的做人呢?
“姑姑,我的鞋子掉了。”王帅说道。
王玲忙拢去帮他把鞋穿上。
“姑姑,你怎么不高兴?”
王玲忙挤出点笑脸,说:“走吧,走吧,你个小家伙问那么多干嘛?”
王玲拉过王帅转过一岔,突然看见王长明气嘟嘟的坐在草地上,王玲不由吓了一跳,忙问:“长明哥,你怎么啦?”
“那臭货,看我不捶烂她的骨头。”王长明把骨节抓的吱吱地叫,恨恨地说。
“慧敏嫂走了,你也不知道?”
“她娘的那放过半个狗屁,什么王八钱啊,这种脏钱,我王长明不喜欢。”
王玲只好默然。“她娘的若真赚了半个脏钱,我不扒去那贱货的三层皮。”
王帅不知他向谁发皮气,不由惊愕。王玲把他拉向身边,仍默默无言。
“她妈个臭婊子!”王长明站起身,恨恨地甩下这句走了。
“姑姑,我要拉屎。”王帅见王长明一走,随搂着裤子说。
“拉吧,你自己把裤子扒下就是。”王玲呆呆地看着王长明走去的方向说。
“爷爷呢?”王帅拉下裤子问。
“砍柴去了。”
“我要爷爷擦屁股。”
“有我在这里。”
“我只要爷爷擦。”
“爷爷走了,我不是一样?”这时,王玲转过身,不由奇怪地看着王帅问。
“我不要你擦,我只要爷爷擦。”
王玲不理,找出纸,待王帅拉完屎,一把把王帅拉了过来。
“不要,我偏偏不要你刮屁股。”王帅倔犟地说。
王玲气不过,给他一掌,强行为他擦了屁股。王帅却只是倔犟,滚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说:“我不要你擦,我偏要爷爷擦。”
王玲只好抱他回家,王帅一边挣扎,一边大声的哭着:“我要爷爷擦。”回到家中,王帅又只是在地上打滚,大声哭泣,连王成才,夏倩倩也说服不了。王成才不免又打他几下,直到中午,王帅还在抽泣,守礼砍柴回家,重新帮他擦过屁股才罢。
但王成才病 了,这一病 ,使夏倩倩走上了靠青春赚钱的不归路。(故事未完,精彩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