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生日宴会/林正华
在我们温州，即使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每年都要给家人过一次生日，这似乎成为一种常态。当然，买个蛋糕，或吃碗长寿面，或来个聚餐，形式不拘。
今年农历十月初七是我的生日，初八是乐乐（小孙女）的生日。离生日还有一个来星期时，我夫人就说：“你和乐乐的生日快到了，你俩就在初七一起过吧。”我说：“好的，对了，乐乐喜欢吃松糕，把蛋糕改成松糕吧”。夫人说：“那不行，生日蛋糕不能省，蛋糕、松糕我都准备。”
初七到了，因为是两个人的生日，要隆重一些，我们要在家里举行一次“宴会”。夫人要我把女儿、外孙女、亲家佬、亲家母（儿媳妇的父母亲）都叫来。中午11时半，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在大家的眼前，刚好十个人，团团围坐在一起。
“生日宴会现在开始”，夫人自告奋勇充当了主持人，发出了“号令”：“大家一起把 ‘生日歌’ 唱起来吧‘祝你生日快乐’， 唱……”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歌声在大厅里萦回荡漾……
生日歌唱好了，“小寿星”乐乐抢着说“好好！开始分蛋糕。”她大姨说：“慢，先点上蜡烛。”
不知是谁把电关了，只剩下红色的蜡烛火焰在暗淡的大厅里闪闪发光。大孙女发令：“爷爷与乐乐开始许个好愿！”我和小孙女马上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各自许愿……
大厅回复了先前的亮光。小孙女问我：“爷爷，你许的是什么愿？”我说：“这个愿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记在心里，只有这样，才能灵验，”“哦！原来是这样……”小孙女似懂非懂，有些惶惑。大孙女笑了起来，说：“其实乐乐许什么愿，你不说我也知道。”乐乐惊讶，说：“姐姐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希望妈妈明年买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一套新的玩具？”大孙女问。“不，我祝愿自己长大后成为一名歌手，就是歌唱家！”乐乐憋不住了，还是把自己的愿望“暴露”出来。
“嘿嘿，你想成为歌唱家？好啊，那你唱首歌给大家听听。”我鼓励着她。乐乐说：“唱就唱，大家请听。”乐乐真地放声唱了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好！唱得好！”。掌声响起……
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我被这深沉缠绵的歌声带进另一个空间----我的老家。那里有一位九十一岁的老人，那是我的母亲啊！
接下去的分蛋糕，享受美味佳肴，相互敬酒等等我似乎全然不知。我的“身”虽然还坐在酒席上，可“心”已经飞到那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床上的母亲身边……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母亲您生我的日子即苦难日啊！我怎么忘记您呢？我怎么没有请您老人家来参加今天的生日“宴会”呢？
我错了，我糊里糊涂地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
2020.11.21
作 者 简 介
林正华，1949年出生。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浙江省写作学会会员，温州市诗词学会会员。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全国和省市级的报刊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杂文、评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