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丽:怀念最好的小解师兄

临纸呜咽,从前日听闻噩耗,到今日小解师兄化为一缕轻烟,悲痛实难言表。

在我心中,他始终温润如玉目若朗星,助我良多如师如兄。

解玉峰教授

2000年我去南京大学报考俞为民老师的博士,第一次见到解玉峰师兄。因为同为硕导许金榜先生的弟子,师兄又与我的胞兄同年,初次见面便颇觉亲切。直至2003年博士毕业,一有困难便习惯性地跑到师兄那里求助,对于我的懒惰,解师兄曾无奈地戏谑说我入错了行,毕业后再提及此师兄坚决否认,念及当日情形,不觉泣下。

毕业之后,解师兄在书信往来中依然时常教导我如何为师、如何做学问。他说,“人生很长,还是应当努力做一些事的,对得起自己、学生”。

2000年秋摄于南京中山陵。国庆前解师兄、大师姐赵晓红、韩军师姐和我结伴到中山陵游玩。至大观园拍照时曾惊现彩虹。

2004年师兄建议我开一门“中国民族戏剧欣赏”的课程,那时候网络不发达,我便说没有视频资料,他帮我刻录了大量的碟片寄来,一面说刻录过程很烦人,一面又问我需要什么他会继续帮我刻,他觉得好的碟片也会专门刻了寄给我。现在想想我那么浪费师兄的宝贵时间,真是罪过,他那么惜时如命,每时每刻都在思考。

评职称时我丢失了学位证,师兄多次跑到南大档案馆帮我复印档案,后来也一直问我找到不曾。搬家时我终于找到学位证,欣喜地告知师兄,想来如果当面,他定然又会恨铁不成钢地笑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糊涂呢!”解师兄甚至曾因他的科研项目经费可观要拉上我,虽然我因故没能参与,但怎能不怀想,他就是这样默默无私又热忱可爱的大师兄。

翻看往来的邮件,莫不是关于学术的探讨。最后一次见面,解师兄说他关注到近几年我发表的文章都是考证性质的,建议我将山东元明清时期的几位作家一起考证,不要太零散,可以形成规模,又让我多看看陆林老师的考证文章。

2001年夏摄于山东师范大学,时硕导许金榜先生60大寿。解师兄在席间演唱了昆曲《长生殿·酒楼》。

他欲言又止地说:“你一个人在山东,也不容易。”我知道,师兄是遗憾我身边没有师长可以探讨。最后一次通话,是去年暑假。我把写好的社科申请书发给他看,他打电话给我,说本子写得挺好,建议我把研究范围缩小至华北,我欣然接纳。

解师兄曾在一次给我回信中说:“只有有边界的论证(这意味着对象是可定义的,相关材料也是可以搜集齐全的),才能实事求是地展开论证。”在面对学术的问题上,他始终是严肃严谨严厉的。八月底向师兄报喜项目获批,他只是回了两个字“上了?”我急着去上课,也没有多想,原来那时师兄已经缠绵病榻。而今再想听师兄从容不迫娓娓道来已不可得。

2011年夏摄于济南,时硕导70大寿。2011年8月1日,解师兄在发给硕士同门的信中说:“此次聚会,颇有人生苦短,后会难期之叹。我个人很希望在许老师八十大寿前,我们最好能创造机会至少再聚一次。”信中解师兄附上了他在曲会中演唱的《长生殿·弹词》【五转】录音。2020年暑假,本拟为硕导庆80大寿,解师兄竟辞世而去,令人痛不可抑!

前天上午惊闻解师兄亡故前我在备课,正在翻看他寄给我的《花雅争胜》,心里担忧着他的病,因上个月书磊师兄说他持续走下坡路,情况很不好。我多么盼望会发生奇迹!

年前得知师兄病危,丽敏师姐约我去南京探望,欲成行却心疾发作,大师姐恐我出意外,坚决不允,说她会代我们赴南京看望师兄,不想如今天人永诀。上天何其不公,带走我这么好的小解师兄!

摧柯毁玉,悲赤子陨于一夕;离俗绝世,愿吾兄往生欢喜!

2020年三月三日刘淑丽泣悼解玉峰师兄于烟台

附金榜师于2020年3月1日赋悼词

许金榜教授

悼玉峰

天空阴沉,细雨滴落,得玉峰噩耗,痛心不已,赋诗以悼之。

惨云满天雨泪滴,

噩耗传来心欲摧。

驾鹤西翔安心去,

闻道佛土无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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