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记 | 重走苗疆走廊 2 / 四六文摘

0.1 古道幽幽，故事等待有人听

从旧州古镇出发，乘车来到渡口坐船到湖的对岸，徒步便正式开始了。

因水路的废弃，使得水路衔接处已是杂草丛生，若不是提前有人来修整，我们大概也很难看到路边的基石，蒙蒙细雨里，那些黑青的的基石很牢靠地迎接我们的脚步，它们像是排列整齐的卫士，迎来送往过无数行人过客，而它们只修成之日起，便一直坚守。

沿途牢固的路基，可见当时军屯筑路之功。

杨老师一直强调这是一条活态的文化走廊，不论时代如何变迁，道路如何更迭，碍于地理条件，至湘入黔的主要通道主体还是固定的，所以原来的古驿道不少路段被公路所替代，如此前的抢修的抗战公路大部分也是重叠在此。“活”就显现在于文化的延续性上，当初驻守这条古驿道的许多“军屯”就此安家落户，于周边的的少数民族有了融合，几百年下来，形成了沿线多元共生的文化景象。由此也便能解释为何沿线村寨为何留下如此多未识别民族，比如“亻革家人”、“东家人”、“西家人”、“穿青人”。

用脚步丈量，以开放的心态感受多元文化。

贵州因此道而建省，明朝始才正式进入中央王朝的军事直接管控下，而这一批批至中原而来的“军屯人”，一守就是好几个世代，从此也就扎根在沿线、并于当地少数民族有了互动融合。这几百年的历史旅途里，大家磕磕绊绊的事情绝对不少，从沿线的名称里，多少多能撇出点端倪，就当日我们所走的那一小段保存完好的古驿道，就有“人头坡”这样的地名，当地的学者向我们解释，相传这是因为当时这条路商贾云集，周边不少“占山为王”堵要塞，以抢马帮为业者，要求留下“买路财”，否则就砍掉人头。

桥梁结构上，踏遍了马蹄，依旧完整结实。

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就活在沿线的村寨里，口耳相传者。如今曲径幽深，没在这一片沉默的大山里，雨下时，迷雾轻起升腾，前方传来马啸声，瞬间将时空置换。踏着拾级而上或向下的青石板，一个个马蹄印深深浅浅的积着水，浑浊的水掩盖了马蹄的形状，可你用指尖轻轻一触，很轻易就能感受到马掌曲线变化。给我们来送补给的马帮村民，他们带来了水也送来了传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