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对法家思想的运用

古今中外,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文化立场,上升到政治高度就叫执政理念。

当代历史学家易中天教授对历代治国思想和执政理念做过研究梳理,他认为,中国历朝历代,都因为统治者的偏好,尤其是皇帝个人的经历和喜好,选择不同的思想文化立场,最终形成自己统治时期的执政理念。其中,有的以儒家思想为治国之道,有的以道家思想治国,有的以佛家思想治国,有的则以法家思想治国,有的兼而用之。

秦始皇“焚书坑儒”,就是为了巩固其中央集权的法家思想,取代过去仁礼治国的儒家思想。秦始皇统一全国后,不像周朝那样搞分封制,实行国中有国,而是实行郡县制,统一文字、车轨、货币、度量衡等。郡县制是宰相李斯建议的,全国分为 36 个郡,秦末达到 40 多个郡,地方官员均由皇帝直接任免、调动。在文字上,以李斯书写的小篆范本作为全国书写文字的标准,小篆也称秦篆,由金文和石鼓文简化而来,修长方整,圆润流畅,疏密有致,李斯《泰山刻石》即为典范之作;在度量衡上,将商鞅变法时制定的度量衡推行到全国,度的单位有寸、尺、长、引,量的单位有合、升、斗、斛;在货币上,以秦国货币为标准,上等为黄金,以镒为单位,一镒等于 24 两,下等为铜币,圆形方孔,重半两;在车轨上,统一宽度为 6 尺,修筑咸阳至燕齐、吴楚等地的驰道,相当于现在的高速公路。同时,将战国时期秦赵燕三国修筑的长城链接起来,号称“万里长城”。

秦始皇虽实行了郡县制,但依然是“家天下”的封建体制。在历史上,真正的封建体制始于周朝,当时共分封了 800 多个诸侯,高峰时期达到 1000 多个诸侯。一个诸侯一个地方,有大有小,地方分治,中央统治,相当于现在的联邦政府。但到后期,诸侯之间你争我夺,周朝中央也无力管束,直至最后连中央也无力自保,被秦国所灭。秦国建立的郡县制,差不多沿袭至今,现在一些地方在推行省管县,又恢复到郡县制了。唐朝柳宗元写了一篇《封建论》,认为秦始皇统一的“郡县制”比周朝割据的“封建制”要优越得多,毛主席非常赞成此说。

“焚书坑儒”的主意也是李斯出的,李斯和韩非子都是儒家荀子的学生,因为荀子主张性本恶,所以他带出的学生走上了法家道路,主张厚今薄古,拥护秦始皇;而孟子主张性本善,他的一帮学生主张厚古薄今,反对秦始皇推行中央集权的郡县制,这样就激怒了统治者,460 个儒生被赶到一个深谷中被活埋了。

秦王嬴政灭六国后,定都于咸阳。他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要把“皇”和“帝”加起来称呼才能表彰其功,自称“始皇帝”,不仅如此,他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从此可以万代不朽,所以他的继任者应该是二世、三世 ......,没想到,仅仅 16 年,其建立的强大秦朝就玩完了。历史上有很多巧合,后来西汉东汉之间的王莽篡位后建立的新朝也只干了 16 年即被推翻。

应该说,秦始皇统一中国是贡献很大的。但由于他的制度太严苛,百姓受不了。比如不允许百姓家里有刀剑,把民间武器全部收起来铸成 12 个金人陈列于宫殿前,不允许三个人聚在一起喝酒等等,采取的全是高压手段。而周朝呢,绵延 800 年江山,不就是靠一部周礼么?不就是靠思想教化和大众自觉么?秦始皇自认为他夺取天下是靠严苛的法律凝聚了国力,但他万万没想到,苛则生变,和平时期还与战争状态采用同一种管理体制,是会亡国的。

秦始皇在位,真是外忧内患。外者,有张良联合刺客刺杀他于巡游之中;有刘邦眼看他的车队喟然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内者,他在巡游途中不幸生病,未过半百之龙体,平常又十分注重养生,还派徐福东渡海岛求长生不老之药,怎么会一病不起呢?这与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身边宦官赵高不无关系。赵高跟秦始皇第十八子嬴胡亥关系非同一般,胡亥之上是有太子的,无论如何他是少有机会接任皇帝的。秦始皇死后,赵高逼迫李斯一同废掉太子扶苏,将年幼的胡亥扶上皇位,并怂恿胡亥残忍地戮死、碾死、赐死自己 23 位兄弟姐妹,只留了一个给秦始皇守灵的兄弟未杀。李斯伙同赵高做坏事,最终被赵高所害,可惜这位创造小篆体书法的大学者,先是脸上被刺字,然后鼻子被割,再被砍掉双脚,而后腰斩,最后被剁成肉酱,一家老小全被杀害。当然,赵高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各地起义不断后,迫使秦二世自杀,改立扶苏之子子婴为王,而子婴上台第五天就设计杀掉赵高,并诛其三族。

公元前 207 年,宦官赵高用阴谋害死李斯,成为秦国丞相后,便劝秦二世常居深宫,自己一手遮天,专权害民,他为试探大臣们是否对他衷心,曾当着秦二世的面“指鹿为马”,竟无人敢驳。赵高为何会对秦氏江山有所觊觎呢?据隋晓明《道家的智慧》一书中记述,赵高与秦始皇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有专家考证说其生日的具体时日为公元前 259 年农历正月初一。当然,这只是后人对其作恶之动机的揣测罢了。

也有人认为秦始皇之死是源于纵欲无度,还服食方士“仙丹”,引起汞中毒而至。《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齐人徐福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市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据说,徐福航海到达日本本州的和歌山,至今,在和歌山仍有徐福之墓。现在有人考据说,徐福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位天皇,但这种说法令有的日本人不能接受。

秦始皇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会落个如此下场。那位亲生父亲吕不韦又该作何感想啊。

秦始皇还在位时,民间就流传着“亡秦者胡”的歌谣。秦始皇以为是塞外的胡人,便一面派蒙恬率 30 万大军北伐匈奴,一面修筑万里长城,也就是把过去秦、赵、燕、齐、魏等原有的长城连接起来,西起甘肃岷县,东至辽东。不曾想,最终真正亡秦的,则是自己的儿子胡亥。

假若秦始皇不去巡游,也许历史就会重写。但历史从来就没有假设。据传,秦始皇巡游,有两大原因,一是到泰山封禅,以彰其功,表示受命于天;二是他听大臣说东南方向有股龙气,巡游是为了镇住这股龙气。那么,这股龙气到底是谁呢?据传,后来刘邦纵徒逃往芒砀山,吕夫人每次去都能找到他,说他所在的上空有紫气围绕。可惜的是,秦始皇不仅没有镇住这股龙气,反而亡命途中。

有人考证,秦始皇没能镇住刘邦这股龙气,是因为刘邦确为奇人。《史记》记载,刘邦的母亲刘媪在怀他之前,刘太公曾见一条蛟龙盘在刘媪身上;刘邦在酒店醉酒睡着后,女老板就看见在刘邦身上隐隐约约现出一条龙;他取的老婆吕雉,是其父亲吕公看到刘邦的长相后,主动许给刘邦的;刘邦左腿上有 72 颗黑痣,他结婚生子后,有一个老者到他家,称刘邦“君相贵不可言”;刘邦“纵徒”后,樊哙等十几个人跟着他往芒砀山行进,路遇一条白蛇被刘邦所斩,一位老太太哭着说,其儿子是白帝子,被赤帝子斩了,说完老太太就消失了,从此刘邦身边的人都更加害怕和敬重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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