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墨字的唐代银器 ,原来还有这种用途 !

这些墨书题记对于揭示器物名称、唐代衡制、赋税制度,反映埋葬情况、器物来源、检校藏品等具有重要意义,同时其书法价值也不容低估。

莲瓣纹提梁银罐内所存物件数量与墨书所记相符,蓝、红宝石(有人认为是红色蓝宝石)等16块与颇黎(玻璃)16段相契合。由此可见,唐代玻璃是指宝石之类的天然矿物,《天竺记》:“大雪山中有宝山,诸七宝并生,取可得,惟颇黎宝生高峰,难得”。《新唐书·罽宾传》:“武德三年,遣使贡宝带、金锁、水精盏,颇黎状若酸枣。”这里玻璃显然指天然宝石。《本草纲目》引陈藏器:“玻璃,西国之宝也。玉石之类,生土中……主治惊悸心热,能安心明目,去赤眼,熨热肿,摩翳障。”何家村出土的蓝宝石上有多处加工琢磨的条痕,并多有穿绳之系孔,绿玉髓已加工成底面平坦的戒面形式,可见这里的宝石是当作装饰品用的,而非药物。

上上乳 银盒

何家村出土三种钟乳,分别盛放于三个银盒中,其一,盒盖上有墨书题记“上上乳一十八两”,出土时盒内原盛有管状钟乳石678克,透明度好,部分碎裂成指甲状小块。钟乳以透明度高者为上品,唐萧炳《四声本草》载,钟乳石“如蝉翼者上,爪甲者次,鹅管者下,明白而薄者可服。”此银盒内钟乳晶明透亮,管壁薄而均匀,品质极佳,故称识“上上乳”。

次上乳 银盒

其二,银盒内有唐人墨书“次上乳十四两三分堪服”,盖外有“次上乳一十四两三分”。出土时盒内原盛有管状钟乳石606克,大多已碎裂为小块,颜色灰白半透明,比“上上乳”颜色略暗,等级略差,故名“次上乳”。

次乳 银盒

其三,盒盖面书“次乳廿四两”,盒盖内书“次乳廿四两须简择,有堪服者”。出土时盒内原盛有管状钟乳石947克,颜色灰暗略泛黄,透明度不好,粗细厚薄也不均匀,符合萧炳提到的最后一等 。

紫英

鎏金鹦鹉纹提梁银罐内所装的白石英、紫石英,即盖内墨书提到的“紫英五十两,白英十二两”,也就是水晶。无色透明者,古人称为白英。紫水晶称紫英,紫色是因为“铁”的氢氧化物在晶体中形成“呈色中心”的缘故。这是天然水晶作为药物的明确发现。

大粒光明砂 银盒

银盒内所装药物朱砂与墨书所记数量和重量基本符合,墨书标明名称者有:“大粒光明砂”、“次光明砂”、“光明碎红砂”、“光明紫砂”、“红光丹砂”、“井砂”六种,实物观察可见确有色泽、颗粒大小等诸多的不同。《抱朴子》卷69《金丹部七》:“丹砂者,太阳之至精……丹砂是阳之正气……只如丹砂之体数种,受气不同,惟三种堪为至药,上者光明砂,中者白马牙砂,下者紫灵砂,余有溪砂、杂类之砂,不中入至药服饵所用……光明砂者,受太阳精通澄朗正真之精气,降结而红光耀耀,名曰光明砂。”此种砂开片解理处颜色鲜艳并有光泽,故称光明砂。

“红光丹砂”银盒

红光丹砂,银盒上注“红光丹砂二大斤,大颗三枚绝上”,共重1415克,其中三块较大,为光明砂中的箭镞砂,但色鲜,可能为新坑砂,品质略次于光明紫砂。

鎏金石榴花纹银盒

令人产生疑惑的还有装井砂的银盒 ,其上“十两”,如谓盒重或井砂重,都合唐制,但若以“卅七两”为井砂重量,则不合,因为出土井砂仅444克,“卅七两”如指金屑,则简报称出土金屑787克,实测为912克,均不够唐制37两。“次光明砂”银盒内药物也与记载差异较大,超过允许的误差范围。

次光明砂 银盒

何家村窖藏出土琥珀10段,与次光明砂一起存放于一银盒内 。陈藏器言,琥珀可止血生肌,合金疮。沈约《宋书》载,武帝时,有人献琥珀枕,时将北征,以琥珀治金疮,上命捣啐分付诸将。《拾遗记》载孙和悦邓夫人因水精伤面,太医就用白獭髓和琥珀末涂之,遂好。《名医别录》认为,琥珀可“安五脏,定魂魄,消瘀血,通五淋。”明郎瑛《七修类稿》记载,琥珀主疗小儿惊娴之疾。唐代琥珀主要从波斯输入,日本、林邑等国也献过琥珀。

唐代金银器的计量单位有5个,即“斤”、“两”、“分”、“钱”、“字”。一斤等于16两,1两等于4分,1两等于10钱 。药盒药物标重时出现“大斤”概念,按唐代衡制有大制、小制之分,根据银盒上墨书,则1大斤分别为660克、681.6克、707.5克、746克。则唐代1大斤平均为698.8克。

老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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