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好处方就一定要掌握这四种组合方式
一张较好的处方,在药物组成配伍方面有它一定的特点,或阴阳兼顾,气血互调;或动静相伍,表里相合;或升降并用,敛疏兼施等。结合临床体会,试谈动静、升降、敛散、表里等四个方面的结合。
一、动静结合
动静结合,即动药和静药有机地配伍应用。所谓“动”,系指药物性能多走而不守,如行气、活血、通下、利水、辛温助阳等药皆属之。所谓“静”,是指药物性能偏于呆滞,如益气养阴健脾药物。
动和静是矛盾的统一,二者既相反又相成。犹如气功锻炼,无论是动功或静功,有一个基本要求:既动中求静或静中求动,达到动静结合。较好的处方也应体现这一点。
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很多处方都体现了动静结合。例如大黄䗪虫丸、小青龙汤等,就是动静结合的代表方。大黄䗪虫丸以大黄、䗪虫、水蛭、桃仁等大队的动药和地黄、芍药、甘草等静药配伍,体现了活血逐瘀为主、养阴扶正为辅的动静结合;小青龙汤以麻、桂、辛、姜等动药同五味子、芍药、甘草等静药配伍,是以解表散寒化饮为主,酸甘化阴为辅的动静相合。在近代一些有效的方剂中,也多能体现这一点。
一般来讲,虚证患者处方应以静药为主,动药为辅,体现静中求动,只有静中求动才能补而不滞;实证患者处方应以动药为主,静药为辅,体现动中求静,只有动中求静,才能泻而无伤。当然,新病邪实属于“急下存阴”者又当别论。
至于虚实夹杂之证,依据病情的标本缓急,动药和静药的具体应用,又当因人因证而施。
(一)静中求动
以生脉散加石斛(或元参)、丹参、甘草及小量枳壳、厚朴组成基本方,适用于气阴两虚患者,证见舌红少苔(或根中薄黄苔)、舌体胖,不思饮食,倦怠乏力等症。低热不退者加银柴胡;舌红无苔者加乌梅;兼大便溏者加怀山药、薏苡仁;大便秘者加小量大黄;咳嗽久不解者加百部、紫菀、桔梗、薄荷;感染发热者加鱼腥草、板蓝根。临床应用颇能应手。
(二)动中求静或动静并用
适用于邪实正未大虚者。例如肝病或肾病腹水患者,如果是第一或第二次出现腹水,邪实正未大伤,用药治疗每以五苓散加大腹子、大腹皮、炒莱菔子、佛手、麦芽、丹参、赤药、党参、甘草等组成基本方。腹水明显、小便极少者,二苓、泽泻用大量,或更加冬瓜皮、木通、茅根之属,甚者加用二丑。待小便增多,腹水消除大半后,再减少动药之量酌增静药以扶正。近些年来,治疗肝、肾病腹水患者多例,每依上方加减取效。
二、升降结合
升降结合,即上升药与下降药有机地配伍应用。常用升清药如升麻、柴胡、葛根、桔梗、荷叶等;常用降逆药如赭石、半夏、苏子、大黄、沉香、柿蒂等。
《内经》谓:“升降出入,无器不有”。人体的生命活动,一刻也离不开脏腑气机的升降。张锡纯氏引述黄坤载一段话:“人之中气,左右回旋,脾主升清,胃主降浊,在下之气不可一刻而不升,在上之气不可一刻而不降,一刻不升则清气下陷;一刻不降则浊气上逆,……”(《医学衷中参西录》上册,61页,1985年版)。
因此,在治法上的降逆升清,应成为调整体内气机升降紊乱的主要手段。气虚下陷者,治宜益气升清;冲胃气逆者,治宜降逆纳冲,这仅是就病机较为单纯者而言。 若久病虚实错杂、气机紊乱于中者,在治法上又宜升降并用。
(一)降胃寓升
临证用于肾虚气火上逆、经久不愈之较顽固性牙疼,每仿东垣清胃散化裁。药用:熟地(或生熟地并用,宜大量)、丹皮、生石膏、大黄、升麻、细辛、白芷、青皮、甘草等组成基本方。本方重用地黄益肾养阴纳冲,是为主药;辅以石膏、大黄清热降逆泄浊,升麻、白芷、细辛升阳散郁止疼;佐丹皮、青皮凉血清热疏肝;使甘草和中。肾气复、肝气平,郁火清,冲胃之气火不再上逆,而牙疼可止。
(二)升清寓降
临床常用于久病体虚气机升降紊乱之慢性胃病患者。胃气宜降,慢性胃炎患者胃气多失于和降,治宜降逆和胃;胃下垂患者多气虚下陷,治宜益气升清。若久病虚实夹杂、气机紊乱于中者,升降又宜并用。
曾治患者李××,女,44岁,教师。因患胃下垂、十二指肠炎、贫血原因待查等多种疾病,久治不效,邀余诊治。胃下垂至盆腔、髂骨下5~6厘米,化验检查:白细胞总数3800/立方毫米,血色素9克%;尿常规:蛋白(+),白细胞(+)。B超检查提示多囊肝、多囊肾。证见面色萎黄少华,精神萎靡,胃痛、小腹部重坠,短气,不思饮食(日进流食约50克),嗝逆,嗳气,泛酸、夜不能寐,大便秘结,常5~6日一行,舌暗紫,尖边有瘀点瘀斑,苔根中薄黄腻,脉细微弦;左寸关稍旺。
辨证为久病气阴两伤,中气下陷,湿瘀交阻于中。治宜益气升清、化瘀泄浊,方以补中益气汤(减白术,以枳实易陈皮)合丹参饮更加大黄(小量)、黄连、柿蒂等。
守方治疗一月(随证略有加减)。症状大部消失,饮食增多。两月后恢复了工作。
三、敛散结合
敛散结合,是收敛药与疏散药结合应用,亦称敛疏兼施法。常用收敛药如五味子、山萸肉、龙骨、牡蛎、白芍、乌梅、赤石脂、罂粟壳等;常用疏散药物,包括疏肝理气药及某些疏风解表药。气耗散者,治宜敛而固之,气结于内者,治宜疏而散之,这是指病情较为单纯者而言。有些患者病情复杂,既有气阴耗伤治宜扶正收敛的一面,又有气机郁结治宜疏散的一面,因此敛和散又常配合应用。
(一)疏散寓敛
临床常用于以下病证:①用于虚人外感后病情缠绵久不愈者。患者有恶寒鼻塞,周身不适等外证,用一般解表药不效,若脉见弦大重取无力,舌红润舌体较胖者,治宜在解表方药中,适当加入收敛扶正之品,每能收到好的效果。临证常以柴胡桂枝汤为基础,更加生龙骨、生牡蛎以敛之(徐灵胎、张锡纯等谓龙骨敛正气而不敛邪气),治验良多②用于咳嗽久不解者。每于相应的辨证处方中加入小量炙麻黄(或薄荷)合五味子(必要时更少加罂粟壳),一散一敛,以适应肺气之开合。所谓“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以酸补之,以辛泄之”,意即指此。
(二)敛中寓散
例如久病腹泻患者,每多见有脾肾两虚、肝气郁滞等临床表现,如大便稀溏日2~3次,腹部重坠或满胀,食欲不振,倦怠乏力等。治法常以益脾肾收敛固下为主,佐理气疏散之品。偏寒湿者,每以四神丸合参苓白术散化裁,温敛之中寓疏;脾阴不足证兼湿热者,每以缪氏资生丸加乌梅,养阴健脾、敛中寓散,此皆有敛散结合之意。
四、表里结合
这里所说的表里结合,并非指表里双解,而是指在内科杂病的治疗中,例如对于慢性肝病、慢性肾病的治疗中,在应用养血舒肝健脾益肾等治法的同时,适当加入一些表散药,借以达到和调表里,提高疗效之目的。
(一)用于血虚肝郁之胁背疼痛
选用地黄、当归、白芍、川芎、鸡血藤、元胡、柴胡、桂枝、秦艽、甘草等组成基本方。舌质暗紫血瘀证明显者,加桃仁或乳香、没药;气虚者加党参;苔腻者加藿香,薏苡仁之属。于大队里药中加入桂枝、秦艽等。乃借风药以畅达肝气,调畅表里气血,从而提高临床疗效。
(二)用于慢性肾炎患者
有些慢性肾炎病人,尿中蛋白常久不消除,若肾功能尚好,又无外感等临床表现者,每在补益脾肾祛湿活血的基础上酌加风药,借以提高疗效。如选用黄精(或地黄)、山药、芡实、五味子(或萸肉)、白术、茯苓、泽泻、石苇、丹参、白芍、蝉衣、防风(或少加羌活)等组成基本方。气虚明显者加黄芪、党参;肾阳不足者加仙灵脾、巴戟天;阴虚阳亢者加龙骨、牡蛎;血瘀明显者加当归、红花;食欲不振者加佛手、焦三仙。于大队里药中加用一些疏风药,一则除湿,二则取其有预防外感、增强免疫机能之效用。
执业医家要洞悉学无止境,读书、临床双向结合,齐头并进,不断纠正缺点,集思广益,努力学习他人之长,虚心接受各方的传道、授业、解感,牢记孔子所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吴门叶香岩先后求教十七师,仍说:“医可为而不可为,必天资与学力相济,读万卷书,而后可借术应世,施之以方。”最忌狂妄、自恃,做“关羽第二”,充满骄傲,麦城溃败,失去荆州。
常言道:“神农未留后悔药,黄帝却有抑火汤。”严格地讲,刚愎属于狂人,是病态,百分之七十为阳盛阴衰,相火妄动,表现缺乏涵养,性情急躁,怒气易燃,乃不学无术,药物调治很难。
老朽上继家父经验,通过筛选,有三种成品值得试用:
一是知柏地黄丸(生地黄、山茱萸、山药、牡丹皮、知母、黄柏、茯苓、泽泻);
二是当归龙荟丸(龙胆草、黄芩、黄连、山栀子、黄柏、大黄、芦荟、青黛、木香、全当归、麝香);
三是调胃承气汤(大黄、元明粉、甘草),给予轻、中、重三级类型。
实践证明,虽不能改变他的生理性格,则会转化、降低其幼稚寡为的“自尊”现象。这种无知的傲慢,和逃世高手之孤芳自赏的概念,本质不同。
四物汤首载于宋朝《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是从《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篇中的胶艾汤衍化而来。
具有补血行血、滋阴载血的作用。凡一切血证的病变,如妇女的经、带、胎、产、乳诸疾,均可用之,为临床常用主要方剂之一。
01药物配伍与方义
四物汤由熟地、当归、白芍、川芎四味药组成,《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用量原为等分,以便医者在临证时根据病情有所增减。
后世医家在实践中不断地总结化裁,在剂量的应用上亦有所出入。如宋·陈自明的《妇人良方》中用量为当归3克、熟地9克、白芍3克、川芎6克。近代谢利恒之《中国医学大字典》用熟地、当归各9克、白芍6克、川芎4.5克。
方中之熟地,甘温,能滋阴养血,补肾填精,为本方的主药;当归,甘润而温,辛香行走,能补血活血,补中有行;川芎,辛温,气味芳香,有活血通经、行血导滞之功,能调和肝用;白芍,酸寒,养肝和营,滋阴敛血,能和肝之阴。
四药相合,有阴有阳,刚柔相济,补中有行,行中有补,使营血调和,周流无阻,则血证诸疾自解。故柯琴认为本方“具生长收藏之用,为血分立法”,确属卓论。
02治血证的专剂
血证的致病因素,虽有外感六淫、内伤七情、饮食劳倦等之不同,但究其病机,不外乎邪盛正衰,阴阳升降失调,脏腑功能失常,营卫气血不和而已。
气血不和,气病则血病,血病则气亦病,所谓“百病生于气,血为百病之胎”。
血病错综复杂,在病位有上下内外之分,在病性则有虚实寒热之别,故在临床上常常概括为血虚、血瘀、血热、血寒四类。
四物汤中之地、芍为血中之阴药,芎、归是血中之阳药,两者相合,可升可降,行中有养,补而不滞,是补血活血的良方。
肝藏血而主生发,心生血而主血脉,脾主运化而统血,肾藏精而为气血之始,本方既能入肝,又入心脾,更能入肾,故为治疗血证的专剂。
根据病证的寒热虚实,病位的上下内外,均可灵活应用。如血瘀加桃仁、红花,血闭加大黄、芒硝,血寒加肉桂、附子,血热加黄连、黄芩;虚热加地骨皮、丹皮;血虚加参、芪等等。
03妇科的通用方
妇女以血为主,以血为用,妇女的经、孕、产、乳的生理活动,是与血的盛衰、盈亏、通闭息息相关。
任脉通畅,太冲脉盛,血海充盈,由满而溢,月事应时而下;若任脉虚,太冲脉衰少,血海空虚,经源不足,则月经不行,若瘀血停滞,则月经不调、痛经、崩漏甚或癥瘕等病均可发生。
血足气旺才能摄精以受孕,妊娠之后,又需母血不断以养胎,才能保证正常长养而足月顺产,分娩时产妇气血旺盛,则瓜熟蒂落,容易娩出,气血损耗不多,产后恶露正常排出而自止,乳为血所化,哺乳期气血旺盛,则乳汁充沛。
若体质瘦弱,气血不足,虽交合而不摄精,以致不孕;纵然偶或受孕,亦是胎萎不长,或分娩艰难;产后也将乳汁不足,质稀薄而少,喂养困难。
若妊娠期有瘀血内留,则往往临产时大出血,产后胞宫瘀血内阻,则见恶露不下或不绝、腹痛等等之变。
可见妇女的病变,绝大部分是血分的病变。
四物汤虽然“不专为女科套剂”,但因其既能补血,又能活血,并入心肝脾肾,以入肝为主,故为一切血证的专剂,历代妇科学家都非常重视此方的运用。
如清·武之望的《济阴纲目》将四物汤列于调经诸方之首,井于方后列举加减用法一百三十余条,用之临床,确有疗效。
所以也可以说本方是妇科疾病的通用方,对确属于血证的妇科病变,以四物汤随证加减,则疗效可期。
中药铺的柜台上必定供奉着一尊宝物——“药兽”。药兽为獐狮、蟾蜍之形象,由石或陶或玉塑造,形制精美,口含黑珠,周身晶莹剔透。
中药铺里供奉药兽有何寓意?大千世界万物纷呈,人们为什么选择獐狮、蟾蜍作为药兽?
相传,獐狮是一种神兽,能遍尝天下草虫鸟兽等并知其药性。神农在深山采药时得此奇兽,并携其游走地北天南,以助采药尝药。神农能够通过獐狮的五脏六腑、十二经络清晰地观察到各种药物的运行路径,判断药性、归经、病灶等,据此作出诊治。后来,獐狮因误服状如黑珠、毒性极大的千脚虫而亡。
元代陈芸《芸窗私志》中有这样的记载:“神农时,白民进药兽。人有疾病则拊其兽,授之语……语已,兽则如野外,衔一草归,捣汁服之即愈。后黄帝命风后纪其何草起何疾,久之如方悉验。故虞卿曰'黄帝师药兽而知医。’”由此可知,药兽能为人疗疾,且药到病除。
另外,民间有“药不过獐狮不灵”之说。因此,中药铺通常要在柜台上供奉一尊精雕细刻的獐狮,以表明自家晓医知药,经营的药物经过獐狮验证,货真效强。并警示人们用药谨慎,切莫乱用误服。
蟾蜍历来被奉为祥瑞之物,有着极其广泛的图腾信仰。传说,蟾蜍会制药,且掌管着长生不老的神药,能使人起死回生。古人认为蟾蜍是月精之宗,在大自然的阴阳平衡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蟾蜍入药,始载于南北朝时期陶弘景所撰《名医别录》。蟾蜍,性凉、味辛,归心、肺、脾、肝经,有破癥瘕、行水湿、化毒、杀虫、定痛、治疔疮等功效。民间普遍将蟾蜍视为辟邪祛害、以毒攻毒的利器,并且制成食物、饰物等生活用品。
中药铺供奉药兽实为一种文化现象,体现了天人合一思维和崇敬膜拜心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古人关于人与动物和谐友好相处的整体宇宙观。同时,也是中药经营者济世救人、药材真、药效强的广而告之和承诺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