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陵文友谈创作

黄陵县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民族根脉,人文初祖,文明沉淀,文化交融,文学滋长。《桥山》杂志汇聚了一大批实力写作者,如程良宝、刘会斌、任宗耀等,是我崇拜的偶像。今天,与大家一起聊文学,对我而言,是一次学习的宝贵机会。

        文学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是心灵的产物,谈文学应该坐在山水之间更好些,更贴近文学的本质。文学的本质是给心灵找到一个岀口,文字是心灵肉眼可见的形态,是表达方式之一。
        有一颗童心,你才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清晰。我们成人看到的世界是不真实的,经历过篡改和伪装。成长的过程,就是远离原来那个自己的过程,而文学是一种返乡,是返回童年的一条小路。儿童看到的现象,说出来的话,是有趣的,童言无忌皆为诗。如果没有童心,或许就写不出真相。
         无功利,文学是干净的。文学就像月亮,我们仰望,又够不着,保持一种若即若离。月亮只所以美好,是因为我们无限向往,又永远得不到。投稿,评奖,出书,这些活动与文学无干,是人为强加上去的社会属性,而文学最重要的属性是自然属性。一篇文章你用眼睛读,用心领会到,就足够了。文学干预人的灵魂,让灵魂飘移,甚至离开肉体那么一小会。写作是灵魂对肉体的反观,关照。写完灵魂要归位,复原,否则后果很严重。
          文学是回避的艺术,犹如一个人沿一条小路登山,是一个人的独处,不是一群人的狂欢,与自己的抗衡,最后和解。辩识度是一个人精神长相的参照,你必须是独特的,限量版的,不可复制的。每个人心灵的折射应该是不同的,忌雷同,相似,相近,千篇一律。共性的部分少写,差异的部分多写。
           虚实的结合,写虚的能力,一茶杯水空着的那一部分是最难写的。一棵树的年轮,科学家可以考证,一棵树的用途,木匠可以搞定,但一棵树的气质,精神,却需要文学去采撷。人生也一样,可以拿钱衡量的大都是实的,如吃的穿的,而无法拿钱衡量的都是虚的,如阳光,空气,幸福。人的前半生做实,因为要生存,后半生要落在虚处,才是生活。
         把小的东西往大写,写小人物,小事件,小情调,小细节。我写的好多都是生活中的琐碎,不值一提,极容易被忽略,但写出来很有味道。这个随心,不要追求宏大主题,一滴水珠不一定就没有一片大海广阔。
          语言准确,陌生化,不用或少用大词,形容词,成语,固定短语,是硬伤。这样的句子有时软的像鞭梢,有时又快的像内电,是一种命中,击发和抵达。
        思考,逆向的,反叛的,不合常规的追问,反方向溯洄,往往能发现不同的的结果。敢于打破惯性思维,不断否定,不要写的太顺,偶尔跑题,又返回来,让读者有休息的时间。呼吸与节奏,艺术的相通,留白,画面感。给文章注入一口气,含着,不泄气,不漏气,才永远是活的。
         不盲目跟风,不盲目崇拜,及时摆脱一些大家和名著的影响。把初写时学到的技巧摆脱,进入无技巧状态,自由,自然,自信。少听文学讲座,不要被一些所谓的文学大家误导。
          文学就是玩,境界是玩出来的,在不刻意时往往有神来之笔。文学是帮助我们活得有趣,布设人间烟火气,烟火味。大俗的就是大雅的,人活俗气一点,人生得犯些错,走些弯路,这些恰恰是以后回忆中刻骨铭心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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