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被禁播多次!全片没有一个好人,但它依旧是一部国产经典

古人云:“食色,性也。”

“食”泛指衣食住行的物质需求,“色”泛指灵魂和肉体的精神需求。由此可见,追求物质、精神和肉体的结合,是人类最本能的生存需求。

由黄健中导演的电影《大鸿米店》,改编自苏童的小说《米》,影片将“食和色”结合起来,剧中没有一个好人,但却不失为一部经典作品。

《大鸿米店》于1995年摄制完成,只可惜该片由于充斥着灰色的“人性恶”论,9年内曾经2次被禁播,之后被雪藏7年,直到2003年才得以公开上映,成为中国首部上映的灰色电影。

01、轻浮的女儿和自私的爹

故事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大鸿米店的冯老板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琦云19岁,小女儿织云17岁,姐妹俩天生丽质,是这条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影片从男澡堂开始,琦云和织云两姐妹穿越男澡堂白花花的身体去找父亲,姐姐绮云走了一半就吓跑了,而妹妹织云完全不当回事,继续往前走还四处看。

织云走到了尽头的烟馆,找到了正在里头抽大烟的老爹,老爹正和六爷陪着笑脸说话,见到女儿立马让她给六爷磕头请安。

织云起初不愿,但爹爹说,这可是六爷,你想要什么,六爷都能给你。

织云想了一下,说想要一件貂皮大衣。然后六爷笑笑说,好办。织云立马跪下,也和爹爹一样陪着笑脸请安。

织云从小任性轻浮、爱慕虚荣,她从14岁起就在他爹的默许下开始伺候六爷,毕竟整个镇上,没有哪个不想巴结六爷的。

冯老板向六爷献上了自己女儿的美色,为的是让六爷保他生意兴隆。

02、对米的渴望

那个年代灾荒不断,有一个名叫五龙的乞丐,随着人群逃难进城。他看到被狗吃过的一块肉,刚要去捡,一只脚踩在他手上,说:“叫爹,我就让你吃。”

饥不择食的五龙放下尊严喊他爹,可还是被打了一顿。五龙记住了这个人,叫阿保,是六爷的手下。

从那时起,五龙的内心种满了仇恨的种子。

五龙喜欢天天窝在大鸿米店门口,因为那有米香味,还能时不时地捡到些掉在地上的米粒。等他凑够一了把,就开始嚼生米。

有一天他等到米店冯老板回来,哀求说不要工钱,只求有饭吃,冯老板看他可怜,便答应了他。他成了没有工钱只管饭的工人,而且每天还可以睡在米仓里。

因为五龙很有干劲,冯老板很欣赏他,只是五龙饭量很大,大女儿琦云和冯老板对他百般苛刻、冷嘲热讽,认为他就是“讨饭奴”。

希望得到认可和尊重的五龙却不断受到冯家的羞辱,那些侮辱也像刺一样,一点点将五龙的尊严戳尽。

他忍辱负重,仇恨的种子也开始在内心“茁壮成长”,他开始慢慢失去了自我,逐步走向毁灭的深渊。

03、对复仇的渴望,让他逐渐扭曲

妹妹织云生性大胆风流,她看到五龙健硕的身体后便经常接近他。

有一天无意中,五龙发现织云与当初打他的那个大汉阿保私通,正想报复的他向六爷告了密。

这件事情的结果是,阿保被六爷干掉,织云也被六爷无情抛弃,可此时的织云已经怀孕。阿保被杀,六爷不认这孩子,冯老板开始为女儿发愁。

晚上,寂寞难耐的织云跑来勾搭五龙,五龙招架不住,与织云在米仓内缠绵起来。

这一切都被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冯老板看在眼里,他把两人抓了个现形,并逼着五龙娶下了织云。大着肚子的织云,六爷不认,只能找个冤大头了,冯家总不能生个没爹的孩子吧。

做了乘龙快婿的五龙并不快乐,因为在他看来,入赘是一个男人无能的表现,况且“喜当爹”一事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内心原有的善良一点一点被侵蚀,不满被愚弄的五龙,性格变得更加扭曲,他试图通过反击来寻找曾经失去的尊严。

04、对权利的渴望,让他在复仇中迷失自己,走向毁灭

在织云和五龙新婚之夜,五龙却收到了六爷送给他的恐吓物——阿保的“命根子”。

五龙找到了六爷,褪下裤子,表示要杀要阉随意。没想到五龙的这一举动受到了六爷的赏识,他摇身一变,取代了阿保,成了有权势的五龙。

一朝得道,小人得志。五龙成了六爷身边的红人,好不快活,他把敲响掉了自己的满口真牙,换成了跟六爷一样的金牙,对冯家也不再客气,甚至同样斥责其他伙计吃的多,俨然成了冯家的当家人。

在码头上,五龙看到一群当初像他一样逃荒的人,他拿出一把铜钱,让他们喊他“爹”。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随手把钱撒了一地,看着逃荒之人去抢钱,他扭曲的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五龙的嚣张,让冯老板和大女儿绮云觉得他早晚是个祸害,就买通船匪想做掉他,不料龙五居然活着回来了。

死里逃生的五龙,带着满腔仇恨回到了米店,用枪指着冯老板和他两个女儿,发誓不会就此罢休。冯老板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当即病倒。

人最初的欲望都是能饱食二两米,一旦置身于满粮的米仓中,却再也无法禁锢住自己无尽的欲望了。

现在的五龙既有钱又有权,他所有的贪欲都到了极限,内心只有仇恨。在他内心唯一有安全感的只有米仓里白花花的大米,即使嚼着生米也让他无比踏实。

他扭曲的内心和白花花的大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是黑白两个不同的世界。

05、对女人的渴望,以“性解放”的名义侵犯主人

五龙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对自己被安排的婚姻极为不满,表示自己睡不到黄花闺女,就睡大姐。

在二小姐织云临盆之夜,五龙把姐姐绮云强行抱到米仓侵犯,听着两个女儿的惨叫,病重的冯老板就此气绝。

织云为了逃脱五龙的魔掌,带着和六爷有八分像的儿子去投靠六爷,而越来越贪欲的五龙更是想做到六爷的位置,后来直接让手下炸了六爷的家。

而绮云为了报仇,她用她全部的家当买通了别人,终于,在最后的关头除去了五龙。

五龙死了,他不断膨胀扭曲的食欲、性欲,他阴鸷狠毒的权力欲,以及他充满劣迹贪婪的复仇欲,带着他走向了毁灭的深渊。

因果循环,五龙因仇恨成为了第二个阿保。一个本应得到同情的五龙,却在时代和环境的压力下变成了人人憎恨的恶魔,这就是旧社会的无奈与心酸。

06、影片带给我们的思考

整部影片阴暗至极,道尽了无止境的欲望和无止境的恨。它将每个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展现出来,从头至尾没有一个好人,仅有的一丝温暖和怜悯也被巨大的仇恨湮灭。

米店冯老板为了自己的生意,竟然出卖女儿一生的幸福,不惜让十四岁的女儿给六爷玩弄;

大女儿绮云清高势力、尖酸刻薄、心肠歹毒,骨子里透着阶级优越感,整日践踏着五龙的尊严,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才是五龙阶级仇恨的根源;

二女儿织云生性风流、爱慕虚荣,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来达到目的,她对不属于她的上流社会的向往害死了自己。

五龙的一生是卑微又可怜的,他用小人物的形象赚取了观众的怜悯之心,却又将自己黑化成一方恶霸,成为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恶人。五龙身上的悲苦、欲望、爱恨、解脱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轮回。

小人物的背后,折射出是当时旧中国封建社会的残影。影片中,五龙、织云、绮云、冯老板,每个人都被欲望和仇恨挂上枷锁,被鞭笞着前行。

正如电影结尾的那句话:大鸿米店的这场风波,只不过是整个旧中国一个毛孔里滴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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