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艺术家,拒绝英国国家荣誉五次
劳伦斯·史蒂芬·劳瑞(L.S. Lowry)的故事曾经被按住了暂停键,艺术市场上没有多少劳瑞的作品。直到近期,佳士得拍卖把封存了70多年的作品拉到大众的面前,这才有更多人知道这位“兼职艺术家”。
劳瑞的作品有一个特点,就是没有工作日的场景,多是描绘了大家休息的状态,所以很多人猜测他画的应该是人们在周日的生活,“星期日艺术家”的名字也由此而出。
画中都是小小的人物,整齐划一的形态,被称为“火柴人”。画中的人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各自享受着美好时光。
为什么画这些工业景象下的人们?劳瑞的经历不完全因为身处在那种环境,就画出这些,而是因为自己的成长经历和一次灵感。
劳瑞的家庭算得上中产阶级,小时候在曼彻斯特绿树成荫的郊区长大。作为独生子,劳瑞儿时的生活很舒服,父亲是房地产经纪人,母亲是钢琴家,一直对自己满怀信心。但是好景不长,经济出现困难,一家人不得不搬离美景如画的郊区,住在了对身体不利的工业区。
15岁时,姑姑把劳瑞送进了艺术学校。很多人认为他的风格是业余的,但他想要证明这些人是错的。后来,他在曼彻斯特美术学院和索尔福德皇家学院就读。有趣的是他主修的法国印象派,但是他自己的风格中从未有印象派的影子,可能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他的主题也是捕捉当时的现代生活。
16岁的劳瑞为了贴补家用,离开学校,成为一家会计事务所的小职员。二十出头的时候,劳瑞换了一份工作,成为了收租人。那个时代,房主会雇佣像劳瑞这样的人去收租。这也成了劳瑞后面40年的主要经济来源。
除了收租人的身份,劳瑞还每周自愿担任曼彻斯特百货公司的守夜人。因为二战期间,大量的空袭,劳瑞每周有两三个晚上都在楼顶守护。战争破坏了城市的景观,也在劳瑞的作品中出现。
劳瑞很多作品是英国北部的工业区,隐约可见的工厂、冒着浓烟的烟囱和成群结队的工人。这是劳瑞的雄心,因为没有人认真画过这些场景。劳瑞也绝不是痴心妄想,很难想象当时有艺术家敢于承担20世纪工业巨大进步所带来的责任。他的作品引人注目,也得到艺术上的认可。
劳瑞灵光一闪的时刻是因为错过了火车,他看到了纺纱厂的巨大黑色框架,一排排发着黄光的窗户。
此外,劳瑞还有一系列肖像作品,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他笔下的人是真实存在的。劳瑞好像把自己的风格和他在街上看到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
据说,这些肖像作品是因为父亲在1932年去世导致阴霾心情而创作出来的。同时,劳瑞当时与母亲住在一起,她已经因为长期的疾病而卧床不起多年。
劳瑞的硬气无处不在,很多体现在直爽的回绝中,比如拒绝“星期日艺术家”这个称呼。他创作的时候多是下班后,一直画到深夜,他曾经怼过这个标签,嘲讽说到:“我是个每周每天都画画的星期日艺术家。”
另一个硬气的回应是五次拒绝了英国国家授予的荣誉,其中包括1968年的爵士头衔。
劳瑞的作品在有生之年得到了认可,甚至在1962年成为了皇家学院的院士,并且成为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
但是,爵士的身份对劳瑞而言,是大可不必的。他当时拒绝的时候,跟首相哈罗德·威尔逊说:“我一生都非常反对任何形式的社会差异。”
到现在,有些人认为劳瑞是一位具有独特风格的伟大画家,有些人则认为他只是个江湖艺人。无论别人的评价如何,劳瑞的真实依旧能打动人,让他在70多年后被大家再次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