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岛》第二十集

(朗读者: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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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岛》。

一艘快艇由远而近驶来,蓝白相间的小艇在蔚蓝色的海面上划开一道逐渐散开的水线。等到小艇渐渐驶近,顾维之才发现艇头并肩站着两个人正是梁晨和丁娓。

昨晚,梁晨被丁娓推开后,他以  为丁娓会非常气愤。一路上他紧紧跟在丁娓身后,可又不敢和她说话。漫长的一夜,梁晨猜不透少女的心事,心里一直惴惴的,同时也被他的初吻所迷醉。直到早上,梁晨满腹心事地早早地在休养中心院子里散步,既想着看看丁娓,可又担心丁娓给脸色。就在他惶惶然的时候,丁娓面带笑容地出现在他眼前。丁娓并没有跟他说话,但那一脸略带娇羞的笑容,如同阳光驱散了梁晨心头的阴霾。

上午,丁娓来到了梁晨的门口。她并不进门,嗔怪地说:“别老玩游戏了,我爸爸要出海钓鱼。一起去吧。”

梁晨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去到码头的路上,他嘴里哼着歌,脚下生风,整个人就像在飘。他觉得自己昨晚欺负了丁娓,不敢主动跟她说话,也不敢直视,但眼睛的余光却始终不离她左右。

码头上的一幕,把梁晨惊得目瞪口呆。丁然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和善的长辈。但他弄不清为什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直到丁娓离开,船也入海。他才稳定下情绪。他觉得丁娓是为了自己受的委屈,他必须替丁娓出头。

梁晨找到码头,对快艇驾驶员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金旷业。我一会儿要用你们的快艇出海。”

艇员是休养中心的正式员工,当然知道眼前的孩子身份。小心地问:“去哪?”

梁晨一指外面说:“就在附近转几圈玩玩。”

艇员连忙笑着说:“没问题,现在走吗?”

梁晨刚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打鼓,怕人家不买他的账。所以故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式。见艇员对他客气,心里很是高兴说:“等我去再叫个人来。”

梁晨一路飞奔,冲到丁娓的门口说:“走,跟我走。”

丁娓眼圈还红着,显然是刚才哭过。梁晨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催促着说:“快走吧,我找了一艘快艇。咱们自己出海玩去。”

丁娓还在犹豫,梁晨上前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丁娓就顺从地跟着走了。

两人穿上橘黄色的救生衣,并肩站在艇头。梁晨回头对艇员说:“开快点,去追他们。”

梁晨又歪头对仍落落寡欢的丁娓说:“抓紧点,马上起飞。”

此时海面上的风不大,浪也很平。快艇呜地一声驶出码头,在湛蓝的海面上犁开了一道白色水线。海风迎面劲吹,艇体随着浪涌波动上下起伏,飞溅的水花散落在两人的脸上。梁晨兴奋地:“啊——啊——”大叫起来。丁娓也被疾速的刺激调动起情绪,跟着尖叫起来。

快艇的出现,引起空中强尼的兴致。他旋转翼角迎头俯冲下来。丁娓眼尖发现了空中扑下的三角翼,惊得大叫。梁晨抬头也看到俯冲下来的三角翼,慌张地扭头喊“快拐弯拐弯。”

还没等他喊完,三角翼已陡然拉起,冲向半空。他们清楚地听见了强尼和韩冰的喊叫声。突然来到的刺激,让两个少年兴奋无比。他俩回头对艇员说:“咱们调头追他们吧。”

于是,海面上的快艇和空中的三角翼在顾维之他们的船边,相互追逐嬉戏,好不热闹。连丁然也不自觉地站在船弦上,观看着紧张激烈的游戏。

顾维之感叹道:“年轻多好啊。”

丁然感慨地说:“他们是会享受快乐的一代。”

顾维之说:“其实,经历磨难,挑战生活,也应该算作一种享受。比如说你的那些文章。年轻时过的是苦日子。可却能写出好文章。”

丁然机敏地反问:“你是说我现在写的文章不好?”

顾维之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懂文学,但我个人很喜欢你年轻时候的文章。我觉着,能透过当年的文字看见你年轻时的模样。满腔激情,有才气有锐气。”

丁然说:“年轻的时候,除了笔下的文字,我是一无所有。要不是遇见金总,我不知道现在还在什么地方奔命呢。”

顾维之羡慕地说:“还是你自己有实力,国家一级作家。又出了四卷文体。”

丁然仍旧心怀感激地说:“这一切,都是人家金总给的。”

顾维之莫名其妙地问:“这话是怎么说?”

丁然恍然一笑,连忙摇头说:“咱们上船,话题都是我。这不公平。现在说说你吧。你的那本书写得非常好。我是一口气读完的。佩服。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

顾维之问:“什么事?”

丁然不好意思地说:“看过你的书,我当时就有个想法。但一直忍到现在。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顾维之笑着问:“什么事呀,这么艰难?”

丁然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把它改成一部小说。”

顾维之刚要开口。丁然拦住他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书基本是史实性质的。有一些文学色彩。我要改的话,动作就会比较大。要虚构很多内容。要加强矛盾冲突。那些东西加进来,你会很不舒服的。”

顾维之说:“不会,不会。我当初就是出于对历史的兴趣。我把忠魂社这段历史写出来,是想让现在的人更多的了解那段历史。你要是改成小说的话,会吸引更多的人去看忠魂社的历史。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丁然摆摆手说:“你写的这段历史被淹没在历史书山里,没有人发现。你就像是一个找矿的人,把矿找到,发掘出来。所以,你对忠魂社的历史拥有发现权。我们要使用的话,必须征得你的同意才行。”

顾维之也打趣地说:“好,那我就收你1块钱版权费。”丁然听了,呵呵乐了起来。

“既然我们达成了初步的意向,那么我们再谈谈细节吧。”

丁然转过头态度认真的对顾维之说。顾维之见他一副要谈正经事的模样,也收起了玩笑态度。

丁然说:“我对你的书做过比较细致的研读。史料很扎实,对整个历史背景描述分析的也都很透彻。这些优点我就不多说了。我给你挑一处硬伤。说对说不对,你别太介意。咱们就当是个学术探讨。”

顾维之点头称是。

丁然说:“你对袁崇焕的历史评价极高,称他是民族英雄。当然,这也是时下人们的主流评价。但我查阅了大量的史实后,发现有很多疑点。”

顾维之听了很诧异。

丁然说:“其一,袁崇焕对满清采取的战略是错误的。当时满清崛起,很快占据了辽西大片区域,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逐渐成为一个地区性军事威胁。但与明朝相比。无论其军事、经济还是科技实力都远远无法跟明朝相比。满清要想军事入侵困难极大,不仅如此,满清自身的安全也受到很大挑战。当时满清的东部是朝鲜李氏王朝,西部是蒙古的察哈尔林丹汗。这两股力量都是明朝的同盟军,等于和明朝军队形成了三面包围之势。在这样有利的条件下,正确的战略方针应该是固守入关要津,堵死满清南下的通道。同时联合朝鲜和蒙古,对其进行经济封锁和左右军事牵制。袁崇焕只做到了第一点。堵住了满清入关的道路。但却根本没有与同盟方采取协调一致的反满战略。非但如此,当满清意识到自己侧背的威胁后,首先出兵进攻朝鲜。而后出兵平灭林丹汗的时候,袁崇焕坐视不管,听任满清将明朝的同盟消灭。这是无法让人理解的。即使你不出兵围魏救赵,也应该派军队出关骚扰和震慑,同时在经济和军事上支援配合同盟军,使满清陷于对朝、对蒙古的战争泥潭。令人费解的是,袁崇焕不但不帮助朝鲜和蒙古,反而把满清侧后的皮岛守将毛文龙斩杀,把毛文龙的部属尚可喜、耿精忠等人推到了满清一方。从此使满清再无后顾之忧,专力进攻关内。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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