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楚汉:大圣刘邦为什么要以陈胜为圣人
八卦楚汉:大圣刘邦为什么要以陈胜为圣人
刘邦的大圣是司马迁在《秦楚之际月表序》封的:然王迹之兴,起于闾巷,合从讨伐,轶于三代。乡秦之禁,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故愤发其所为天下雄,安在无土不王。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为什么要封刘邦为大圣啊?《高祖本纪赞》回答了这个问题:“夏之政忠,忠之敝,小人以野,故殷人承之以敬。敬之敝,小人以鬼,故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小人以僿,故救僿莫若以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复始。周秦之间,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得天统,确实可以称大圣。汉定天下之后,赋税降到有史以来的最低,大约十五分之一。孟子说低于十分之一的税,国家就没有办法维持,刘邦就低于了孟子的标准,所以人民得到了最大的实惠,所以他那个大圣是当之无愧的。

那么刘邦这个很有大圣气质的人认为陈胜是圣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淮南衡山列传》里有这样的记载,刘邦逃亡与秦政权决裂后,有客鼓动高祖举兵反秦,高祖称稍待之,圣人将起东南。果然,过了不到一年,陈胜起于大泽乡,那个地方相对于刘邦藏身的芒砀山,正好就是东南方向。刘邦等待的圣人就是陈胜。
为什么说陈胜是圣人呢?
秦的残暴统治让全国上下都难以承受,但难以承受也得受,大家都在默默承受。刘邦、项羽这样的杰出人物,即使脱离了体制,也不敢贸然向暴秦叫板,因为他们找不到令人信服的理由,仅仅因为秦的统治残暴,还不足以唤起民众。而陈胜却点燃了冲天大火,呈燎原之势,将秦王朝架在火焰上了。
为什么大名鼎鼎的刘邦、项羽、张良都不敢对秦开战,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东躲西藏,而陈胜就敢了呢?难道就因为他拥有九百人?也不尽然。关键是他天才式地发明了反抗暴秦的理由——秦二世少子说。将秦二世置于不合法的位置上,会达到鼓舞己方、瓦解敌方目的。陈胜起兵后迅速席卷天下,与此发明有绝大关系。所以刘邦尊陈胜为圣人,司马迁作《陈涉世家》也将陈胜与商汤、孔圣相提并论,破了暴秦设的局嘛,不是圣人而何?日后刘邦对陈胜的尊奉又远过于六国诸侯,也有将陈胜当圣人供奉的意思。陈胜与刘邦并不是直接上下级关系,刘邦是陈胜传人楚怀王的部下,陈胜与刘邦更多的是事业开创者与继承者的关系。陈胜开创的灭秦大业,由刘邦收功,而刘邦事业的正义性又主要来源于灭秦。
原来陈胜的圣人资质,是因为在整个社会都在忍受暴秦统治而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他发明了秦二世少子说,破了这个局。

秦二世根本不是少子,也有权继承秦始皇的皇位。少子就是最小的儿子。秦始皇五十岁去世时,秦二世二十岁,秦始皇不可能三十岁以后就没有男性子嗣。陈胜才不管这些呢。只要这样的编造对起兵有利,就这样定了。这也是日后秦二世被定格为少子的来源。
所以司马迁叙述作陈涉世家的理由称:桀、纣失其道而汤、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诸侯作难,风起云蒸,卒亡秦族。天下之端,自涉发难。(太史公自序)整个天下的走势都是陈胜决定的,刘邦视陈胜为圣人,真是一点也不错的。
值得一提的是,圣人开启的事业还是收圣人来收功——灭秦大业是由陈胜点燃了焚秦的火炬,由刘邦最终完成平定关中,真是一个圣人开启,另一个圣人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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