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立足200年来篆刻印坛之巅峰,奈何天才的命运注定总是悲剧的

上一回编者说道喜熟金石篆刻之人,无不知晓篆刻大家赵之谦!乃因其变化万千之印石边款,为数百年以来的治印者辟一蹊径,开启无限之可能。近代的吴昌硕、黄牧甫、任颐、赵叔儒、易大厂、齐白石等人都从他这里受惠良多......

今天编者便再以十四枚赵之谦的高清印面图,同各位治印者共同欣赏学习一代大师之金石。

赵之谦

张梦阳先生所著《鲁迅全传》的第一卷《会稽耻》中,曾有说到鲁迅在其舅舅家(范家大院)避难时,便见其家的中堂之上,正挂着一幅书画金石大师赵之谦的画像!由此看来,同鲁迅这样的警世天才一样,赵之谦这位金石篆刻界的天纵之才,同样为后来人所缅怀!

赵之谦印

赵之谦—寿如金石佳且好兮

赵之谦(1829-1884年,浙江会稽(今绍兴)人)本出生于商贾之家,后在其不到20岁时“兄为仇诬,以讼破产”。极富艺术天赋的赵之谦不满于“终岁奔走,卖衣续食”的生活,遂拜山阴名儒沈复粲为师,开始学习金石之术。后在其所著的《仰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中,称沈为其“第一导师也”!

赵之谦—餐经养年

赵之谦在其治印之处,刀法深得浙派之精华,但在章法上,因其好友胡澍的缘故,深受秦汉古意的影响。印面颇具精悍之气,中锋深刻的刀法风格此时已逐渐养成。

赵之谦—汉石经室

20多岁的天才篆刻家,本应志得意满,但或许正如歌德所说,天才的命运注定是悲剧,又或者说痛苦是艺术创作的重要来源!赵之谦的一生,在其30岁之后可以说是充满悲剧了色彩:

1859年,31岁的赵之谦好不容易以浙江乡试第三名的成绩中举,偏偏几个月后天平军又攻破杭州城、恩师为人所弹劾;1862年家乡传来其妻女尽皆病死于战乱的噩耗,赵之谦悲痛不已,于是刻了悲庵一印,落款为“家破人亡更号悲庵”,万念俱灰的赵之谦把所有的感情倾注入了一方又一方的硬石头!

赵之谦—大慈悲父 边款

赵之谦—大慈悲父

仁和魏锡曾稼孙之印,在其边款上可见“悲盦”字样

遭遇家庭的赵之谦,虽满腔沉重与悲愤,但仍不忘其报效家国之志!于是,他以杜甫的诗,刻下了: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在这枚印章的便边款里,分明刻着:“悲庵居士,辛酉以后,万念俱灰。不敢求死者,沿冀走京师,依日月之光,尽犬马之用。不幸穷且老,亦愈乎。偷息贼中,负国辱亲,刻此两言,以明其志,少陵可作,未必恶子僣也”。

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及其边款

赵之谦—但恨金石南天贫

也是在这一时期,赵之谦在篆刻治印方面,因其独特的经历遭遇,也逐渐成熟了。时逢印坛大佬吴让之,更是盛赞道“先生所刻已入完翁(邓石如)室,何须更赞一词耶?”,但又给其提出“窃意刻印以老师为正,让头舒足为多事”的建议。

但赵之谦对其评语颇不认同,他觉得自己走的并不是邓石如那一个道儿,反而是你吴让之太固守着完翁不放,治印仅为“能品”的水准。

赵之谦—灵寿花馆读碑记

赵之谦—燮咸长寿

为展其所学,而不愿意做黄牧甫那样“末技游食之民”的职业篆刻人,赵之谦多次赴京,却屡遭落第。所幸其好友胡澍、沈树镛、魏锡曾皆来到京城,四人“皆癖嗜金石,奇赏疑析,晨夕无间……”

赵之谦—绩溪胡澍川沙沈树镛仁和魏锡曾会稽赵之谦同时审定印

赵之谦—绩溪胡澍川沙沈树镛仁和魏锡曾会稽赵之谦同时审定印 边款

赵之谦—绩溪胡澍川沙沈树镛仁和魏锡曾会稽赵之谦同时审定印 边款

盛年息刀,不以印传!——1872年,43岁的赵之谦终于得以仕途,却是到江西任职七品官衔,而这一去就是12年。但艺术与生活往往不可兼得,从此“画不多见”“誓不奏刀”。

就这样,一个文艺家开始“自朝至暮与讼棍奸民相对”,混迹官场十来年之间,他终于明白“此等官岂为人所为哉”“方知做官之术不出'卑鄙无耻’四字,断非我辈所能”!这种官,原来根本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当的!

赵之谦—鉴古堂 边款

赵之谦—鉴古堂

在其54岁再为潘祖荫治印《赐兰堂》时,其边款中写道:"不刻印已十年,目昏手硬......",这是赵之谦赴任江西之后唯一所刻的印章,也是他一生中最后的一方印章!盛年息刀,在如今的我们看来,或许是赵之谦的一件憾事,更是篆刻近现代以来的一件憾事!

赵之谦—赐兰堂

赐兰堂 边款

赐兰堂 边款印存

1884年,一代金石印坛巨星,陨落于江西南城!或许还是如歌德说的那样,天才的命运注定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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