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乐趣

郑也夫在《神似祖先》中认为,我们如今很多的疾病,都是因为我们改变了祖先的生活方式。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了一套适应传统生活环境的基因,也就是好吃懒做。因为人类进化的绝大部分时期面临着食物短缺,所以在有吃的时要尽量吃,而能不运动就不运动是节能的优势品性。到了当代,温饱彻底解决,而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好吃懒做的基因不可能马上改变,于是产生了肥胖、糖尿病、抑郁症等“新疾病”,归根到底它们是“生活方式疾病”。
  

也许,人类的某些本性,确实是根深蒂固的,要追溯起来,真的可以追溯到老祖先,也就是“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的那个年代。

比如,人喜欢危险的乐趣,大概就是和老祖先住山洞狩猎时的惊险和刺激一脉相承的。一本专门骂女人的小册子《猫》中说,“多数女人非得'做下不对的事’,方才快乐。婚姻仿佛不够'不对’的”。其实,男人不也这样吗?平平淡淡的生活总是觉得不够刺激,不够有趣,非要冒一点险。
  

据何兆武《上学记》的介绍,哲学家Santayana的自传上有一段写了他十六岁时从西班牙到美国去的经历。他说要在西班牙旅行的话,一两个人不敢随便走的,至少也要凑上二三十人,年轻力壮的男子拿着枪在两边保护,老弱妇孺在中间。可是一到纽约,他的哥哥来码头接他,行李交给码头的工人,拿一个牌子就不用管了,Santayana觉得非常奇怪。在西班牙,行李得自己押着,给别人能放心么?他哥哥说:“没有问题,这是美国,不是西班牙。”美国社会在许多方面的确先进,可是他觉得这次旅行缺少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非常之失望。在西班牙,一说要去旅行那兴奋极了,好像冒险一样,可是在美国,这种气氛一点都没有了,一切都变得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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