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战：八王之乱（5）为什么看一个人的行为逻辑要从他的家族思维惯性入手？
第二轮司马家互杀的开启非常有意思。
始于一个小人物。
在洛阳任职的禁军将领李含跟司马冏的心腹关系处的很紧张，于是他跑到了司马颙这，说自己有密诏。（翊军校尉李含奔于长安，诈云受密诏，使河间王颙诛冏，因导以利谋）
为啥要跑关中的司马颙那呢？
因为司马颙和司马冏有仇。
当年司马冏的讨贼檄文传到长安时，司马颙把信使送洛阳向司马伦投诚了。（及冏檄至，颙执冏使，送之于伦）
虽然司马颙同志最终以无比丑陋的姿态弃暗投明了，但司马冏还是对他的骑墙行径相当不爽。（以河间王本附赵王伦，心常恨之）
所以李含跑到了长安进行政治避难与投机，而且现在这密诏跟擦屁股纸一样了，谁都能说了。
哪里是司马诸王觉醒了，应给是所有人都觉醒了！
只要是有一点股本的，只要是个禁军将领，都敢张嘴说瞎话的搞政治投机了。
司马颙接见了他。
李含说：成都王颍是皇帝至亲，有大功，现在回镇邺城得天下人心，齐王跨过人家至亲的序列执掌朝政，举朝侧目不满。
如今长沙王乂还在洛阳，也是皇帝的亲兄弟。
咱们发讨齐文书，广而告之的令长沙王乂当内应，齐王冏肯定第一个先杀长沙王，然后咱们再为长沙王报仇，将来拥立成都王颖为皇帝，咱们又能再进步一次！
瞅瞅，这不就是当年司马伦怂恿贾南风杀太子的伎俩嘛！
活学活用，现炒现卖，新鲜热辣呀！
司马颙表示你小子思路真他娘清晰，于是上奏表，陈说司马冏罪状，声称我要带着十万大军忠义赴洛阳，并像当年司马冏传檄天下一样又邀请了一堆王爷们前来会师，包括：成都王颖、新野王歆、范阳王虓（司马懿四弟司马馗之孙，接替司马冏镇豫州）；要求司马颖代司马冏辅佐朝政，请身在洛阳的长沙王乂废黜齐王，那囧货要是不走就军法从事！（骠骑将军长沙王乂，同奋忠诚，废冏还第。有不顺命，军法从事）
奏表很快传到洛阳了，按常理讲，此计甚毒！
但谁也没想到，本该作为炮灰被牺牲的司马乂爆发了。
这位整个八王之乱中，综合素质堪称最佳的司马氏第四代人才上场了！
比较巧，他和他那位老祖的名字从读音上是一致的，司马乂（yì）。
司马乂的同母兄，是当年很猛的司马玮。
司马玮被贾南风当枪使的那一夜，年仅16岁的司马乂把守东掖门，司马玮被诛杀后，司马乂由长沙王贬为常山王，被轰到了封国。
一晃十年过去了，老杂毛司马伦阴了贾南风后按下了司马家族互杀的开关，26岁的司马乂积极地重返了时代舞台。
革命成功后，司马乂领左军将军，迁骠骑将军、开府，复长沙国。
司马颙本来是打算拿司马乂当炮灰，但人家司马家的后人全都是随时准备自己赌一把的。
从史料的记载中可以看到，其实司马乂早就对司马冏有所准备甚至打算取而代之了，他早早就联合了当初和他一块起兵的太原内史刘暾对消灭司马冏进行了预谋。（长沙王乂讨齐王冏，暾豫谋，封朱虚县公，千八百户）（刘暾此时为禁军的左卫将军，领司隶校尉）
不光拉来了盟友，司马冏的内部也被司马乂渗透了！
司马冏的参军皇甫商，后来在二王火并后成为了司马乂的嫡系！（齐王冏辅政，以重弟商为参军。冏诛，长沙王乂又以为参军······商为乂所任，重终不为人用，宜急除之，以去一方之患······乂以商为左将军、河东太守，领万余人于关门距张方）
司马冏和司马乂都是301年夏天入的洛阳，在一年半之后，一份“二活一”的考卷突然扔了过来。
本来占尽优势的司马冏在这次大考中现了眼！
302年12月，司马颙的讨贼檄文传到洛阳，司马冏派他部将董艾去袭击司马乂，结果司马乂率领一百多人逃出了包围圈，砍断了车前的帷幔，开着敞篷车一路飞车进入皇宫并关闭了各宫门，挟持了司马衷以天子名义下令跟司马冏开杀。（及河间王颙将诛冏，传檄以乂为内主。冏遣其将董艾袭乂，乂将左右百余人，手斫车幰，露乘驰赴宫，闭诸门，奉天子与冏相攻）
这边司马乂调动禁军攻打齐王府。
那边司马冏部将董艾陈兵皇宫西侧纵火烧千秋神武门（皇宫西门）。
这边司马冏令黄门令王湖把骝虞幡偷来，大喊：“长沙王伪造诏命！'
那边司马乂嚷嚷：“大司马谋反，助贼者诛灭五族！'
前面我们说过，贾南风搞死司马玮的那个骝虞幡本身其实并不值钱，一旦皇帝权威不在，那个幡儿一点意义也没有。
当天夜里，洛阳城中大战，火光冲天，箭如雨下。
全都打乱套了。
连战三天，占有着巨大优势的司马囧居然打败了。
司马冏的大司马长史赵渊看到大势已去，杀了中领军何勖，抓了司马冏前来投降，被司马乂斩于阊阖门外，首级传视六军，同党皆夷三族，又杀二千余人。
史书中并没有详细描写这次火并。
司马冏败的好神奇，因为司马乂本身并没有指挥禁军的权力，他和刘暾仅仅占了禁卫七军中的两军，总指挥的领军将军是当年跟司马囧起义的何豫州刺史何勖，司马冏本人也是此时朝廷的军政一把手。
但是，这又并不太难理解。
事实证明，在草包面前，你用不着准备的太过于完美，比如当年死于马厩的杨骏也输的匪夷所思。
四百兵就把他搞死了。
人家司马冏最起码还打了三天呢。
司马乂此次的PK胜利的的确确人家实至名归。
无论是从关闭皇宫宫门的操作，还是指挥禁军兵力攻打齐王府还不怕司马冏打幡儿的表现，这都说明了司马乂已经拿下了禁军的实质控制权。
再结合前面说的司马乂策反司马冏手下的那些前期准备，基本可以推测出来，在二王同时入洛阳的这一年半中，司马冏傻不拉几的光知道给自己盖房子的同时，人家司马乂却一天没耽误的一步步暗中掏空了这位傻大哥的家底并搭建出来了自己的权力大厦！
颇有你老祖之风！
对得起你司马乂（yì）的这个名字！
还没等那几位大王到，爆发小宇宙的司马乂已经搞定废物点心司马冏了。
第二波司马家互杀，胜利者是司马乂，代价是司马冏的豫州底子和原本残破的禁军被进一步消耗。
师出无名了，那几位王只能打道回府了。
司马乂开始在洛阳主政，但事无巨细，都去邺城请示司马颖。（长沙王虽在朝廷，事无巨细，皆就邺谘大将军颖）
自司马冏刚刚当政时，司马乂就已经示好自己的弟弟司马颖了，如今如此的低姿态，算是整个司马家在所谓“八王之乱”中，唯一一个自始至终没怎么做错决策的一个王。
说他没做错决策，并不是说他这人多么的道德品质高尚，而是夸他是个聪明人。
司马乂的母亲是审美人。
司马颖的母亲是程才人。
美人比才人的级别高，司马乂其实比司马颖的出身要尊贵。
司马乂又比司马颖大两岁，是司马衷活着的最大弟弟，在继承序列上其实属于下一任皇太弟。
所以司马乂无论是从能力上，岁数上，母亲上，继承顺位上，都是碾压司马颖的存在。
那为啥司马颖混他前面去了，他现在需要给这个弟弟装孙子呢？
因为司马乂的同母哥哥是司马玮，这些年一直是反革命亲属，贾南风当政的十年被防的很死。
司马乂的口碑很高，很多的解读说这是个高风亮节的道德模范。
其实吧，观察一个人的行为逻辑，要从他的家族思维惯性入手。
因为他耳濡目染的每天都熏染，自觉不自觉地都会带上家族的思维和气质。
这个家族是经商世家，那就是生意人思维；
这个家族是从政高门，那就是政治逻辑开道；
这个家族是部队大院，那就是军人气质贯穿始终。
他司马家嘛······
永远不排除那种相当特殊的和自己家族行为逻辑完全不一致的孩子的存在。
但是，要看他是否叛逆，是否放弃家族的资源。
司马乂从来就不是个叛逆的人，在家族中的所有大事中也一直看到了他参与的身影，他也永远是积极入世的存在，所以对这孩子的判断思路还是要从他的家族思维惯性去考虑。
司马家现在是什么样的家族思维惯性？
一切皆由可能嘛！Just do it 嘛！
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嘛！
他司马乂又是下一顺位的皇位接班人，所以别指望他变成多么圣洁的莲花。
还记得司马颖前面把权力让给司马冏的那堆惺惺作态吗？
司马颖后来露出真面目后那其实比司马冏强不到哪里去的。
司马乂之所以口碑好，是因为他的上场时间短。
司马乂从岁数上、能力上那都是司马衷的下一任接班人，他对他弟弟装孙子的唯一解释，其实就是因为他弟弟实力强，他需要时间去弥平这个差距。
否则为啥不邀请司马颖来洛阳执政呢？
啥事都去邺城咨询，其实就是个姿态而已。
这位司马乂，工于心计的其实相当可怕。
第一波分割革命红利时，司马冏占了上风，然后司马乂和司马颖拜陵的时候就相当高调的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嚷嚷“这是天下的基业，您应该主持咱这个家！”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乂见齐王冏渐专权，尝与成都王颖俱拜陵，因谓颖曰：'天下者，先帝之业也，王宜维之。'时闻其言者皆惮之）
他要是真打算他这位弟弟好，这种事能大庭广众的嚷嚷吗？这不得密谋吗？
其实就是当中挑拨与站队，希望司马颖和司马冏火并。
他自己继续进一步的同时，他弟弟的实力被削弱一块。
结果没想到司马颖被手下劝走韬光养晦了，于是他自己留在洛阳开始偷司马冏的人。
司马冏主政后他的主簿王豹给领导写了篇策论文，说自打司马炎死后，朝廷的执政一把手目前还没有善终过的，并非这帮领导都是坏蛋，而是可怕的互杀链条已经开启了。（始自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有一人获终，乃事势使然，未为辄有不善也）
现在河间王树根于关右，成都王盘桓于旧魏，新野王大封于江汉，三王都是二十郎当岁，全都手握大兵处于要害之地，你现在功高震主，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据于蒺藜！（此处为原文，“亢龙有悔”为乾卦上九，表示物极必反，“据于蒺藜”为困卦三阴，表示身处荆棘，过去幕僚们的上书其实真的有好多水平相当高的引经据典和哲学性启发）
现在应该让所有王侯回到封国，封成都王为北州伯，治邺城；您自为南州伯，治宛城；双方分河为界，各统辖区王侯把洛阳夹在中间。（因请悉遣王侯之国，依周、召之法，以成都王为北州伯，治邺；自为南州伯，治宛；分河为界，各统王侯，以夹辅天子）
这位王豹的建议，是让司马冏退出洛阳这个风暴眼，储存实力先踏踏实实的把南中国占住了，但是恰巧这封策论文被前来串门的司马乂看到了，然后司马乂就质问司马冏：这小子离间咱们骨肉，咋不弄死他！（会长沙王乂至，于冏案上见豹笺，谓冏曰：小子离间骨肉，何不铜驼下打杀！）
结果司马冏就把上书的王豹给弄死了。
注意司马乂的手法。
他没有急赤白脸的申辩自己这帮兄弟们的革命功勋，也并没有隐忍不发，而是避免就事论事，直接扣上一个“离间骨肉”的巨大无比帽子，逼着你司马冏杀了自己的手下。
不仅仅被踢出政治中心的危机解除了，还彻底搞臭了司马冏的名声！
从这事也确实看出来了司马冏的废物，当初贾充杀了曹髦后，为啥所有人都要求杀贾充祭天，但司马昭就是不同意，就是拿贾充当心肝宝贝呢？
表明态度！
忠心为我的，啥事我都能为你兜着！
我不管你们干的是什么杀人放火的缺德事，我只在乎你们干的是不是我安排你们干的缺德事！
我这图不是瞎配的哈
策论小能手王豹死前说：把我的头悬挂于大司马府门前，我要亲眼看着乱兵灭齐！
司马冏后来在被司马乂下克上弄死，其实也和他早就失去同志们的心有关系！
谁还愿意给你出主意呀？
你爱死不死！谁愿意给一个不为自己兜底的领导干活呀！
司马乂搞掉司马冏后的一系列做法，虽然在对司马颖示好，但却并没有对差点阴死自己的司马颙有什么表态。
毕竟都是狐狸家的传人，每个人都八个心眼，你当初的那讨贼檄文是啥意思能瞒得了谁啊！不特么就是想让我当炮灰嘛！
27岁的司马乂还是年轻，并没有将孙子装全套，他应该微笑着安抚司马颙的。
阴谋家司马颙那也很尴尬，此次革命本打算是干掉冏、乂二王的，然后立司马颖为皇帝，自己做二把手，再进步一次，但计划被司马乂的爆发小宇宙给破坏了。（颙本以乂弱冏强，冀乂为冏所擒，然后以乂为辞，宣告四方共讨之，因废帝立成都王，己为宰相，专制天下）
炮灰的司马乂现在没说啥，但人家迟早会对自己反倒清算。
那咋办？
继续先下手为强呗！
司马颙开始了第二次阴谋布局，暗中派侍中冯荪、河南尹李含、中书令卞粹等人暗杀司马乂，结果司马乂再次反杀，干掉了司马颙的这个杀手小集团。（即而乂杀冏，其计不果，乃潜使侍中冯荪、河南尹李含、中书令卞粹等袭乂，乂并诛之）
撕破脸后，司马颙第三次布局，找茬说司马乂不是个东西，号召司马颖打到洛阳去。
司马颖那边看机会到了，迅速响应了司马颙，终于找茬能干掉这个表面上对自己很客气，但继承顺位在自己之前而且手握皇帝的司马乂了。（颖方恣其欲，而惮长沙王乂在内，遂与河间王颙表请诛后父羊玄之、左将军皇甫商等，檄乂使就第。乃与颙将张方伐京都）
所谓“八王之乱”的总逻辑，就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能当皇帝，每个人也都在朝着当皇帝去努力。
司马颖随后也派了刺客去刺杀司马乂，结果被司马乂的保镖王矩先给杀了，这回，亲哥俩撕破脸了。（颖遣刺客图乂，时长沙国左常侍王矩侍直，见客色动，遂杀之）
司马乂开始动员起洛阳的残余力量去对抗号称二十万的司马颖跟号称七万的司马颙。（以张方为都督，将精兵七万，自函谷东趋洛陽。颖引兵屯朝歌，以平原内史陆机为前将军、前锋都督，督北中郎将王粹、冠军将军牵秀、中护军石超等军二十余万，南向洛陽）
张方最开始在西线面对皇甫商取得了突破，一度打到了洛阳西门，结果被司马乂带领禁军的左右卫军冲出去杀了五千多人。（乂率中军左右卫击之，方众大败，死者五千余人）
十月，司马颖大军推进至建春门。（洛阳东门）
司马乂手下王瑚调集了数千匹战马，绑上大戟作为敢死马队进行突阵取得了重大突破，河北败军逃至七里涧，死者堆积如山，水为之不流，斩司马颖大将贾崇等十六人！
大战数月，结果那二王生生就打不动司马乂。
十二月，司马乂派出了代表团去调停，司马颖不理。
司马乂继续给司马颖写信：当年咱们兄弟十个，都受封于外郡，各自都没能施行帝王教化，经国济民。如今你又与太尉一同发起大军，倚仗雄兵包围了宫城。现在群臣同仇敌忾，你所派遣的陆机率兵倒戈，咱还是别打了。你应该返回镇守一方，使四海安宁，让宗族不因你蒙羞，这也是子孙的洪福。我因念着骨肉分裂的痛苦，所以才会又送信给你。
司马颖回信道:'我现在有百万精兵良将，就想和仁兄来整顿天下。如果你能听太尉的命令，杀了皇甫商（李含仇人，此次造反的借口之一）等人，扔掉武器投降，我司马颖也就返归邺都，好好想想吧大兄弟。
大老远来了就为了杀那几个人？我投降了你就回去？
我又不是大傻子！你这是拿我当咱皇帝哥哥了！
从303年八月一直打到304年的正月，司马乂靠着司马囧留下的那些底子前后多次打败司马颖的军队，斩首俘虏六七万。（乂前后破颖军，斩获六七万人）
虽如此，此时洛阳城已经濒临山穷水尽，司马乂只能够调集到洛阳一城的资源，此时所有的粮食都被征集为了军粮，男子十三岁以上的全部都要应征，大量的奴仆也被编入了军队，公、私全都被榨干到了极致，一石米的价格突破了万钱。（颖进兵逼京师，张方决千金，水碓皆涸。乃发王公奴婢手舂给兵，一品已下不从征者，男子十三以上皆从役，又发奴助兵；公私穷，米石万钱）
但司马乂靠着他极强的人格魅力让所有人愿效死力。（战久粮乏，城中大饥，虽曰疲弊，将士同心，皆愿效死）
棒小伙子！司马家第四代里就属你小子能！
事至如此，司马乂主簿祖逖献策（牛人现身），雍州刺史刘沈果敢忠义，此时州兵足以威胁长安，咱们命他去关中讨伐司马颙解洛阳之围吧！（骠骑主簿范陽祖逖言于曰：“刘沈忠义果毅，雍州兵力足制河间，宜启上为诏与沈，使发兵袭。窘急，必召张方以自救，此良策也）
祖逖准确的给司马乂指明了方向：“罢州郡兵”后，边境还有兵没被集中在各位都督手上！把这些力量也调动进来参与牌局！
刘沈接诏后，向辖境内各郡发布檄文，各郡大多起兵响应，刘沈集合七郡兵众以及守防诸军一万多人开始袭击长安。（沈奉诏驰檄四境，诸郡多起兵应之。沈合七郡之众凡万余人，趣长安）
虽然边境还有兵，但实际上实力也极其可怜了，七个郡加上州军拢共凑了万把来人，华夏兵源告急！
司马颙的大将张方在洛阳城下此时已经觉得打不动了，后院起火准备回军。
这边司马颖号称二十多万的大军已经死了三分之一了，士气低迷。
眼看司马乂就要完成第二次喋血孤城的壮举了，这时，自杨骏时代就一直猫在暗处的一个的人出现了。
先胖不叫胖的最典型案例出现了。
东海王司马越！
这位非司马懿、司马孚系列的远房出品，这位最终收盘终结这场司马氏互杀大戏的阴谋家，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