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的互撕,鲁迅和梁实秋谁撕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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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梁实秋和鲁迅突然吵了起来,那一场论战,足足持续了八年之久。一开始,他们是争论人性、争论文学,后来,渐渐变成了相爱相杀:
梁实秋: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鲁迅: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梁实秋: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鲁迅: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梁实秋: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鲁迅: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梁实秋: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鲁迅: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梁实秋: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那么,梁实秋和鲁迅他们打情骂俏,啊不,他们争论的起因是什么?
为什么要论战?
那时候,梁实秋还是一个文艺青年,刚从美国回来,意气风发。人长得帅,又从国外学成归来,简直是民国单身女子的偶像啊!于是在编辑的约稿下他在北京《晨报副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卢梭论女子教育》的文章。
但是,作为大神的鲁迅却对梁同学这篇文章产生了不满,因为文章攻击了鲁迅大神的偶像卢梭。鲁迅身为卢梭的粉丝当然不能忍,于是在一个月后发布了《卢梭与胃口》,反击梁同学。就这样,从而揭开了鲁、梁论争的序幕。
梁实秋:我接受你的挑战
梁实秋得知他以前一直仰慕的大神鲁迅发文反驳他后,感到震惊。但同时,他也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于是他接受了这次的挑战,尽管他是万分不情愿的。
但是,那时候还是新手的梁同学怎么辩论得过已经是大师的鲁迅先生?梁实秋在争论中节节败退,鲁迅说:“做过《民约论》的卢梭,自从他还未死掉的时候起,便受人们的责备和迫害,直到现在,责备终于没有完。”
可是,梁实秋也很不服气,除了对鲁迅的观点不认同,更重要的是鲁迅的态度。梁实秋反击鲁迅时所抓到的问题,正是鲁迅先生相当敏感的一个问题。
他说:“有一种人,只是一味的'不满于现状’,今天说这里有毛病,明天说那里有毛病,于是也有无穷无尽的杂感,等到有些个人开了药方,他格外的不满;这一服药太冷,那一服药太热,这一服药太猛,那一服药太慢。把所有药方都褒贬得一文不值,都挖苦得不留余地,好像惟恐一旦现状令他满意起来,他就没有杂感所作的样子。”
论战中的意气
多年以来,鲁迅在文坛上以一支笔横扫千军,所向披靡,一直慨叹碰不上一个像样的对手而感到孤寂无聊。现在,凭借直感,他明白终于碰上了一个理想的“敌手”,先生的情绪立即亢奋起来。他在不太长的时间内,写出了一大批火药味更浓的文章,像集束手榴弹般朝对方掷了过去。
这里面有专门针对梁实秋“不满于现状”之说的,有针对梁实秋确实存在的精神“贵族化”倾向的。也有并不针对什么具体问题,只是行文中兴之所至顺便捎带上的。而使得鲁迅与梁实秋的矛盾更为深化的另一个分歧,是由对翻译的不同看法产生的。
如果论争被严格限定在以上的范围,双方虽然都动了肝火,使论战意气用事的色彩不免过浓了些,但总的说来,论战还是文艺家在文艺范畴之内进行的。
但是,由于这场论争是在范围更广阔、也更复杂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运动”背景下展开的,随着论争的深入,不仅范围在逐步扩大,而且性质也在微妙地发生演变。最后,不同文学思想的争论终于被赋予强烈的政治色彩,从而变得愈加复杂难辨。
作为个人,鲁迅与梁实秋相互的感情也都受到了难以愈合的创伤。
论战的高潮
论战进入最高潮的标志,是鲁迅那篇著名杂文《“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发表。在这之前,创造社的冯乃超曾著文称:“然而,梁实秋却来说教……对于这样的说教人,我们要送'资本家的走狗’这样的称号的。”
老辣的梁实秋马上回敬了一枪:“《拓荒者》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哪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我还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我若知道,我一定要带着几份杂志去到主子面前表功,或者还许得到几个金镑或卢布的赏赉呢。”话说得俏皮,而且包含了用心甚深的余意。
据说,鲁迅先生读到此文后的反应是,先是冷冷一笑,随后道:乃超还嫩一些,这回还得我来。于是,写下了以上那篇影响深远、多年来被奉为典范之作的名文。
在这篇文章中,鲁迅先生充分调动起他作为杂文圣手的一切潜能,以形象化的,又是逻辑推理式的方式,把“丧家的”用“乏”了的资本家“走狗”的套子,稳稳地戴到了梁实秋的脖颈上。文中的精彩言论几乎能使人过目成诵:
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即使无人豢养,饿的精瘦,变成野狗了,但还是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的,不过这时它就愈不明白谁是主子了。
但是,话说到这种分寸,就说不上是思想分歧,更谈不上是什么不同文艺思想的冲突了,而是赤果果的人身攻击了。
因而,高潮实际上也即意味着结束。
此后,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手虽仍然时有发生,但那只能看作是一场激烈大战后的余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