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兰·托马斯《光迸发于没有日照的所在》
图: British Literature Wiki
狄兰·托马斯 (Dylan Thomas, 1914-1953)
光迸发于没有日照的所在 (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
光迸发于没有日照的所在;
没有大海奔涌的所在,心的水流
在自身的浪潮中推进。
而满头萤火虫的破败幽灵,
光的事物
列队洞穿肉体于无肉附骨的所在。
股间一支灯烛
温暖青春与种子亦焚烧年迈的种子;
没有种子萌动的所在,
人之果在群星间不起一丝褶皱,
明亮如一枚无花果;
没有蜡的所在,灯烛呈现其毫毛。
黎明迸发于眼眸之后;
从颅与趾两极而来那疾风的血
滑行如一汪大海;
既无围栏,亦未打桩,天空的喷井
涌向杖杆
在莞尔一笑中探测泪的油矿。
夜在眼窝里环绕
眼球的边界,像某个黑漆月亮;
白昼点亮骨头;
没有寒冷的所在,裂肤的狂风扯开
冬天的长袍;
春的薄翳从眼睑上垂落。
光迸发于隐秘之处,
于思的尖端,雨中思虑发臭的所在;
当逻辑死去,
土壤的秘密透过眼睛生长,
而血在阳光里跳跃;
荒废地界上空黎明止步。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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