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恩作品：栽春红芋+割红芋秧子

栽春红芋

文、程子恩

红芋芽子卖了几pen子，零花钱也挣得差不多了，人们便忙起了栽自家的春红芋。

那个年代，人们缺吃少穿，粮食打的不够吃，总是接不住气儿，于是在秋种时留出一块地晒垡子，用于栽春红芋。春红芋结的早，在麦子没有成熟的时候就能扒着吃，可以作为主粮的辅助食物，很受老百姓的欢迎，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栽几分地的春红芋。

父亲套起了牲口，一圈一圈地把春地犁了个透，看见有大块的坷垃用钉耙一块块的打碎，又让我蹲在耙上压耙反复耙了几遍，直到地面变得平整松软。接着又换成犁子，把平整的地面冲成一垅一垅的土埂，春红芋就是栽在土埂上面。

栽红芋一般赶在下午，因为下午太阳已经偏西，栽下的红芋苗不会被晒得耷拉叶子。母亲一只手拿起一把红芋芽，另一只手取出其中一棵顺势往土里一按，土被按出一个垚子，再用少许土把根子盖上，不然浇水的时候会被冲出垚子，就这样一棵红芋栽好了。母亲栽红芋的速度很快，一会便栽出长长的一截。父亲挑来水，我与妹妹用瓢一棵一棵的浇好，水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会淌出垚子，少了起不到效果。父亲见水浸了下去，立即两手拢起湿土盖起，再用干土封好，父亲说特别是红芋芽脖颈那个地方一定要按紧，不能透气，否则土里的潮气会顺着红芋芽子跑出去，不容易成活。

太阳落山的时候，一块地的红芋已经栽完，大家累得腰已经直不起来，但看着一棵棵的红芋芽精神抖擞地支棱着没有一丝萎焉，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因为不久就可以吃到春红芋了。

割红芋秧子

文、程子恩

阴历八月底，红芋到了收获季节，农村人管收红芋叫出红芋。出红芋之前首先要把秧子割掉。割秧子也是一件麻头皮的事情。

割红芋秧子一般选在下午，因为这时秧子上的露水早已晒干，不再湿滑。吃过午饭，刚丢下饭碗，父亲就催促我们下地，扛起钉耙、拿着镰刀我们便出发了。

茂盛的红芋秧子覆盖着整个地面，几乎看不到红芋垅子的存在，蛐蛐儿窜来窜去，快乐地鸣叫着，时不时地惊起一只蚰子，飞了起来，迅速淹没于秧海之中。我与妹妹划分了地段，商量好谁先割完谁回家。开始的时候，我按传统的割法，边割边卷，不一会卷了一大堆，再也拉不动了，只有拿起钉耙使劲拉，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开，还带出不少的红芋，真费劲。怎么办?我灵机一动，估计好一团红芋秧大概需要多长的地段，先割断所有连接的秧子，使它们彻底割裂开来，然后再割掉所有的红芋爪，用钉耙横着拉向一边，这一招果然奏效，不一会，这一段的秧子便被清理地干干净净。妹妹也仿照此法，果然省了不少力气，庄里的程心云叔看到了 ，大加赞赏:“还是你们有主意，这个方法好，省劲！”

天快黑的时候，一地的红芋秧被消灭地干干净净，裸露出一条条红芋垅子，任务终于完成了。“回家吧！明天就可以出红芋了！”妹妹说。

本文由程子恩先生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