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二 舅
二 舅
怡 澜||河南
三月里的一天下午，接到姐姐的电话，说二舅来了。我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和姐姐一起回家。
二舅从豫东来豫西看望远嫁的妹妹——我的母亲。
刚到门口就听到二舅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那么亲切。我走上前握住二舅的手向他问好。二舅满脸的慈爱，还像小时候那样疼爱地叫着我们的小名，夸我和姐姐。
姐姐要带大家去酒店吃饭，可是二舅执意要在家里吃母亲烙的葱油饼。母亲欢喜地去灶上张罗饭菜，我给母亲打下手，姐姐陪二舅说话。
很快饭菜做好，有焦黄的葱油饼、玉米粥，几盘家常菜。我们围坐在院子里的桌子旁，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二舅很是高兴。
二舅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眼睛非常有神，说话干脆。虽然上了年纪，身体却很硬朗，声如洪钟。我想大概是他长年习武的原因吧！
二舅年轻的时候是他们村子里武术最好的。早上总是领着村子里的年轻后生练武。逢上节日，耍龙灯、舞狮子......那在镇子上是数一数二的，十分风光。
二舅除了爱习武，也总是把庄稼侍弄的非常好。一垄垄的红薯秧，一行行的玉米苗就像他的孩子一样精心地照顾着......
小时候寒暑两假，母亲总要带着我们姐弟回娘家。这时候也是我们最自由最快活的时候。早上我和表哥表姐，跟着二舅去河提上扎马步，练拳脚；白天拾知了壳、摘野果，去村后的小河里游泳；晚上躺在院子里的席子上仰望星空，听二舅给我们讲杨家将的故事......
二舅还有一个绝活——编草鞋。他把茅草捻成和筷子粗细的绳子，在鞋模子上编成大小码不同的鞋面，再用厚约二寸的木板做鞋底，然后把鞋面和鞋底固定在一起，一双草鞋就做成了，他编的草鞋结实、耐穿。拿到镇子上去卖，总是第一个卖完。
寒冬腊月，积雪很深。穿上二舅编的草鞋，就可以到雪地尽情的玩了，而不用担心把棉鞋弄湿被母亲骂了。我们表兄妹一群在雪地里嬉闹玩耍。二舅总是跟在我们后面喊着慢点，小心......他总说孩子们玩起来什么都忘了，我知道他担心我们。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们渐渐长大，二舅也老了。
自从外祖父、外祖母过世后，母亲年龄渐老，舟车劳顿又有点吃不消，所以很少再回豫东娘家。这次二舅不辞辛苦坐了七个小时的车从千里之外来看望他的小妹——我的母亲。
母亲很是感动，老兄妹俩说着说着，想起了往事，禁不住落泪。我打趣说：“兄妹相见是喜事，怎么都哭了”。他们一边擦泪一边笑。
二舅来的第二天。我和姐姐带二舅去看中原大佛、泡温泉、登尧山。一路上二舅精神劲十足，乐呵呵地说：“没白来，外甥女带我看了好景”看着二舅高兴的样子，我和姐姐也开心地笑了。
二舅在这住了五六天。这期间他扎了几把笤帚给母亲扫院子，帮母亲喂鸡，种菜，浇园子。二舅要走了，母亲红了眼，很是不舍，我和姐姐极力挽留他多住些日子，他说庄稼要侍弄，菜园要浇水......好多活等着他做。
一辈子不停劳作的二舅，庄稼地里才是他的乐园。
二舅走了，坐上了开往豫东的列车，站台上留下我和姐姐陪着母亲目送远去的二舅。
再见，二舅！明年我去看您。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杨书娟，笔名怡澜，河南平顶山人，从事教育工作，闲暇之余爱好写作，喜欢用文字表达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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