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古驿蜀道白马关

古驿蜀道白马关

魏廷全||陕西

金牛道很长，长到从古时的长安到成都。

天下未定，古道上奔走的大多是将士的身影。本来是民众行走，商人运输的通道，一时间变成了车马运输军粮、军人通过的大道了。

四川德阳的罗江白马关古道就是金牛道上的一段。主要遗迹在鹿头山，这座山并不高险，坡较缓。古道沿山而上，坡长易产生疲惫。就是这一段上坡路上，有一处三国时人人皆知的落凤坡。庞统号凤雏，一代才智与诸葛齐名生庞统倒下的地方。诸葛亮号卧龙。时水镜先生曾说，得凤雏、卧龙者得天下。诸葛的才智天下皆知，而与之齐名且有水镜先生之说为证，可见庞统能力和治世之才当世是顶尖人物了。

历史已淹没在一个远久的时代，而古人中的佼佼者留下的故事，迄今仍旧为人们津津乐道。他们的才智和才情，读起来依旧令人钦佩和动容。

一个时代造就无数个英雄，天下纷争，皆因有当世之豪杰和出众的能人，才会让天下一统，才会创造一个安居乐业新的局面。而在万千人中，那些百里之才，万人之智在这古道上演绎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故事。也因种种的不确定因素，让英雄壮志难酬，留下无数的遗憾，常引人掩卷叹息。

清晨，起了个大早，叫上王师傅，驱车到达白马关景区。由于王师傅知道景区整个路线位置，就直接到达山顶最高处。他说你可以慢慢看，景区就在这一大片山里，基本上都有路标指示。

展眼一望，四周山势均在青色的山林。眼下太阳明亮而不烤人，路在林间，很凉爽。

请跟我来，让我们一起来读读，这片曾经数万将士激战的地方。

我站的位置有个宽大的平坝，留下几棵高高的石柱，后来王师傅告诉我说，这几棵石柱很早很早年就有的。以前，这儿是古道上的一个驿站。

平坝和那堵“挂镜台”是后来才增加的。身后就是一个古城门，门上方书写：白马关。

游人很少，购票后，跟着前面三人沿一条石头路走不远，树林间用石头围起来的地方就是庞统祠和墓所在地。

据记载：蜀汉昭烈皇帝刘备为纪念军师庞统所建。二进四合复式石木结构建筑。状如将军府。当年，庞统辅佐刘备，在攻取益州时中流矢身亡。刘备葬庞统于鹿头山，墓似将军头盔。北望秦岭，南俯益州（成都）。

天妒英才，人中龙凤的庞统先生死亡时仅为三十六岁。墓与祠在一起。祠内有一对联让我读了几分钟：

造物忌多才，龙凤岂容归一主；

先生若不死，江山未必竟三分。

走出这白马关，沿左手走。一路上游人极少。顺杂草丛生的小路而上，到达一个高高的平坝。什么痕迹也没有，只是一个荒草坪。石头垒起来的平坝较其它山头要高很多，这个平坝就是“点将台”。传说是张飞为报庞统仇而建造的点将高台。站在台上，隐隐有金戈铁马的呼啸与呐喊在风中而过。

回转到白马关城门前，沿真正的古道下山（这段原金牛古道只到白马关前，南起白马旧场，北到落凤坡，全长近5公里）。《三国志》中说庞统在攻打雒城（广汉）时，与刘备换马，被敌人误以为是刘备（刘备平时所骑为白马）而乱箭射中。

刘备选择鹿头山安葬，鹿头山是俯北看南的风水宝地。于是鹿头山就改名叫白马关。

白马关位置按以前金牛古道路线讲，从广元、葭萌关（今昭化）、剑门关（剑阁）、江油、涪城（绵阳）、德阳（罗江白马关）、雒城（今广汉）、成都。当时白马关是到成都平原最后一道关隘。守雒城的蜀将为张任，其成都主为刘璋。张任有个师弟叫赵云，他能力和智慧自然非同小可。所以才会出现设计将攻打雒城的庞统射杀。鹿头山一段上坡驿道边是安葬庞统的地方，有一墓叫血坟。而这一段上坡就叫落凤坡（先生号凤雏，落凤由此得名）。

沿道而下，全是石头铺就而成的路，石头中间有凹陷下去痕迹，很深。石头呈青色大小不一，不是四方四正的石块，但那条凹陷下去的痕迹却是连贯不断。

到达“八卦谷”处，谷内道路迂回迷离，是三国时期古战场遗址，据说这儿诸葛这之子诸葛瞻在这儿布置八卦阵抵御敌军的地方。

“八卦谷”路边，看见道边一组雕塑群，才知道是以前运输中的独轮车留下的痕迹。从痕迹来看，无数个车轮无数次的碾过，多年持续碾压才会出现这么深的一条凹陷路。也能想象当时古道上的繁忙，人流车流往来多么的频繁。这条道就是南北交通的主要通道。

“八卦谷”处，谷内道路迂回迷离，是三国时期古战场遗址，据说这儿诸葛这之子诸葛瞻在这儿布置八卦阵抵御敌军的地方。

驿道石头光滑而平整，蜿蜒在山林茂密中。沿途有凤雏湖、落凤坡、八卦谷、五丁谷、倒湾古镇、五七干校、诸天庙、五美寨、花海农家。

鹿头山上古柏森森，驿道辙痕依旧，墓祠庄严肃穆，落凤坡的凄凉萧瑟，古战场的倒湾、点将台。众多的景点就不细说了，有机会你再自己去看看，我们就说下五美寨。

相传战国时期秦国欲征服蜀国，但关山万里道路险阻，迟迟不敢发兵。后来秦国大将司马错献计：让秦王谎称与蜀国交好，并以能粪金石牛和美女作为礼物送给蜀国以表诚意，希望蜀国能修一条路来接。蜀王于是派力大无穷的五丁拉石牛和美女。由于蜀王思美心切又担心她们休息不好，便在沿途先建营寨以候美人，这就是五美寨来历。

现今这地方依旧还在，小院、小路、花径、园门，尤为幽静。进入房间的路上，一种看花漫步的情怀油然而升。现在的农家乐，门口一木板上书写：独立小院，给你一个自由的空间，繁花爬满墙头，卸下都市的盔甲，闲享一份，田园的静谧。看看，多舒服。再配上杜甫的诗《江畔独步寻花》：黄四娘家花满中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另一处花海人家广告牌上写着：远离城市的喧嚣，放空自己去旅行，找一个美丽的小镇，像当地人一样生活。院子的屋前屋后种满了鲜花，打开窗户就是那满园的花香，白日漫步工花间小径，闲时静听风看雨。

寥寥几笔让人想到悠然自得的闲暇时光，情趣盎然的农家院落，令人向往。

这条全为青石铺就金牛古蜀道，是四川保存最完好的金牛古蜀道之一。古道开凿与修筑长城、灵渠并称我国古代三大工程，是世界交通史上的活化石。

止此，这条古道就结束了。一切都与腥风血雨，咆哮嚎叫无关，现今只有风轻云淡，闲逸静美。

这次为寻找古道就结束了整个行程，虽然一人在路上，但历史留下很多的遗迹，让我有很多理由感到不虚此行。

我常常抽空游走在一个个陌生的城市，在这里停留，寻找一些久远的故事。领略不曾知道的过去，就这样，慢慢度过极好的时光。在庸俗的日常里，听听那些不庸俗的故事，日常也许就不庸俗了罢。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魏廷全，笔名岭南，从事金融工作，爱好文学，爱旅行。日子需要充实，岁月需要精彩，希望走过的路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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