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赶乡场

赶乡场

陈天洪||四川

路过这条老街，乡场还是那样的寂静，只是这条往日繁华的石板路已经长满了青苔，距离老街不远处就是充满现代气息的新街。今天就是赶乡场……

车停靠在路边，沿着青石板路走上了乡场老街，乡场上的街道又确凿拿不出手。以前没有星期天这种固定不变的周末，只是乡里人只认农历的双日就隔三差五到了街场摆摊设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赶乡场”。站这里感觉到了昔日的热闹，仿佛回到了远去的乡土气息。

以往只要逢场天，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人流的热浪，顿然使整个街面，因无限膨胀而浮动。摆摊设点的街上人，恣意把铺子延伸到街面上，卖蔬菜、卖鸡蛋的乡下人，背篓、箩筐之类，又会占据少许空间，如此，给予赶场人闹脚的地界便愈显狭窄了。“挤爆人”是乡场街上常见的景观，背在背上的和牵在手里的孩子，要么被挤得大哭不止，要么被强制裹挟散落在人流中间，哭爹喊娘。人立在街中间，不需要挪脚，便可以“随波逐流"。

乡场三叉口摆了卖“狗皮膏药”的摊子，有本地人口音的也有南腔北调的，最是吸引人眼球，也是最易引起交通拥堵的。大多赤膊上阵，地上铺一张塑料布，布上摆满动物的骨头骨节，瓶瓶罐罐，虎骨酒、蛇药、膏药……摆一个初来贵地请多关照的架势，嘴里唾沫横飞，开始时大抵说的是专治跌打损伤，渐渐的围观的人多起来，不免得意忘形一改初衷夸下海口，转而包治百病了。

乡场街东头是卖猪儿药，耗子药的也从中看出了门道，各抱地势，混口饭吃，吆喝声声……

转入街道后面沿河的几条小巷子，能够嗅到往日里的“尿巷子”，“猪市坝”也都人满为患，就近农民放在那里接尿的粪桶，散场后早就漫溢出来了，顺着巷子流淌，尿气熏天。顺着巷子吹入的河风捎带着浓烈的猪屎尿骚味，仿佛身在“猪圈”里似的……

乡场的角落里遮遮掩掩，并非在做好的买卖而是赶“耍场”者居多。探亲访友的、传递信息的、打牌掷骰子的、喝盖碗茶吹牛皮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烘拖出一个花花哨哨的乡村世界。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化，乡村也得到了更高层次的改善，从精准扶贫到新农村改造，乡场上的房屋也是楼立高耸，昔日的乡土气味也变成了商场里面的商家促销…… 也许在经过数年后，乡土气味只能在照片里或者是在影视里面，才能够寻味道了。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陈天洪，海军军士长退役，四川宜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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