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不向命运折腰

不向命运折腰

下午4点钟左右，在昆山石浦公园纳凉。天气炎热，没有一丝丝风，连遛弯的狗狗也“扑通”一声跳到公园的水池里去了。平时争着场地的羽毛球爱好者也躲进了空调房，经常扯着嗓子在公园K歌的业余歌手也不露面，就连痴迷于广场舞的大妈们也是拿着扇子跳两下扇一下。

在公园僻静的一个角落里，有一群人，他们没有穿金戴银，没有奇装异服，更没有沉迷于网络游戏，而是激情豪迈地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他们用的音响、喇叭皆是被淘汰过时的设备，话筒也是几十元的不知名的产品。

这一群人，或是拄着拐杖或是坐着轮椅，有的失去了手，或装着义肢。有的是盲人，有的是侏儒，还有的生活不能自理，他们自发组织起来，游荡在大街小巷。放开歌喉，大声歌唱，换取一些打赏，维持生计。

他们来自僻远的山区。其中有个盲人约二十五六岁，黝黑的皮肤，小腹微凸，看上去约莫怀孕五个多月。边上那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听说是她的丈夫，不时的用餐巾纸擦着她额头的汗珠。等到他们登台演出时，拄着拐扙的丈夫又匆忙拿出半瓶农夫山泉给妻子喝两口。然后一手搀着妻子，一手拄着拐杖向场地中间走去……

盲人夫妻是翻唱高安、西单女孩的《你不来我不老》虽然音色、咬字没原唱的好，但声情并茂也感染了观众，不时响起掌声。

在盲人夫妻左右两边有几个人在伴舞，但皆是身材矮小的侏儒。虽然有时扮鬼脸，逗观众笑，但大家的笑声里都带点沉重的、苦涩的味道，里面有同情、心酸、不舍，皆有吧！

几个侏儒中有个白白净净、身材娇小玲珑，一张巴掌大的俏脸典雅娟秀，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远山韵黛，近水含烟，不知谁逗她笑，更加地妩媚动人，笑魇如花。

在盲人夫妻唱歌的时候，有个瘦小的、黑黑的，还不到一米高的女子，拿着印有微信二维码和支付宝的卡片，脚蹬着几岁孩子骑的三轮儿童车，向四周的观众乞求打赏。许多观众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有的拿出十元、有的二十元、甚至还有人给一百。没现金的都纷纷掏出手机扫二维码支付。

有个二岁多的男童，摇摇晃晃地把一元硬币递给该女子。可能孩子给的不到位，硬币“啪”掉到地上;女子急忙下车，一手托着左腿，一手撑着地与右腿配合趴在地上向边上挪了两步，才捡起一块钱，看着手中的硬币，开心地笑了，笑的那么灿烂，那么自豪。看着女子的举动，观众席上有几个女子心痛地偷偷地抺眼泪。每收到一份钱，无论钱多钱少，女子都双手合十向对方鞠躬致敬！坐在音响边上有个缺了一只胳膊的小伙子拿着话筒不停地说:“谢谢、谢谢，愿您好人一生平安！”

其中还有一对夫妻组合，那男的差不多三十岁，人高马大，白白的，可惜是盲人；女的二十七八岁，小巧珑珑，只是瘫坐在轮椅上不能走路。其间可能要上厕所，男的推着女的到男厕所门前，叫了几声，然后抱着女子径直往里走……

他们前进的路布满荆棘，但却没有犹豫、没有徘徊、没有后退，而是微笑着面对生活、面对人生！看着这些残疾人为生活打拼，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不奋斗，不拼搏呢！

命运，看不上向它折腰的人。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魏华，江苏苏州人，生于1975年，医务工作者，当过老师，爱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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