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作家】万志勇/小年也是年

小年也是年

作者:万志勇

腊月二十四俗称“小年”。之所以叫“小年”,据说有两层意思:一是相对于腊月三十的大年来说,规格要低,规模要小。小年这一天,清早起来敬灶神。灶神是专司百姓家中祸福的神,到每年的腊月二十四,他都要上天庭向玉皇大帝禀告主家善恶,玉皇大帝则根据灶神的禀告来决定对主家的奖罚。他在天庭一直要住到腊月三十晚上才回来。尽管这神不是什么大领导,但“领导身边的人相当于领导”,所以也是得罪不起的。这神非常廉洁,不吃荤,只吃素,所以敬灶神只需置备素菜供品。讲究的家庭还在灶上立一牌位,牌位前放一个盛满米的木制香台,牌位上写上灶神的官衔全称:“九天东厨司令之神位”,以示尊敬。灶神最容不得铺张浪费,所以这一天千万不要将米饭掉到地上。传说灶神是个聋子,灶神上天的那天,在厨房的人一定要少说话,不然,灶神看见你的嘴巴在动,以为你是在骂他。他也不是心胸很开阔的,说不定就去玉皇那儿打你的小报告了,影响的可是一年的祸福啊。为送灶神上天,晚上家家户户都要点锅灯,要在灶台上的锅里放半指头深的清水,将清油灯置于水中,在锅上扣一只大篾筛,让灯亮一个通宵。尽管规格和规模都不如大年,记得小时候这些程序都是要的,都是为了让灶神“上天言好事,回宅降吉祥”。
二是这天是让孩子们先过年,所以叫“小年”。这一天孩子们可以无拘无束地疯玩,百无禁忌,即使犯了错闯了祸,父母和大人们绝对只有宽容和开心,没有责怪和打骂。在城里,大家都是整体厨房,没有了灶神的位置,敬灶神的那些程序便也省了,敬就敬在心里,对孩子的宽容、爱抚和对游子的思念,就成了小年的更重要的主题。
儿子大了,在父母心中总是孩子。进入腊月,妻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盼望孩子回来过年。儿子说是读研,其实是在打工。去年老板还不想让他回家过年,在妻的强烈要求下,儿子才去请假,但在正月初三就要返回学校。娇小的妻偎着高大的儿,为儿子送行。夜里10点多,站台上只有寥寥几个人,冷冷清清。看着寒风中的儿子,想起人家的孩子都还在家过年,妻不禁潸然。
知母莫如子。儿子告诉妈,今年可回家过小年,把个妈兴奋得一夜没睡。早早地和家政公司联系,请了最好的清洁工,把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儿子房间的卫生妻都是要亲自做的,搭上梯子扫净每一道蛛丝,蹲在地上抹去每一个污迹,挂起亮色的窗帘,换上滴翠的花草,静候儿子的光临。床上的被褥,一定是干净的,轻柔的,温暖的,还有淡淡的馨香。收拾停当后,妻还要常去闻一闻。妻尤其喜欢儿子的体香,每当儿子返校,妻总要在儿子的床上睡上好长时间。妻说,氤氲在儿子的体香里,如同拥着儿子入眠。
小年的早上5点,儿子顺利到家。为了迎接儿子,妻睡觉没有关灯,起来看过5次钟。因为太过疲劳,本来定好了闹钟的,竟然没被闹醒。直到儿子按响门铃,妻才翻身下床去开门。连声说:“睡过了,睡过了,四点还看了钟的呀,没想到睡过了。”接过儿子的行李,立马安排洗澡,换洗衣物是早就整整齐齐地放好了的。儿子洗澡,妈妈做饭。把儿子塞进被窝里,轻轻地关上房门,就像将一件珍罕的宝贝揽入怀中。笑容写在脸上,妻是一脸的幸福。
小年是儿的年,更是妻的年。我们家的小年,一点也不亚于大年。

作者简介

万志勇,退休干部。曾在中小学任教,做过中学校长、教研员,后来做教育行政工作。退休后读点书,写点字,唱点歌,散点步,养点花,种点菜,自得其乐。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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