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器追根溯源之旅（二）：崭露头角

距今200万-1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先民还不知玉、石有何分别，当时的情形如何，大家可参看： 中国玉器追根溯源之旅（一）：蓄势待发

距今7000-8000年时，人们物质生活得到很大改善，佩饰、礼器等获得发展。目前已经发现的新石器时期遗址已经超过3000多处，相比旧石器时代，制作器物的材质更加广泛、形制更加多样，部分甚至出现了纹饰。

那时，人们往往将纹理特殊、色泽莹润的“美石”挑选出来，加工成可以随身佩戴的装饰品或特殊用途的器物。在新石器时代早中期，距今8000年的兴隆洼文化遗址中，考古人员发现了多对玉玦（见图1）[1]，玉质细腻，光泽温润。

图1 玉玦（新石器时代）

藏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在众多遗址中，先后出土了大量的玉器，当时所用玉料（见图2）多为就地取材，包括软玉、蛇纹石、玛瑙、绿松石、大理石等以及部分金属矿产[2]。

图2中国新石器时代重要文化遗址出土玉器之材质分布图

注：图中所表位置均为各文化所在地理范围的中心位置

出土的玉器中，根据用途可划分为实用玉器（如玉斧、玉锛等），礼器（如玉琮、玉钺（见图3）、玉猪龙（见图4）等），装饰用玉（如簮、玦、串饰、鳖等肖生玉）等三大类，器形繁多、形制多样。其中礼器占据了很大份额，部分玉器既是礼器又具有装饰作用，如玉玦、玉佩等。

图3玉钺

大汶口文化遗址出土，体薄平滑、孔圆刃锋，玉钺象征至高无上的军事权力，表明墓主人生前都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及显赫的身份。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图4 玉猪龙

红山文化遗址出土，线条简练、神秘气息浓厚。背部有一钻孔，可系绳穿挂。可能是某种仪式上悬挂的图腾，堪称龙形玉器的鼻祖。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馆

新石器时代的玉礼器发展与原始宗教“以玉事神”[3]是密切相关的。出于对强大力量的崇拜、恐惧、渴望[4]，以神灵来解释这些现象的原始宗教渐渐出现，东汉许慎《说文·解字》：“神，天神，引出万物者也。”人们依靠贡品、舞蹈取悦神灵[5]以期实现农业丰收、人口繁衍、驱灾避难等愿望。一些特定形制的玉器，如玉璧、玉琮、玉圭（见图5），逐渐礼制化，专门用作通神灵的法器或神器。

图5新石器时代礼器

在日常生产中，人们在石器工艺的基础上更多地使用磨制、钻孔、抛光等技术，以满足需求。新石器时代早期“以石攻玉”，玉器多光素无纹；中晚期，利用刀锯、弓锯或旋转的砣具（见图6）带动磨料碾磨玉石，使得玉器在形制、纹饰上发生了很大改变，勾云纹玉佩（见图7）、兽面纹玉饰（如图8）等极为复杂精美，这依靠制石工艺是无法完成的。

图6 新石器时代砣具使用示意图

郑舒元绘

图7玉镂雕勾云形佩

红山文化遗址出土，上下饰有勾卷的云纹，边缘呈刃状，工艺精细。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图8玉兽面纹玉琮

良渚文化遗址出土，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

虽然这一时期还没有文字记载，但从大量出土玉器的研究发现，玉器的材质、形制、纹饰以及加工工艺与打制石器时期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人们的审美观念逐渐形成，为以后玉器的发展奠定了基础，琢玉业从此亦要孕育而生。

商代宗教文化浓厚神秘，周代礼乐文化清新华丽，截然不同的两种文化又会催生出怎样的玉器？下一节将继续和大家追根溯源。

参考文献：

[1]杨虎，刘国祥，邓聪著.《玉器起源探索——兴隆洼文化玉器研究及图录》.中国考古艺术研究中心，2007，45-48页.

[2]白峰.《玉器概论》.地质出版社，2000，39页.

[3]出自《说文·解字》对“灵”的解释 “灵，灵巫也，以玉事神，从玉”.

[4]孛·吉尔格勒.原始宗教产生的心理根源和基础.内蒙古社会科学（文史哲版），1988，（4）.

[5]杨伯达.中国史前玉神器探微.故宫博物院院刊，20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