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化雨伴笔耕】杨勃// 山脚下的小屋之瓜熟了（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瓜熟了（小说连载）
山脚下的小屋之瓜熟了（小说连载）
文/杨勃
题记：谨以此文献给逝去的爷爷和快乐的童年，并致激发我写作的可爱女儿。文中故事一部分为作者亲身经历，一部分是上一辈老人的口口相传，如有雷同，均在情理之中。
瓜熟了
俗话说：“牛马年，广收年。”由于雨水充沛，庄稼的长势都特别好，西瓜也不例外。
小虎家的瓜地离家里很近，一出村口就能看到，最近獾比较多，它们既偷吃玉米，又偷吃西瓜。獾偷吃西瓜的场景，小虎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獾用自己铁耙一样的爪子，将西瓜捣烂，然后再把尖尖的嘴探尽瓜瓤里，“呼噜呼噜”吃个痛快。而玉米棒子结的那么高，獾怎么能够得着呢？于是小虎带着疑惑去问爷爷了。
“爷爷，獾在晚上是怎么偷吃玉米的呢?獾趴在地上那么矮！”小虎边用手比划着边说。“虎子，人可不能小看这些哑巴牲畜，獾聪明着呢，它们常常跳到玉米杆上，用粗壮的身体把玉米杆压断，这不就够着了吗。”爷爷边扫着庭院边回答道。
是呀，獾那么肥胖，跑都跑不快，压倒玉米杆对它们而言又算什么难事儿呢？
爷爷边扫着院子边对小虎说：“虎子，今天地里没有要紧的活儿，我准备给瓜地里搭个瓜庵子，你给爷爷帮个忙，把地垄上的草拔一拔。”
小虎一听要搭瓜棚，高兴地几乎要跳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年大鹏家搭的一个瓜棚。那瓜棚距离地面很高，他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去，他还记得爬上瓜棚时的情景：脚下、眼前是一片整齐、广阔的玉米地，风儿吹过，凉爽怡人，瓜棚就像是浮在碧绿水面上的一艘悠悠的蓬船，正在随波荡漾。他们吃着西瓜，玩着游戏，无拘无束地欢笑、嬉闹着。小虎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家也能种上一片西瓜地，搭建这样一座瓜棚呀！而现在爷爷也要搭瓜棚了，小虎高兴地按着爷爷的吩咐，去收拾一些搭建瓜棚所需要的小东西，诸如铁丝、钳子、钉子等。而爷爷则往架子车上放了好多粗细不一的、笔直的椽子，有桐木，也有槐木，有的有碗口粗细，有的仅有小孩儿胳膊那么粗。
收拾完了东西，爷孙俩便拉着架子车出发了。
在路过二黑家的时候，爷爷让小虎叫上了二黑。二黑二话没说，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跟着小虎爷爷向瓜地走去。
到了瓜地，爷爷和二黑便干起活来。爷爷用铁锨把地头一片空地的草铲干净，然后二黑拿出卷尺，量了量瓜棚长宽的大致尺寸，并在六个点上放了六个土疙瘩。接着，他们俩用平头的直铁锨挖起坑来。虎子把周围铲下的杂草拾在一起，堆放在路边。不一会儿，六个宽约二十厘米，深约四十厘米的方正、笔直的坑便挖好了。
二黑走到架子车旁，从上面挑了一根笔直粗壮的槐木椽，两手一使劲儿“嘿呦”一声，便扛到了肩上。小虎爷爷帮忙扶着把槐木椽插进土坑里，然后二黑把挖出的土填进去，用脚踩实了。再把铁锨翻过来，用铁锨把儿使劲的往下砸，直到用手晃时已纹丝不动为止。二黑就这样如法炮制，很快，六根笔直的木椽全被竖了起来。其中，宽的部分各有三根，中间一根长，两边的两根相对较短。为了让宽的两边木桩不松动，爷爷和二黑在每一边用铁丝斜插着固定了两根短的木头，形成两个稳定的三角形，这样瓜棚的基本框架就搭好了。
虎子上前用力摇了摇，感觉整个框架就像长到了地里一般，特别稳固。
“叔，瓜棚架子搭好了，该上横梁了。”二黑对虎子爷爷说道。
“好！”小虎爷爷应了一声，接着又对小虎说：“虎子，你给你二黑叔搭把手。”
小虎点点头，便在爷爷的指点下东挪西攀地上到了瓜棚架上。二黑也不含糊，他像一只灵巧的猴子，攀住瓜棚的横木，一用力，身体便荡了上去。然后，轻松地翻坐到了架子上。“注意安全，别摔着了！”小虎爷爷一边提醒着他俩，一边把桐木杆儿往上递。每根桐木杆儿大约有大人胳膊粗细，中间是空的，因此很轻。二黑把桐木杆的一头递给小虎，两人把桐木杆连接在两根最高的椽子之间，作为屋顶。看着高度差不多了，二黑拿出扒钉，把横梁和桐木杆连在一起。然后，从架子上一跃而下，飞快地攀到小虎的那一边，用同样的方法，把两根木头连接起来。很快，二黑和小虎把其它两边的横梁也搭了起来。
接下来，二黑在瓜棚框架“山”字形的一边，用三根横木把顶端连一个三角形。这时，整个屋顶、屋身的基本框架就算是彻底完成了。二黑跳下屋架，小虎也跟着溜了下来。
二黑擦了擦头上的汗，对小虎爷爷说：“叔，你抽时间到沟里砍一些刺槐条儿，明天或后天我搭把手，帮你把屋顶收拾停当。”
“好的，二黑。等会儿到家吃饭，我给咱做油泼扯面。”小虎爷爷亲切地拍着二黑的肩膀，微笑着说。
二黑本想推辞，可一想到小虎爷爷做的油泼扯面，他的嘴里立马泛起了口水，于是就答应了。
中午，小虎爷爷扯了他最拿手的扯面，当面从沸腾的大铁锅里被捞出来的时候，在筷子上富有弹性的跳跃着，劲道十足。捞到碗里后，在上面撒些葱、姜、蒜末，最后再覆盖上一层自家碾的辣椒面儿。等油热了，“刺啦”一声泼上去，立刻香气四溢。二黑毫不客气端起一大老碗面，搁了盐，倒了酱油醋，搅拌均匀了，甩开腮帮子，撩起大槽牙，“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大碗捞面就被他吃了个精光。二黑毫不见外，到锅台上舀了一碗面汤喝了起来。
小虎看到二黑吃得这样香，就问二黑：“拖拉机滴滴滴，不吃捞面不犁地。是不是人不吃捞面，也干不了活儿呢？”
“干不了活儿，尤其是咱陕西人！”说完，二黑喝完了最后一口面汤，站起来，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小虎的头，然后跟小虎爷爷打了招呼回家了。为了表示对二黑的感谢，小虎和爷爷一直把二黑送到了大门外。
第二天，天刚刚大亮的时候，小虎爷爷已拉回了一架子车长而柔软的刺槐条儿回到了家里。中午饭时，二黑已帮着把枝条像编筐一样编在了屋顶上，并用麦秸秆儿裹着泥巴糊在上面，这样瓜棚的主要部分便宣告完成了，在后来的几天里，小虎和爷爷给瓜棚顶上搭上了厚厚的一层干草，在瓜棚底架上铺了一层桐木板，二黑又从从场面上拉了一车去年的包谷杆，把瓜棚四周围了起来，并在两旁各留下一个活口，作为窗户。于是，一个通风、遮雨、隔热、结实、安全的瓜棚便搭建好了。等到瓜棚完全晒干、凉透了，爷爷又从家里拿了凉席、褥子，铺在悬空而起的瓜棚里。一切都收拾停当了，小虎便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小虎透过窗口向四周望去，比当时在大鹏家瓜棚里向外看时的眼界还要宽阔：碧绿的西瓜，整齐的包谷地，浓密的果园，清晰的远山，似乎一直能看到天的尽头。
第二天，中午天最热的时候，小虎和栓子、柱子等一些小伙伴们，来到了瓜地里看瓜，他们顺着小竹梯，爬到了瓜棚里。三个小伙伴在瓜棚里舒展地躺下，四周安静如水，唯有耳畔风儿掠过田野的低啸以及远处蝈蝈儿时隐时显的鸣叫。
然而，小虎他们仅仅在瓜地里玩了几天，村里就发生了一件令大人小孩恐惧的事情。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杨勃，中学历史教师，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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