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资本、钟罩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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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世界的感受和认知,必须存在于世界之外。
【每日一篇】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斲。夫代大匠斲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道德经·代斲伤手》
对于世界的感受和认知,必须存在于世界之外。世界上的每一种事物,都会按照当前的状态和运行过程而存在,其间不存在任何价值——加入世界上存在某种价值,那么,它将是一种没有价值的价值。
如果世界上存在某种没有价值的价值,它必然存在于一切事物的状态和运行过程之外,因为一切事物的状态和运行,都只是一种偶然现象。
使非偶然现象得以存在的所有事物,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非偶然现象将会再次编程偶然现象。
非偶然现象必须存在于世界之外。
——路德维格·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
人类的认知过程并不总是从知其所以然开始的。
甚至可以说,认知的过程一般总是在潜意识状态发生。
如今的你肯定正在被来自各个国家的电视信号团团包围,但你根本意识不到它们。
同样,你也一定正在被一些隐藏着无形成本的资产所包围,却无视它们的存在。
电视信号可以借助一台电视机解码成有声有形的实物,从而让人类听到和看到。
同样,资本也可以从资产当中得到提取和加工。
人们需要一种必须的转化体系,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在世界最贫穷的地区,这种转化体系是缺乏的。
但是西方世界也没有意识到这种体系的存在。
因为,它们无声无息,西方人将其视为天经地义,以至于无知无觉。
为什么这样极具价值的事物,总是轻易从我们的思维旁边流走呢?
其实这种情形并不罕见,人类经常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地使用着某种工具。
比如,在磁场理论获得满意解释之前很多年,水手们就开始使用带有磁铁的罗盘。
比如,在孟德尔阐述遗传学员离职前,动物饲养者就在实践着遗传学知识。
资本也是如此,其价值和意义依然隐藏在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潜意识当中。
而正如罗纳德·H·科斯在《社会的使命》中提到的:
多年以来,经济学越来越成为现实世界一个抽象而孤立的课题。
大体来说,经济学家并不去研究现实经济制度的原理,而只是从理论上做出解释。
英国经济学家伊利·德温斯在一次会议中有形象的描述:
假如经济学家想去研究马,他们并不会走出去,亲眼看看马的本来面目。
他们只是坐在书房里,自言自语地说,“假如我是一匹马,我会做些什么呢?”
同样,当资本主义这个庞大的机器安装就绪,它的管理者就忙于创造财富。
很少有人再去真正思考,资本主义到底起源何处。
对此,布罗代尔提出一个关键的“钟罩问题”:
历史上所谓的资本主义,为什么仿佛活在一座封闭的钟罩里?它为什么不能继续扩张,乃至占据整个社会……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缺少其他因素而造成的,这种说法也许过于荒谬——当然,也不可能是因为缺少货币……所以,在当时,穷人的土地被大量收购,气派的乡村住宅剧目可见……我们如何解决饱受压抑的经济环境与洛伦佐大公领导下的佛罗伦萨的辉煌成就之间的矛盾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们的视角应该转移到资本核心的秘密之上,那就是所有权。
这是因为当时法律政治制度的重大缺陷,阻碍了大多数人进入正规所有权的渠道。
如果认真考察被遗漏的信息,你会发现一个事实。
那就是看上去相当贫困的人口所拥有的财产超过人们的想象。
但他们所拥有的财产由于无法得到恰如其分的表述,所以产生不了额外的价值。
这样的财产,据不完全估计,在全世界范围内有9.3万亿美元之多。
但是由于无法被表述,它们只能服务于满足眼前的物质需要。
而无法对其进行衡量,用它作为抵押,以便转换为资本。
这样僵化的资本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我们忘记了将物质资产加以转化的过程。
正如让·巴蒂斯特·赛耶所说,从本质上说,资本从来都没有物质的实体和形态。
因为它不是产生资本的物质,而是物质产生的价值。
而价值是无形的,没有任何实体特征。
马克思对其有形象的描述,他认为桌子是用某种物质材料做成的,比如木头。
但是,一旦它作为商品而出现,就变成了某种超验的事物。
钟罩问题的产生,与人们对资本的本质含义的遗忘有关。
现在,资本总是和货币混淆在一起。
人们忘记了,货币只是资本发展过程中多种表现形式之一。
人类思维的特点就是如此,记住货币这个概念要比记住资本更简单。
但一定要警惕,正如亚当·斯密所说,货币是资本流通的大车轮,而绝不是资本。
虽然货币有助于商品交易,使我们得以便捷地进行买卖行为。
但货币不是附加生产的根源所在。
而资本,也绝不是可以储蓄和投资的货币。
钟罩问题更关键的因素,在于以所有权为核心的法律层面。
如果人们没有能力把财产转化为资本,那核心的问题还是出在所有权上。
要想打破钟罩,从本质上来说,是一种法律上的挑战。
那么,是不是当今世界打破钟罩已经变得容易呢?
是不是只要颁布一系列合理的法律条文能让一切得以实现呢?
根据实际情况来看,答案是否定的。
虽然人们有权利得到财产已经得到了当今世界几乎每个国家的宪法承认,而且几乎所有国家都不缺少充分的政治意愿、财政预算、国际声明或者强制性法律。
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多数公民获得财产权。
但是,当政府准备赋予穷人所有权的时候,它们的做法仿佛是将双脚踏在月球上。
即以为自己的任务就是用强制性法律去弥补真空。
但事实是,大多数情况下并不存在所谓所有权真空。
人们已经通过不合法协议,掌握着大量所有权。
不合法社会契约几乎是一切所有权制度的基础,也是每一个国家的社会现实。
所以,假如不考虑现存社会契约的强大力量而强行实施所有权法律,向人们发放所有权凭证,始终都不可能取得成功。
因为,这样的所有权法律是缺少合法性的。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建立起法律和政治架构,这也是一座桥梁。
它应该牢固地根植于原有的不合法协议当中。
这样,人们才会满怀喜悦地跨过桥梁,进入全新的正规社会契约中。
并且这座桥梁必须足够坚固和宽阔,以确保不会坍塌,并且没有人掉下去。
或许以上几点,才是解决钟罩问题的关键要点所在。
▼ 架起一座桥梁
✨星星发亮是为了让每一个人有一天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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